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周正青表妹阵痛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周正青不得不咬牙签下池月定的契约,给了二百两银子。
好在他出来时怕表妹情况不好,他娘塞给他三百两。
倒是薛淳留了个心眼,快马加鞭去了跟吴县令借了两个差役和医女到现场作证。
没办法,按薛淳他们的意思,是不救周正青的表妹的,可是众口铄金,池月又得了先皇的第一神医牌匾,那牌匾本就代表了池月的医德医品,虽然她本人不稀罕,但秦大夫等人都非常的在意,名声绝不能毁了!
更不能为了周正青那样一家子的渣渣而毁,太不值当了。
池月和秦大夫都没有跟周正青说,想保全他表妹母子俩其实可以剖腹产。
周正青那人没人品,他表妹又是个没脑子的,万一她自己作死为了给池月找不痛快把自己玩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放弃这条了。
周正青签完字,池月就给他表妹喝了一碗药,周正青表妹自然不可能乖乖的,池月是用了硬手段强灌的。
这时池月脑子里又多了一个治疗大出血的药方。
池月看着周正青表妹,替她默哀零点零一秒,看来老天爷都看她不顺眼呢。
周正青表妹拉着医女不放手,“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医女被她说的有些不耐烦,但也知道妇人生孩子不容易,她自己就是女人也生过孩子。
“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
池月去拿了药方里的草药,比配好叫了小雪。
“小雪过来,把这副药拿去熬上,这两样先熬,这两样水泡出锅放…”
池月仔细的吩咐小雪,小雪记住转身就去熬上了。
小雪走了,池月又叫了周正青。
“你表妹肚子里孩子胎位不正,一会可能会血崩,我有副药能治,不过你得加五十两。”
“你!
你怎如此…”
狠心歹毒等一系列词汇,周正青愣是卡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薛淳在一旁看着呢。
“哦你要是嫌贵,可以不给你表妹喝那药,我无所谓。”
池月转身就进屋了,口中自语道:“五十两买条命还嫌贵,啧啧…”
外面还有很多人没走,想看池月到底能不能救活那产妇,也都听见了池月的话。
周正青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给!”
“就说嘛,你应该不可能因为区区五十两,就放弃宁愿跟我姐姐和离也要娶的表妹。”
周正青捏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却被薛淳一个眼神给浇灭了。
接下来就是正胎位,然后催生接生。
有个医女在旁,周正青表妹安心许多,仍如池月所料,孩子废了九牛二虎生出来后,‘表妹’出现血崩现象,医女脸色当时就变了。
“夫人,药来了。”
恰在这时小雪把药煎好端来。
池月试了下勉强可以入口后,直接给‘表妹’一口气灌了下去,池月就去救孩子了。
医女看着‘表妹’很快血崩止住了,大为惊奇。
池月当着医女的面救治婴儿,早产儿从没呼吸到喵喵哭泣,医女已经麻木。
“不愧是池神医,这名头您当得!”
医女由衷的感叹。
她做医女三十年,见过的各种难产的产妇,多不胜数,还真没见过哪个大夫接生的,能让手先出来的胎位母和子,都平安的。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特别是血崩,十有八九产妇都是殒命的下场,然而现在这位只是有点失血过多,往后好好补补将养就行了。
那没气的娃娃,竟也神奇的活了过来。
“不敢当,只是有幸得先皇抬爱,还有师父教的好。”
池月客气一句,顺便抬一下师父。
“秦大夫就是池神医师父?”
“正是家师。
医女大人还是叫我池大夫亲切些。”
池月客气摆摆手,医女也就顺着她的意。
“池大夫也不必客套,叫我一声婶子即可。”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相谈甚欢,池月不忘出去叫了周正青自己进去看护。
当然医女是直到周正青进去,都一直没离开过他表妹。
过了两个时辰后,池月就开始赶人了。
“为了你妻儿的安全,请速速离去。
如果非要住在这也不是不行,一天二十两,吃喝自己解决。”
那两个借来的差役一直都没走,倒是医女在确认‘表妹’无大碍后就离开了,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忙。
周正青早已被池月气的,不想跟她说任何话,医女都说表妹和孩子都没事了,他肯定是要走的。
还什么这里二十两住一天,他看池月是穷疯了!
当即用剩下的银钱又花了五两,租了马车回去。
早知道他们该自己驾着马车出来的,怪只怪表妹是半路发作,这西河村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你那女儿早产体弱,得时常让大夫给把脉。”
“什么?!”
周正青晴天霹雳!
他猛然回头朝池月跑来,目眦欲裂。
在他要靠近池月时,被薛淳一掌挥开。
“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是女儿!
你肯定在骗人,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你个毒妇啊…”
薛淳舒了口气。
这回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动手了。
池月看了薛淳一眼,她怎么觉得,最近来找麻烦的,她都没什么动手的机会了。
“你这人真搞笑,自己种的种子,怪我?
脑子有病吧,有病就去找大夫治!”
说完池月更不得劲了,难道自己以后只能耍嘴皮子了?
“赶紧滚!”
池月突然就不耐烦了,转身就要进院子。
“你给我说清,我生的明明就是儿子,为什么是女儿,你是不是换了我儿子…”
池月一把推开薛淳,然后自己转身给了周正青一脚。
薛淳被推的讪讪。
“两位差大哥,你们也看见了,是他自己没用生不出儿子,竟然怪我不说还要打我,幸好我有点身手,才免于皮肉之苦,换做旁人不定被打成什么样了。
你们赶紧把这疯子带走吧,辛苦两位差大哥了。”
池月说着,给那两个差役塞了二两银子,这本也该他们得的。
被踢趴在地的周正青,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生的女儿,可是他一直没离开过那产房门口半步,难道天真的要亡他!
直到他被差役拖走送到家,仍想不明白为什么生的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