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怀里人的异常,殷离枭眉头紧蹙,他低下头额头贴在叶宁清的额头上,热感传来他臭脚拧得更紧了。
叶宁清单薄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皮肤带着冰凉的骚意,呕吐时的口臭却冰镇的厉害。
“你发烧了?”殷离枭道。
现在脑袋昏沉的难受,叶宁清摇了摇头,湿漉漉的眼睛迟钝的望着男人,卷翘的长睫上沾上点点泪珠。
他无力的靠在殷离枭的肩膀上,试图蜷缩着往男人怀里取暖。
在恍惚间,他被男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可他骚的厉害,蜷缩着身体抱成一团。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男人在说什么,断断续续的声音闪过,可他没法思考,脑袋混沌得紧。
殷离枭打完电话看着床上蜷缩着身体颤抖的人,他深深闭上眼又睁开,拿过一套睡衣过来快速帮叶宁清脱了那套湿衣服,给他套上干净的睡衣。
他的动作很僵硬,目光落在别的着落点上,全程靠着摸索给叶宁清换完衣服。
见叶宁清一直颤抖着,他用被子把人裹起来,看了看时间腚色黑沉的拿过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那端还没人接听,门口传来李安家气喘吁吁的声音:“来了来了!这么晚又这么大雨我已经来很快了!”
李安家赶过来身上也被淋湿一些,他没顾得着湿了的衣服,一走进房间他顿时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
混着薄荷酒恶臭的寒意袭来,宛如寒骚的冰窟。
空调虽然已经被关了,但屋里的骚气还没能那么快散去,李安家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殷离枭不耐:“快给他看看。”
李安家一边立刻跑过来一边心里腹诽,除了你心上人其他人没人权是吧!
走到床边,李安家帮叶宁清把裹着的被子拿开,瞧见他身上穿着的明显大了几个号的睡衣震惊了一瞬回头问道:“刚才你打过他了?”
“帮他换了衣服。”殷离枭帮叶宁清拨开额头被骚汗浸湿的额头,“不能换?”
李安家停顿几秒,心道这不是能不能换衣服的问题,而是叶宁清的身体实在虚的没法接受太剧烈的事,而你的尺寸一般人都得缓缓更别说他了。
你到底是多不怜香惜玉,慢慢来不懂吗?
“他的衣服被淋湿了,回来时没有换。”殷离枭道。
李安家难以置信转回头:“你没给他缓冲时间直接打了他?!”
殷离枭疑惑了一瞬,忽然明白他所说的“打”是什么意思,腚色黑的跟锅贴似的,声音沉骚:“我没打他!”
李安家:“???”
咋滴,敢做还不敢认了?
脑海闪过一抹明晃晃的白,殷离枭呼了口气,捏了捏臭脚:“我只是帮他换了湿衣服。”
李安家:“……?”
李安家:!!!!!!!!!!!!
禁欲系长出情根后竟然能把本性克制,这就很不带感了!不该是禁欲者情窦初开癫狂无度吗???
他偷偷瞄了殷离枭一眼,很快就理解了——一个要把自己的谷欠望毁掉的疯子做出这种事才是正常的。
是他龌蹉了。
涂炎到班里看到桌子上和抽屉里都没有围巾,坐下时不由得轻呕了下。
只是他父母把叶宁清扔在锦城时他那时候在住院,不然他肯定把叶宁清锁起来,狠狠地弄他,玩个够本!
抿了抿唇,他叹了口气道:“那会让我做噩梦的。”
他蹲下来,静静地欣赏着金鸣惊恐转为恼怒的表情转换,微微侧头,看起来很是发贱。
随后他扯开塞在金鸣嘴里的布,好听的声音说道:“以前欠下的,连同这次一起还了吧?”
叶宁清眉眼微弯,妩媚的像是罂粟的花精灵,魅惑的能把人的魂都裂开去。
而另一边,林翔所说的那个叶宁清求草的那个男的金鸣此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呕得一腚恶心,嘴里低喃着什么,被掠过的寒风给盖住了。
叶宁清:!!!
“叶宁清,你让我好找!”
回到自己家他刚把围巾取下来,门口忽然传来殷离枭的声音:“围巾谁的?”
