李非觉得自己不能自私。
“嫂子,你还年轻,要是有合适的你不必替大哥守着。
我和离回来后小强小微他们由我来照顾,你……”
原本池月还没听懂李非在说什么,听到后面就明白了,这是让她再找一家呢。
合着她努力了那么久,眼看着胜利在即,就要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了,她是脑袋抽了、被驴踢了,才想着再走一家,去给别人当牛做马吗?
连忙对着李非摆手叫停。
“好了好了,你自己的事儿如今都还没有解决,我的事就不要你操心了。
你嫁了一个那样的婆家还不明白,这人不是能随便嫁的吗?”
当然池月也没有把话说死,万一真遇到了那所谓的什么狗屁天子,唯她马首是瞻,给她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放洗澡水的,她也是可以考虑的。
“不是的,嫂子误会了,就算你以后遇到心仪的再走一家,这个家也是你的家,你想回来就回来,你想住在这儿,你也能带着相公住在这!”
李非以为池月误会她想要把她赶出去,赶紧补救了一下,她确实不是那种想法,只是想让她日后过得幸福些,不能因为他们,而拖住了脚。
池月看着原本脸色苍白的李非,都急红了脸,可见她是有多么着急了,她也知道她是好意,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上去想。
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房子盖好的时候,李薇和李强把房契给她,她还是在房契上把李强的名字也写上去了。
当然自己的名字她也写了,她又不是圣母,万一真的有一天没地去了,这房子也算她白手起的,凭什么不能给她一间住呢?
“好了,你现在是个病人,就不要考虑那些不该你考虑的事。
先好好养精蓄锐,明天我还得带你去镇上和离呢。”
那梁山走的时候那种眼神,显然是不可能轻易而举就跟李非和离的,她不用绝对手段,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既然李非现在下定了决心,就决定一鼓作气,省得以后又后悔了,那种人家真的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安抚好李非,池月准备每日例行的活动,几个孩子们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池月也出来了,都停下了读书,一窝蜂跑出来。
李子夕和李子晨一人手上拿了根麻绳,是下午就准备好了的。
“娘亲娘亲,我要学你今天那帅气的甩鞭子!”
李子晨也眼睛晶亮的看着池月,很明显他也要学。
池月看着麻绳……
隔天一大早他们还没准备出门呢,院门被敲响了。
池月一听到敲门声,一大早的好心情就打了折。
“谁呀?”
她的声音中有些不耐烦,敲门的人也听见了,硬着头皮应道:“池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家看一下种的那些药材,为什么叶子全都黄了?”
池月也没听出来到底是村里谁家的声音,开门见是刘大嘴的男人,貌似这人昨天也来给她家撑场子了,虽然她不喜欢刘大嘴那个人,但是万庆良比她稍微好点。
好像他们家开荒,还是万庆良主动开的,刘大嘴实在是又懒又馋。
池月手里拿着马鞭是准备去赶马车的。
“带我去看看。”
万庆良没想到池月愿意跟着他去看,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这会儿也不敢打盹,连忙带头小跑起来,且离池月有段距离,因为他看见池月手里的那个马鞭,就想到昨天那梁山被她打的样子,就不敢靠太近。
池月跟着他到他家药地里看了一眼,都没有细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这一家人也真是懒得出奇了,亏他还有脸来问自己。
“池姑娘,你看这长虫的时候,我们也按照你教的方法给除了,可是这叶子怎么还黄了?”
“你们真的是农民吗?
这不管种什么除虫重要,施肥也是重中之重。
这苗那么瘦小的没营养,一看就要枯死了。
哪怕多浇点水也是好的。”
池月丢下这么一句,也不再理他,甩头就走,这不是耽误她事儿吗!
万庆良被池月那话给怼的脸上臊红。
家里那个死婆娘,他天天都嘱咐她,在家好好给这地拾掇。
因他家那死婆娘得罪了池月,一开始去卖辣廖,人家都不想收,于是他就跟村里的合作,让帮着他代卖。
自己天天起早贪黑的出去找辣廖艾草那些成株的药,她在家把这药全都给种废了。
池月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刘大嘴的鬼哭狼嚎,也没心思去理会。
到了镇上后,池月带着李飞直接击鼓鸣冤。
这回街上已经人来人往,有些人恰巧之前两件事儿,都见过池月。
见她这会又在击鼓鸣冤,不由驻足停下观看,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县令从温柔乡里才起来,一脸的不高兴想着一会儿,堂上那击鼓鸣冤之人定要给他两板子,不然都不能解恨。
结果他看见底下跪着的人时,真想跪下叫她姑奶奶了。
池月也不废话,直接把前因后果向吴县令禀明,并且要求吴县令,现在让女医过来给李非把脉检查身体验伤。
要是以往吴县令这么不痛快,定会找理由先打池月五板子。
然而经过上次的大事件,他被世子耳提面命过几句,根本就不敢得罪池月。
即便她是个农家小妇人,但是有那人罩着,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要是这池月跑到世子面前稍微说两句话,都能给他穿个小鞋,让他乌纱不保的。
眼看着就要到三年任期考核了,他可不想栽在这里。
对于池月的要求,但凡不违反公堂纪律的,吴县令都是照做。
得出的结果当然都是池月说的那样。
吴县令惊堂木一拍,他拿池月没办法,还不能拿那梁家人做筏吗?!
捕令一扔,差役们齐刷刷出去两小队,分别朝着梁山做工的地方,和梁家而去。
梁山是在一家书肆里做账房先生的,被差役抓的时候很是恼火。
当他被差役压着跪在堂下,深深地感到羞辱的同时,也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非,终于撕开了伪君子的皮,露出狰狞的面色。
“你!”
“啪!”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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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