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看哭的伤心的李非,“村长这给李凡办后事的日子,还请您老给挑个合适的。”
池月又对薛淳道:“我们都有可能带有瘟疫,七日之内一定要离他们四尺以上。”
薛淳想到把自己都隔离了的池月,点点头。
老村长点头,这事交给他。
他们明白薛淳真的不是李凡,还是悲伤中带着高兴的。
因为起码李家这一辈,还有个薛淳能作为顶梁柱在。
当初李非的娘在生他们的时候,是村里陈嫂子的婆婆,另外一个年长的老接生婆,帮着一块儿接生的,当时马氏也在。
老婆婆听了来龙去脉,指着薛淳颤抖着手,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怪不得!肯定是这样!”
大家伙让她坐下慢慢想,慢慢说,不要着急。
“当年你们娘确实生的是三胎,只不过头胎生出来娃儿不哭,马氏立马就给抱走了,说是不想让你们娘看到了伤心。”
“你肯定就是当年被抱走的那孩子!
可马氏说她明明给埋了呀,如今…那可真是个黑心烂肝的婆娘!”
薛淳听到老婆婆的话,心下松了口气,总算有了眉目,只要找到这那马氏,那么他的身世就可以确定了。
大家无不在骂那马氏是个黑心烂肝的婆娘,竟然偷了别人家的孩子去卖,也只有她能干得出来了。
老村长带头口吐芬芳。
薛淳问起才知道,马氏一家曾经想要烧死池月和孩子们,心里狂风恶浪。
最好这家人不要落他手里。
谈完身世谈正事。
巧的是这几天,都没有适合下葬的好日子。
最近的日子是七日后。
这天池月刚好隔离期满,本想让薛淳继续隔离满半个月的,但是死者为大,操办后事要紧。
当李家挂起孝布时,一个高昂嘹亮的道喜声,凭空一声响。
“恭喜贺喜!
真是恭喜贺喜呀——……”
媒婆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看着眼前的景象进出不得。
脸上原本的大喜之色,在院内人看过来时,慢慢褪去血色。
“啊呵…”
媒婆想要笑两声缓解尴尬,又意识到这种场面他不能笑,于是又顿住了。
“这实在是对不住,老身告退,你们继续。”
媒婆收回脚站直了身子,对着院子内鞠了三躬,是对逝者的尊敬,也为自己的鲁莽道歉。
媒婆硬着头皮退出门外,见院子内的人看不见她了,拔腿就跑到随着来的马车上,让车夫赶紧走。
今儿真是晦气!
今天的银子是赚不成了。
也没听说这李家这段时间,有什么人要办丧事的,但那院子里的景象实打实的。
她肯定不敢开口,人家不得把她给打出来。
“那是什么人呀?
她是不是穿的太多了,脸都热成那样?”
李子夕很好奇那花枝招展的媒婆。
“是媒婆。”
李薇小声给李子夕解释。
“倒霉的霉吗?”
以后再碰到一定离远点,可别把她也给染倒霉了。
虽然只剩一牛皮袋骨灰了,但还是买了一口上好棺材安葬的。
全村人都来了。
等仪式结束,那些一起来的村民们,这才找着机会问薛淳。
他们家可都是多多少少也有人上战场去的,可这都没有回来的,为什么薛淳却能先回来呢?
他们家去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有两家已经牺牲了的,在后面默默的哭泣。
“他们随大军进了京,不久肯定会回来的,你们莫急。”
薛淳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没回来,按理说这时候除了有军功的,其他小将也该各自回村了才是。
然而他才说完,就有一队吹着哀乐喇叭的队伍,进了他们村子。
那乐声奏的特别凄凉。
一村人莫名看去,这是什么情况?
“哎呀,娘的心肝啊,这让娘怎么活呀~~~~啊~~~”
“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苍天不长眼呀~~~”
“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啊~~~嗝——”
那妇人哭着哭着一口气好像也憋不过来,就要厥过去似的,音拉的老长。
这对披麻戴孝的队伍进了村,村民们才想起来去阻拦。
走近才看清了这披麻戴孝的队伍,都是哪些人?
那哭嚎的委婉昂扬的,不正是马氏!
但是他们已经被赶出村,这会儿又进村是个什么道理?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村民们把他们给拦下,不让再进村。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村!
我儿子都因为你们这些人才死的,现在还不让他落叶归根,你们何其歹毒!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现在都死了,你们还不满意吗?!”
马氏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眼,指着村民们破口大骂。
村民们哪忍得了她这样的恶口!
本是他们自己做了犯了法的事情,才被驱逐的,被县令判去打仗的,现在却怪到他们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当即两方就发生口角,继而上升到动手。
马氏一方的人却丝毫不见下风。
薛淳听孩子们说,那个口吐恶言的老妇就是马氏,上前直接几个横扫腿,将那些人全部撂倒在地。
他也不管什么死者为大棺材不能落地,也是他们活该自找的。
倘若当初不是池月他们自己醒来发现,如今岂不是早已变成了一捧黄土。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东西呀,我儿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就看着你们一个个的,得到该有的报应!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马是被撂倒后哭天抹泪的指着薛淳骂,骂完了之后抬头看见薛淳的脸面,一口气噎住瞪大双眼吓晕了过去。
薛淳不知踢了马氏哪个穴位,马氏又转醒。
她看着薛淳也不敢再骂,以为是李凡的阴魂。
“李…李凡你,又…不是我害死的,不…不要找我…”
“那我大哥呢?”
马氏听到这句话愣了几秒,又晕了过去。
薛淳再次把她踢醒。
“求求饶命啊,我当初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马氏当年嫉妒薛淳的娘,长的好看男人又疼爱,还能生,自己处处比不上一星半点的,可不就在她生产时动了歪念。
当时薛淳的爹等人,信了马氏的话,只以为薛淳一生下来就是没气的,不让几个知情人告诉孩子娘。
所以这事当时没传开,知道的人更是没几个,就这么被马氏瞒天过海了。
薛淳直接用板车,把马氏一家子送到衙门去。
之前打起来时,那些吹喇叭的就走了。
只是吴县令在穿着麻布的一大群人里,看到池月时,下定决心,接下来半年,一定要好好表现,调离靠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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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金银手臂被烫伤…请了假,艰难写了这章,算给一直支持金银的小可爱今天加更。凌晨的更新不要等了。手疼…明天一整天都在家,白天更。三更不会少,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