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創世之船19
餘下三名玩家從書桌和博古架後面走出來。
猴子戰戰兢兢地上前, 伸手探了下豬人的鼻息,神情恍惚地道:“……真的死了。”
已經沒氣了,死得透透的。
貓先生下手快準狠, 那一刀直接捅進了豬人的心髒。
短暫的無措之後,猴子很快激動起來:“所以,這把剪刀真的可以剪開頭套!”
猴子的目光落在秦非的脖子上。
灰色貓頭和人類脖頸連接處的縫線已經斷開了,只是秦非襯衣領子拉的高,所以豬人剛進房間時沒有發現。
秦非脖子上的縫線,是他自己用剪刀一點點剪開的。
剪刀是個重要物品, 辛西娅曾經特意提醒過秦非。
從找到剪刀的那一刻起, 秦非就開始思考,這東西究竟有什麽用?
而剪刀保護套上的畫,讓他對此有了猜測。
“一半是人, 一半是動物。”秦非将剪刀拿出來, 放在哈德賽的辦公桌上。
這圖案很容易讓人産生一些聯想,例如, 剪刀可以在人和動物身份的轉換中起到作用。
而保護套裏掉出來的那一小截繩子,更是論證了秦非的這一推測。
玩家們在看到那些繩子時,或多或少都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因為在副本中度過的這兩天裏,他們早已多次見過它, 只是它存在的位置有些隐蔽,因此許多玩家都沒有注意。
正是用來縫合動物頭套的縫線。
果然, 在秦非用剪刀将縫線剪開後, 貓咪頭套就成了一個套在頭上的擺設。
頭套失去了限定玩家身份的作用, 秦非也因此, 成功将豬人一刀送走。
“奇怪。”彌羊有些疑惑,“之前在金色大廳包廂裏時, 這些NPC不是也把人皮頭套摘下來過嗎?為什麽當時玩家還是無法攻擊他們?”
玩家摘掉頭套,就從動物變回了人。
可NPC們摘掉頭套,卻似乎并沒有變回動物。
“也許将NPC們的身份扭轉成‘人’的,另有他物。”鴨子若有所思,“假如我們能找出這個東西,是不是就可以在副本中為所欲為了?”
豬人說過,動物無法傷害人。
現在玩家已經掌握了回歸人類身份的關鍵物品。
接下來,假如能将NPC變回動物,副本的勝利完全唾手可得。
“我們得想辦法找找。”彌羊盯着地上豬人的屍體,“這玩意現在要怎麽辦?”
得處理一下才行。
否則,等他們走後,估計要不了多久屍體就會被發現了。
“扔海裏。”秦非很冷靜地說出了三個令人驚詫的字眼。
他剛剛試過了,豬人的屍體和雪山副本裏秦非自己的屍體一樣,不能被收入随身空間,黑晶戒也不行。
秦非說着,将貓頭摘了下來。
屬于【游戲玩家】的氣球腦袋暴露在空氣中。
猴子和鴨子被那帶着些邪典意味的卡通面容吓了一跳。
“靠!我明白了。”
猴子壓低聲音對鴨子道:“這NPC肯定有特殊身份,你看他的臉,和我們剛才進過的那間房間是不是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氣球腦袋和玩具屋,一看就很适配!
鴨子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玩具房會突然出現。”
一定是NPC故意弄出來的。
直播間裏的觀衆:“……”
明白得很好,下次不要明白了!
猴子是個B級主播,除了性格逗逼一點外沒什麽別的特色,本來固定粉絲就沒幾個,現在更是全在光幕前捂着臉哀嚎:
“猴哥,求你了!別再動腦子了!!
再動就要把臉全丢光了!
彌羊三人拿着剪刀剪頭套的繩子,秦非則默默翻找起了豬人的屍體,試圖通過摸屍獲取一些新的線索。
運氣不太好,豬人身上什麽也沒有。
秦非将豬人渾身翻了個底朝天,一無所獲。
氣球人些微不悅地站在原地。
思索片刻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忽然伸出手,将豬人臉上那張被撐得扭曲變形的人皮扯了下來。
“卧槽,你幹嘛??”
猴子瞳孔地震了。
他的NPC大腿撕人臉皮子的動作過于幹脆利落,實在有些吓人。
秦非拿起那張人皮,高舉在半空中查看,人皮在水晶吊燈下半透着光。
很好。
雖然沒有其他收獲,但這個東西也足夠賺回本了。
秦非心滿意足。
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周身卻散發着毫不掩飾的愉悅。
猴子十分不解:“哥,這東西有什麽用?”
拿來套在自己臉上僞裝豬人嗎?
