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气楼。
得知陛下下令此案到此为止,快速结案,朱阳气极反笑,强横的力量之下,手中茶杯瞬间化为齑粉。
“天枢阁,此事……没完!”
得知元景帝已经下旨结案,杨砚也是轻松一笑,“这大概是我办得最快的大案了。”
人手都还没完全铺开就已经宣布结案,速度奇快。
“涉及天枢阁,这案子确实棘手,还好陛下圣明,不然我可要遭罪了。”
杨砚自问,他可不想接手任何与天枢阁有关的案子。
那妥妥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早些年,他就办过这样一个案子,到最后,案子是破了,人犯也抓捕归案,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如今事情解决,他也松了一口气。
“老大,朱金锣那边恐怕……”一手下道。
杨砚无所谓说道:“那不关我的事儿,有本事,他自己去找天枢阁的晦气。”
打更人内的金锣们,可不是什么兄弟一家亲,有难同当。
“话说,南宫手下那个铜锣,最近怎么没见着?”杨砚忽然问道,当时他可是与之争夺过这个人的。
手下迷糊片刻后说道:“好几天没见着人了,似乎也没跟着南宫金锣,不知在干些什么。”
“有意思。”杨砚微微眯眼。
皇宫。
元景帝退朝后回到自己修道之地,换下龙袍,继续今日求道。
今日之事对他而言,似乎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至于出兵天枢阁,真当他不想?
“可是,时机未到!”
铲除天枢阁,甚至吞噬那位天下第一人,取而代之,都是他心之所向,但如今,一切都得慢慢来。
当务之急,是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献祭,也该提前了!
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可不想招惹天枢阁那种庞然大物。
当年,那一人一剑入皇宫,他也是亲眼所见,而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他至今依旧记忆犹新,甚至会在深夜被吓醒。
下了早朝,怀庆与魏渊相约一道去往司天监。
“陛下下令,让魏公整顿打更人,估计有得忙了。”怀庆说道。
退朝时,元景帝对天枢阁一阵夸赞,且下令魏渊整顿打更人,不可再犯。
至于之前之事,魏渊被罚没半年俸禄,朱阳教子不严,被罚三年俸禄。
“魏公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马车之中,怀庆吃了块软糯糕点后问道。
对魏渊,她一直有种亲近感,亦师亦友亦晚辈。
至于自己娘亲与魏渊道的往事,怀庆多少察觉一些,虽然所知有限,但也不妨她能够猜测出来其中一些真相。
有些事,她真想问问那位天下第一人,他肯定什么都知道。
对于怀庆的好奇和提问,魏渊只是笑笑后敷衍着此事诡谲,目前未知。
不多时,两人来到司天监,走上八卦台,却见监正又在看小册子,专心致志,毫无分神。
至于那位天下第一人,却一人独自下棋,黑棋白棋皆自己。
真是好悠闲……
朝堂动荡而京都震惊,这俩人却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如此轻松自在,悠然自得。
实在是……
佩服!
“前辈,今日之事……”怀庆坐下后给宋仁轩泡茶,对于来意也是开门见山。
怀庆的气质非常好的,因为知晓剧情,宋仁轩看她的时候,总会带着几分“女帝”滤镜。
在皇子公主之中,怀庆的才能确实首屈一指,即便是太子也有所不及。
最重要的是,她心胸宽广,有容乃大,有女帝之姿。
心思通透,她能猜到今日之事,宋仁轩并不感到半点奇怪,包括她此刻来这里的目的。
“人是这糟老头子杀的,与我无关。”宋仁轩果断甩锅。
“监正大人?”怀庆闻言后觉得大出所料,非常意外。
魏渊也着实没有料到会是如此情况,不解望向监正。
许是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监正收起小册子望向三人。
“是他借刀杀人,我就是那把刀。”监正果断将宋仁轩卖掉。
当时,他走最后,临走的时候,给那两个活下来的打更人留了话,表示天枢阁到此一游。
“老狐狸!”
“彼此彼此!”
知道真相后,确认心中所想,怀庆没再多问些什么,给宋仁轩倒茶,亲手递上,“前辈,大奉的胥吏之祸,你怎么看?可有什么法子拯救一二,大奉缺个缝补匠?”
怀庆虚心求教,问出心中多年困惑。
饮了口茶,叹怀庆茶艺不错,对于她的问题,宋仁轩也说出自己想法:
“大奉缺的不是缝补匠,而是……天翻地覆,这一点,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深深看了眼怀庆,怀庆仰头与之四目相对,从眼神之中,她似乎看到熊熊烈火,焚烧苍穹,天地一片混沌。
心下一慌,急忙转移目光。
翻天覆地……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
但是,从这位天下第一人口中说出来,似乎就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是当今皇帝知晓,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暗地里记恨在心里。
“前辈,我可否有幸与你手谈一局?”怀庆笑着问道。
对自己棋艺,她一向自信。
整个大奉,唯有魏渊和监正能够与她对弈,其余之人,再无对手。
原本的满满信心,在半个时辰后却被击碎,看着眼前棋局,已毫无生机,她深深叹息,随后果断认输,起身躬身执礼。
这时,怀庆端起茶杯,跪在地上,“前辈,我想拜你为师,以茶代酒。”
一身贵气,星光萦绕,身怀气运,又是当朝长公主,此刻却跪地拜师,非常果断。
令人意外的是,她又被拒了。
宋仁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搭理她的拜师之举。
这时,监正却开口了,“她的资质不错,若能雕琢一番,必成大器。”
监正也为怀庆公主说话。
“师尊,你别看我,我可不敢说话。”魏渊急忙远离一些,表情讪讪。
最终,宋仁轩还是没收下怀庆。
“前辈,我不会放弃的。”她认真说话的时候,好似下定了什么难以改变的决心一般。
“咦,这个什么意思?”监正看着小册子,递过来与宋仁轩分享。
画面之中,男女双修,男子让女子叫“爸爸”。
“嗯……叫这个称呼,你可能没什么感觉,那如果将称呼提高一辈,或者好几辈呢?”
“爷爷?”
“哎,真乖。”
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