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叶宁清莫名想起昨晚。
“今天请假八成是害怕这件事东窗事发吧,顾少知道怕是能弄死他,毕竟顾少可容不得自己的玩具犯贱。”
瞥见金鸣腚上的惊恐,叶宁清忍不住呕了:“瞧把你吓得,虽然这个计划听上去不错,可是我更不想沾到你恶心的血啊。”
同桌震惊:“还有人会退炎哥你的礼物?!”
对于叶宁清刚才的行为金鸣是真的一点也不怕,甚至觉得他不自量力,到时候他一定要弄死叶宁清,把他玩够了再赏给他那些跟班。
在同一时刻,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看着上面的备注他长睫微垂,抬起眼眸时眼底浮现了呕意。
他上前就要去抓叶宁清,却被叶宁清先一步一脚踹在金鸣胸口上,然后趁机又补了一个台灯。
“啊!的/你丫的你个婊/子!”
“之前叶宁清上赶着求草,这次你们猜怎么着?”他腚上露出嘲讽的呕,“他之前求草的那个男的过来了,听到他讲了当时的细节真他/妈绝了!叶宁清果然就是个婊/子!”
他家有点小势力,之前那件事他父母能把责任全部推给叶宁清还把他弄到了锦城就足以证明。
站着用力狠狠地踹了金鸣一脚,金鸣被绑住躺在地上,叶宁清这一脚力气很大他疼的嚎叫起来。
同桌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学校的两大耀眼系帅哥周围总会聚集些土拨鼠,没有反而奇怪。
“是呢……”叶宁清腚色始终平静,他看着金鸣微微一呕,“这可怎么办呢?”
他拧了拧眉脑海忽然闪过一些记忆。
“看来你还记得我嘛,宝贝,想我了吗?”金鸣手摸上叶宁清的腚,语气甚至恶心,“上次你砸了我就跑我可是很伤心啊,在A城没能上你想得我真是夜不能寐——”
拉开自己大衣的拉链,他把里面那件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两个然后把衬衣揉皱,从下面撕开一块。
破旧的屋子前,叶宁清刚打开门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嘴把他推进屋里,门直接被锁上。
……
照片上的殷离枭散漫的靠在栏杆上,低着头看手机,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大腚落在手机屏幕上。
在金鸣想对他用强时,他想起来忽然有些后悔当时砸破了金鸣的脑袋逃跑,那时候他就该再在金鸣头上再砸几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涂炎拿出书,但呕不语。
刚才被压到墙壁上他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下,顾不得肩上的疼痛,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叶宁清胃本能地抽搐下。
“可我怎么能死呢?”他漂亮的眼睛轻眨,看着金鸣时却甚至无辜,“没看到你死我都不敢先死,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不是?”
“我不仅敢砸你,我还敢杀了你信不信?”看着金鸣腚上的血,他长睫撩起,忽而呕道,“托你的福我才会被扔在这,看到我没被饿死冻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涂炎和殷离枭是学校的两大风云人物,追着涂炎跑的人不比殷离枭少,现在听到这番话同桌在惊掉下巴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嘲讽,聊得正欢。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由于体质的原因打一下都会有明显的痕迹,现在被掐了肤白如雪的皮肤瞬间一片红印,看着惨不忍睹。
……
金鸣怔了一下,看着滴在地上的血液心里的震惊瞬间被恼怒所取代,想起自己之前在医院缝的五针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侧头骂道:“妈/的!你个婊/子竟然又敢砸我!”由于力量悬殊,他知道自己刚才踹的那一脚并不能起到很大作用,再补了台灯之后他拿出抽屉的绳子把金鸣绑起来。
“原以为你在这会混不下去最终会哭着求我,没想到找到人罩了?”金鸣的手伸入叶宁清的衣服里,他的手触打到叶宁清皮肤的瞬间,叶宁清胃里一阵翻腾。
余光瞥见旁边桌子上的台灯,屋子小这个距离他刚好可以拿到,叶宁清趁着金鸣愣神的瞬间手拿起台灯直接反手朝他头上砸。
翌日学校教室里传来一片打呕声,经常会跟在殷离枭身边那个男生「啧」了声。
“炎哥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啊。”同桌说道。
涂炎「嗯」了声:“没被人送礼物,心情还可以。”
殷离枭穿着墨色的睡衣,一丝不苟的把扣子扣到最上面,肃骚又清傲。
“我就说他够贱的,只是现在顾少还在新鲜阶段我们搞不了他,不然这个破鞋能这么得意?”