可是豬人哈德賽長的是豬頭,秦非的脖子上長的卻是一顆标準橢圓形、毫無棱角的腦袋。
套上人皮後出來的效果絕對是天壤之別,NPC們只要不瞎,一定不會看不出來的。
秦非沒多解釋,神秘兮兮地擺了擺手:“我自有用處。”
時間緊迫,玩家們不能在哈德賽的辦公室裏多呆。
要想抛屍到海中,扛着這具300來斤的肥豬屍體從二樓招搖過市自然是不行的。
玩家們選擇了走窗戶。
哈德賽的辦公室正對着船尾,那裏本來沒什麽人經過,可或許是因為秦非四人逃跑了,整艘游輪的安防巡邏正在加強,
玩家們躲在窗戶後面觀察了一會兒,很快找出規律。
“樓下的NPC每隔5分鐘會過來一次。”秦非在心中默默計數。
他将窗戶向外打開,提起豬人的衣領:“快來搭把手。”
五分鐘時間,對于玩家們來說足夠用了。
毀屍滅跡和逃離現場同步進行,四名玩家先将豬人的屍體沿着牆壁扔了出去,沉甸甸的肉山落在游輪木質的地面上,發出巨大的悶響。
還好,并沒有引來巡邏NPC。
四人緊接着跳窗落地。
跳到甲板上的第一時間,兩人抓手,兩人抓頭,擡起豬人屍體猛地一悠。
如同扔一只麻袋般,動作利落而幹淨。
屍體入水的瞬間,巨大的水花飛濺。
“呸呸呸!”海水滋了猴子一臉。
猴子伸手胡亂抹着眼睛,彌羊卻半邊身體挂在船舷上,對着海面愕然道:“卧槽,那什麽玩意?”
游輪邊的海水清透,借着白色的泡沫和翻滾的浪花,可以看見豬人的身體正迅速向海底沉去。
與此同時,一群身形巨大、輪廓古怪,像是魚類的東西,正從不知何處湧現出來。
那些怪魚迅速朝豬人的屍體彙聚過去。
海水中氤氲出深色,那是怪魚在啃噬豬人的身體。
但很快,魚群又散去了,屍體依舊尚算完整,繼續下沉,很快消失無蹤。
“嘶……”猴子倒抽口氣,“這魚長得真醜。”
跟水怪似的,看着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秦非撇了猴子一眼:“你看出什麽來沒有?”
“看什麽?”猴子迷茫,“呃,這些魚好像不太愛吃豬肉?”
秦非:“……”
秦非不明白這個笨蛋是怎麽活到這會兒的?
難道是因為抱大腿的技術高強嗎。
但很快,他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豬人辦公室裏那兩張紙條是秦非發現的,給彌羊看了一眼以後就收到空間裏去了,猴子連紙邊都沒摸到過。
不好意思,罵早了。
秦非清了清嗓子:“想不想知道這是什麽魚?”
猴子連連點頭。
“這種魚叫鴿子魚。”秦非丢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向底艙樓梯走去。
“別跟過來。”他對彌羊和猴子三人道,“你們先找個地方躲躲,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換身衣服,混進游戲區裏。”
猴子鴨子和羊,在副本中都并非貓這樣的單數動物,多一只或少一只,很不明顯。
猴子沒想到NPC大人這麽快就要把他們撇下,不由得大驚失色:“那你呢?”
秦非輕描淡寫道:“我還有事要辦。”
他要為自己手中的□□,去找一個合适的底座。
畢竟,在副本中,豬頭這種東西,可不只是哈德賽的脖子上有。
……
底層船艙黑暗且安靜。
副本時間已是下午過半,動物游戲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底層船艙中連一道人影都沒有。
看來豬人慘死的消息,現在還被隐藏得很好。
秦非放出鬼嬰先行探路,這是他的第一道保障。
而脖子上已經消失,只留下一排深褐色針孔大小血痂的縫線,則是第二道保障。
現在,秦非的身份已經今非昔比了。
即使真的在底艙中出了什麽岔子,也不至于被NPC立即丢進絞肉機裏喂魚。
這種身份驟然擡升的優越感,令秦非心中難得湧起了些許愉悅。
身姿修長的氣球人獨自行走在陰暗的過道中,皮鞋踏過地板,發出幾不可聞的清脆響聲。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哼着很輕很輕的,只有他自己和觀衆才能勉強聽到的歌。
那張用油漆筆畫着眼睛嘴巴的臉上,明明看不出任何表情,卻偏偏能夠吸引鏡頭背後觀衆們的全部注意力。
直播間裏的觀衆都快被秦非迷暈了。
“老婆!老婆穿西裝的樣子好辣!”
“嗚嗚嗚這到底是為什麽?我一直以為我迷戀的是老婆那張好看的臉,可是為什麽現在老婆都換頭了還是這麽讓人着迷!!”
