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根本就没有插上手,薛淳来回两趟割完了,其他人一趟还没到头,看傻了一众人。
这要是种地的人,都有薛淳这手艺,那不都能成了地主了。
他们埋头把稻子收割后,突然发现有许多人在田埂上围观,且大多数都不是他们本村的人。
这些人全都是过来看二茬水稻收成的。
薛淳他们把水稻给挑回晒稻场上的时候,吴县令到场了。
吴县令着急忙慌的,愣是在这冬天里跑的一头汗。
他见他们刚把稻子割好挑回来,还没有开始脱粒嘘了口气。
他是之前收到了华三品的来信,让他一定要亲自过来看二茬水稻亩产多少,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如实上报。
这个事可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能马虎!
吴县令差点就以为自己要错过了,幸好幸好!
“大人您怎么来了?
快请屋里坐屋里坐,这里脏乱的很,人又多的别冲撞了您。”
老村长看见吴县令竟然往人群里面挤,生怕被那些老百姓们给冲撞了,到时候老百姓们落不着好,就想把他给请到屋子里去。
“没事没事,我今天是特意来看看这二茬水稻亩产收成的,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
吴县令是一定要看着他们干活,老村长也是没法,回家泡了一壶上好的茶,这是他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平常都舍不得喝的。
还给吴县令搬了个小桌子和椅子,到外面放在树荫下,既挡风又挡太阳。
这会是大冬天不错,可是现在还是有太阳的,一直站在太阳底下晒着,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老村长是想着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定然是身娇体贵经不起晒的。
“好了好了,你赶紧带着他们干活吧。”
吴县令为了老村长他们,能够安心的去干活,很是顺从的按照他布置的坐在了大树下,还端起了茶杯呼噜了一口,示意他,你看我都喝了你给我的茶水了,你赶紧去干活去吧不用管我了。
众人知道吴县令是等着出结果,大家伙儿热火朝天的开始给稻子脱粒了。
你一把我一把,一会儿的功夫,稻子全都脱好粒,村里每家每户把自己家里,专门用来筛瘪稻壳的大簸箕拿出来,把瘪稻壳给筛出去,接下来就是称重了。
吴县令看终于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坐不住起身到村民们身后。
老百姓们知道他是连山县县令,都不敢造次,甚至有些人要给他端凳子过来,吴县令摇摇手示意他们,别妨碍了池月他们干活。
称重也是大家伙儿一块儿称,李非和李薇听着他们报的数加起来,结果一会就出来了。
池月也加了一下,得出的结果和李非她们算的一样。
二茬水稻因为肥料上的足,稻子又没有生虫病,产量比第一茬水稻的产量应该还要高些。
算的来的结果,总产量竟然有一千七百五十余斤,相当于每亩地是四百斤多一点。
这个数字报出来之后,在场之人都没反应过来。
接着是老村长家和王大柱家的,他们两家一直跟着池月的脚步,一步不漏,种出来的稻子当然产量差不多的,也是亩产四百斤出头。
“四四四四百斤!”
吴县令第一个反应过来,说话都结巴了。
但他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这是什么神仙数字,他还以为他们算错了,自己亲自过来把持池月家的,又重新称了一遍,因为池月家的地是最少的。
“哈哈哈哈哈哈,池大夫,你这又是立了一大功呀!”
吴县令知道,农民们在风调雨顺的年月里,种出来的水稻,都是亩产两百多斤,三百斤都算高产,且是微乎其微的种田老手种出来的,
池月这个可是亩产四百多斤!
还只是二茬水稻!
就目前这种状况,一茬加二茬的种,那一年每亩产就是八九百斤!
要是西梁国每一个农民都这么种地,那么他们国家就不会出现缺粮食的情况了!
一家种出这样的高产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老村长家和王大柱家都是跟池月一样的!
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多么让人欢喜的数字,多么让人心潮澎湃的数字!
“池大夫能不能…”
吴县令一张嘴,池月就知道他能不能要什么,她直接拿了一个布袋子,给他装了一斤稻谷。
“多谢多谢!
老夫这得先去跟上头禀报,你们自己忙。”
池月看着远去的吴县令背影,摇摇头,随即又开心的让大家赶紧把活干完,这些二茬稻可是一粒税都不用交的,全都是他们自己家的。
不过对于高产水稻,她不认同,她可记得以前她在的世界,亩产平均是一千多斤的。
她这一半都没到,不过比原本的种法确实是有效果的。
池月家的马儿过来一车一车往家拉稻子,薛淳他们在装车的时候,马儿就低着头吃那些新鲜的稻草,吃的那叫一个美滋滋的。
梅花鹿见马吃得那么香甜,竟也凑上去嚼了一口,没嚼两下就吐了。
这干巴巴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梅花鹿瞥了一眼二傻子似的马儿走了。
薛淳见收了那么多粮食很高兴,基本上他都没让池月动手,就连下地收割稻子,也是他一个人直接刷刷割了二亩。
买回来的两个丫鬟也跟着下地,割了半亩地的样子,手法生疏,像是没下过地的。
也不知这两姑娘是什么身份,应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不然不会连地里的活都不会。
等眼下忙完了,定要好好问问那两个姑娘身世背景,在人牙子那里介绍的只是片面。
把这俩姑娘买回家后,池月还是有些后悔的,不过想想就算这两人不真好好干活懒惰的话,反正她们的死契在自己手里,再给她们卖了就是,这么一想着池月也就不担心那些了。
周大娘在家已经把饭给做好,一家人围在一块吃饭的时候,池月想让那两丫鬟跟着他们一块儿吃,但是两个丫鬟说她们是奴婢,不敢跟主家在一块儿吃,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
周大娘还很好心的劝慰两句,两个姑娘任是唯唯诺诺道不敢。
一家人也就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