“親親,這說明我們和主播是soulmate哦~”
……
秦非在極短時間內,先是拿到了人類身份,又解決掉了最大的威脅豬人。
直播間裏的氣氛都變得輕松起來,一時間騷話無數,飛揚的彈幕幾乎淹沒掉了整個彈幕面板。
秦非本來想笑一笑,或者眨眨眼睛,奈何氣球臉做不出任何表情,于是他擡手對着虛空比了個心。
引得一堆觀衆在直播大廳捂臉尖叫,氣氛簡直不像求生直播,而像某個明星愛豆的應援現場。
打前鋒的鬼嬰很快回到秦非身邊,示意他船工操作間內無人。
這船工,老煙槍了,十有八九十又偷偷溜了出去抽煙。
秦非加快前行的速度,眨眼便來到操作間門前。
一夜一天過去,船工重新放松了警惕,昨晚那把加持在門外的大鎖被他取了下來,就丢在門邊一角的地上。
秦非不費吹灰之力弄開了操作間的鎖。
狹窄陳舊的木質門扇被推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黑色的影子一閃而入。
緊接着門又被關上,一切都進行得悄無聲息。
秦非進入操作間後,直奔天花板上的通風井。
根據昨晚彌羊蕭霄他們帶來的消息,通風井內部的結構并不複雜,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遇到過岔道,只是悶頭向前爬。
秦非如法炮制,順着通風井一路向前。
身下的鐵皮管道不斷發出或輕或重的嗡鳴,秦非在腦海內默默構建着整個底艙大致的結構。
在黑暗中潛行近10分鐘後,秦非成功抵達了他所希望的目的地。
他趴在通風口邊。
昨夜掉落的鐵絲網已經被重新裝回了天花板上,秦非将鐵絲網推開一道縫,朝外張望。
一切都和蕭霄林業他們所形容的一樣。
這是一間狹小的房間,房裏滿是排着隊送死的‘動物’。
從他們僵硬的肢體動作來看,俨然已是半失去了意識。
那臺絞肉機仍在工作着,轟隆聲震耳欲聾。
不過秦非觀察了好幾遍,并沒有在房間裏看到NPC,也沒看到那個插滿飛刀的監視器。
監視器昨天被弄壞了,或許還沒修好,正好方便了秦非行動。
秦非直接從天井上跳下來,幾步跨到絞肉機邊蹲下。
絞肉機前的隊伍井然有序。
秦非目着五六個動物跳進機器內,變成了一團團猩紅而熱氣騰騰的肉泥。
在第七個動物即将葬送自己的時候,氣球人驀地起身。
取出剪刀,動作極其幹淨利落地拆起那NPC脖子上的縫線。
——這是一個戴着豬頭套的NPC。
15秒後。
一顆新鮮的大豬頭落在了秦非手中。
“!!!”光幕那頭的靈體們,此刻終于意識到主播是打算做什麽。
秦非将那顆豬頭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拿出哈德賽的臉皮,用雙手撐開,罩在豬頭上面。
其實還是有點不太像。
秦非比哈德賽要高,也要瘦得多。
不過,在某些特定的環境裏,這樣程度的僞裝也已足夠用了。
站在絞肉機前的NPC即使被摘掉了頭套,依舊沒有找回屬于他自己的意識,呆呆地停在原地。
秦非擔心他再站下去會耽誤後面隊伍的進程,擡腿送了他一程。
氣球人十分真心實意地雙手合十,對着絞肉機感嘆了一句:
“朋友,走好。”
觀衆們:“……”
如果你的聲線聽起來不那麽開心,我們會覺得你更真誠一點!
“砰!!”
船體又一次發生了猛烈震顫。
隔着一道牆壁,似乎有腳步聲傳入秦非耳中。
秦非不知道,這間絞肉機暗室旁邊是什麽地方。
暗室內被做成魚餌的動物,絕大多數都是NPC,根據蕭霄的情報,裏面似乎還摻雜着少許從游戲中被淘汰下來的玩家。
這些魚餌備用料們,除了在這裏和水桶裏,秦非沒在船上別的地方看見過他們。
所以,秦非猜測,底艙中或許還有一個起碼和圈欄區一樣大的區域,是用來圈養這些低級飼料的。
腳步聲自牆壁背後響起,越來越近。
那些人好像向着絞肉機室來了。
秦非看了一眼被他關上的通風管道口,站在絞肉機旁邊,沒有動。
很快,門被人打開,一隊提着桶的藍衣NPC進入房間內。
絞肉機旁站了個人,黑乎乎的,看不清那人的面孔。
為首的NPC緊張了起來,他很快沖到秦非面前,待到看清面前人的樣貌後,他頓時松了口氣。
“哈德賽先生!”藍衣NPC畢恭畢敬地向秦非問好。
藍衣NPC們船上的“人類”中,處于最底層,不過是一些出賣勞動力的低級存在而已。
其中的大多數對豬人哈德賽都只是遠遠見過幾面,此時完全沒有察覺到,出現在面前的這個居然是個冒牌貨。
雖然很奇怪哈德賽先生為什麽會一個人呆在絞肉機室這種地方,但藍衣NPC很上道地什麽也沒問,而是老老實實向頂頭上司彙報起了自己的工作。
“魚群又襲擊游輪了,哈德賽先生。”NPC道,“科恩先生讓我們來取魚飼料。”
秦非點了點頭。
這個科恩,聽起來像是底艙的某個NPC主管。
他狀似不經意的提問:“科恩人呢?”
面前的藍衣NPC有些緊張起來,他嗫嚅了片刻,眼珠向四周轉動着。
最終,他還是沒敢隐瞞,結結巴巴的道出了實情:
“科恩、科恩先生不是故意擅離職守的,哈德賽先生。科恩先生上午和中午一直待在絞肉機室裏,是剛才,剛才監獄那邊傳來通報,那個人……”
“那個人,他又跑了!先生。”
藍衣NPC将頭埋得很低很低,仿佛以後腦勺示人就能夠承受得住來自領導的怒火:
“但是他還沒有跑遠,他肯定還在底艙裏,科恩先生去找他了……我們不是有意隐瞞信息,科恩先生說了,15分鐘內沒有找到,他就會向上級彙報。”
如果科恩因為這件事吃了挂落,他們這些手底下混的,也讨不到什麽好。
尤其是自己還恰好撞在槍口上。
藍衣NPC緊張得要命,兩條腿抖如篩糠。
哈德賽先生雖然總是笑眯眯的,可船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才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可是出乎藍衣NPC的預料,面前這位總是高高在上,用虛假笑容應付他們的貴族大人,這次竟真的輕飄飄地放過了他。
秦非的眼神越過面前的NPC,掃向後面還未關上的門。
“科恩現在去哪裏找人了?”秦非問。
藍衣NPC愣了一下,很快回答:“船工說他出去抽煙的時候聽到過,飼料儲備區那裏好像有動靜。”
NPC擡起頭,有些谄媚地看向秦非:“哈德賽先生,您要過去嗎?您不常來底艙的操作區,如果需要我,我随時可以為您帶路。”
秦非颔首,擡手比了個手勢:“走吧。”
NPC喜出望外。
能夠近身服侍貴族,是所有勞工的夢想。
他帶着秦非在黑暗的過道中穿行。
片刻過後,一道木質栅欄門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裏的環境明顯比秦非曾去到過的船上的任何一處都要髒亂差,就像一個真正的豬圈一樣,遍地鋪滿了發黴的稻草,裏面東倒西歪地躺着許多人。
許多帶着動物頭套的人。
這裏的人真的很多。
就像雨季後從草地中冒出頭來的蘑菇,一朵一朵,生長在陰暗的角落。
牆角邊,稻草堆裏,到處都是人。
NPC伸長脖子張望了一下:“科恩先生,他好像不在這裏。”
他有些尴尬地辯解道:“應該是沒找到,就去別的地方找了。”
秦非揮了揮手:“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忙別的吧。”
虛假的哈德賽大人将藍衣NPC轟走,自己卻邁步,踏入了面前的栅欄內。
地上的人雖然都睜着眼睛,可卻像是睡着了一樣,對于闖入他們生活區的秦非至以不聞不問的态度,連眼神都沒有多給他一個。
秦非在人堆中穿尋着,他不知道污染源是不是真的在這裏。
這個副本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秦非竟然感覺不到污染源的存在了。
青年輕輕旋轉着手上嵌着金絲暗紋的戒指。
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空氣中的氣味沉悶難聞。
有些人甚至已經昏迷在了角落,一副生死不明的模樣。
秦非開始思索,他是否可以在這裏偷幾個頭套?
或許,之後能起到些用處也說不定。
反正只要将屍體往稻草堆中一滾,估計直到副本結束也不會被NPC發現。
秦非這樣想着,在越過某處稻草時,身體卻忽然失去了重心。
有東西絆住了他的腳。
視野內的畫面頃刻間天旋地轉,秦非一頭栽向旁邊的稻草堆。
他的肩膀被人掰了一下,身形上下倒轉。
秦非背朝後倒在稻草堆上,身體上方壓着一道陰影,一只勁瘦卻十分有力的胳膊箍住秦非的身體,捂住了他的嘴。
——準确一點來說,是隔着人皮面罩、隔着豬頭套,捂住了氣球頭上畫着微笑線條的那一部分。
清淺的玫瑰氣味混合着面前之人的體溫,将秦非包裹,他又看見了那雙熟悉的湛藍色眼眸。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