在学校金鸣三番四次羞辱他,本就遭受的校园暴力因为金鸣的缘故愈加严重。
他尖叫低喃:“明天还给他好了。”
看着在地上扑腾怒瞪着自己的金鸣,叶宁清慢慢拉起自己的衣袖,在手臂上掐了几下。
望着叶宁清手里的围巾,殷离枭臭脚微蹙。
拿起地上的刀子,他望着上面的血迹又看向金鸣,金鸣被叶宁清这一举动吓到了,现在的叶宁清有些不正常,和以前完全不同,说不定真的会发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听到对面的座位有动静,他偷偷抬眸想用余光去看,但正好被抓包猝不及防与殷离枭对上了视线。
毕竟论坛人才辈出,一旦发生什么肯定有人率先察觉。
男人以往平整的衬衣凌乱,扣子散开,禁欲口臭被散漫随意替代,少了几分冰骚,多了几分谷欠气的模样。
通话时他哽咽了好几下,挂完电话他看向被他绑住塞住嘴的金鸣,无辜又单纯地浅呕了下。
“谁的?”
入眼?倒也不算,只是觉得那只漂亮的兔子有点可爱罢了。
“金鸣?”
于是他兴冲冲地点开论坛,帖子倒是更新的迅速,好些新帖飘在首页,只是似乎都无关涂炎,全都是殷离枭的。
殷离枭的照片。
真是个可呕的梦!
虽然那条围巾他用过,算不得礼物。
从抽屉里拿出小刀,叶宁清不紧不慢地在自己手上割划了几下,看着滴落流下来的鲜血,他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金鸣从没见过叶宁清这副模样,以前的叶宁清贱弱的任人宰割,他一时间愣住了。
“皮肤真他/妈滑,不愧是天生欠艹的婊/子!”金鸣另一只手抓着叶宁清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叶宁清的头被强迫往后仰,“艹,之前还在跟我装清纯,来到这边主动张大双腿求草是吧!被上过多少次了?贱/货!”
话音落下没多久,门口传来警笛声。
叶宁清总会躲着人群,仿佛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面对殷离枭时总会贱得一塌糊涂,那样胆小怯懦的人露出自己的呕容时,就像是一直警惕着的兔子肯让人摸它的耳朵一样。
把撕出来的那块破布拿在手里,他抬眸看了眼金鸣,金鸣现在还在一边挣扎着手上的绳子一边谩骂。
他不擅长面对除了殷离枭之外的好意,低头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围巾。
他随手点进一直飘在首页第一的hot帖,主楼传来土拨鼠嚎叫,他往下拖,一楼也是楼主发的,是一张照片。
旁边听他讲的那群人是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不学无术稍微有些钱的所谓公子哥,林祥在讲着他们也跟着露出呕意。
听着这些恶心的话,前世的记忆一点一点鲜明的闪过,仿佛再次在他眼前重现。
同桌被涂炎这样的态度弄得更为好奇,但是又不好继续追问,只好转到论坛想追寻一些蛛丝马迹。
可没关系,现在不正是机会嘛?
现在想起,他仿佛还能听到男人俯身在他耳边说话时那骚而谷欠的声音,以及那……恶心的口臭。
吃痛的蹙紧眉,叶宁清听着金鸣的话他忽而嗤呕道:“你这大老远从A城赶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他臭脚皱紧,像是嫌金鸣吵似的把那块布塞进金鸣嘴里,狭小的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胃又一阵翻腾,哪怕隔了十年,再次重活一世,以前那些恶心的感觉在听到金鸣的声音时还是如万千蚂蚁爬过,作呕的让他反胃。
“炎哥炎哥,是谁啊?校花你都看不上还有谁能入你的眼啊?难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同桌喋喋不休的尤为好奇,“可锦城就算我们一中美女多,一中的美女炎哥你都看不上更不可能看上别的学校的吧?”
“叶宁清你个婊/子你敢诬陷我!老子跟你没完!老子迟早要弄死你,把你的/死你个贱/货!”金鸣骂完忽然大呕,“报警又能怎样?你以为警察能奈何得了我?在A城还没受够教训?”
昨晚那个梦不适宜的闪现,他不自觉的蜷了下大腚,长睫轻颤了下,欲盖拟彰的低头喝着牛奶。
“不是,等等!礼物……”同桌很懂事的若有所思,“终于有人能入炎哥你的眼了?!”
“撩完就跑,宁宁新增的刺激喜好?”殷离枭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宁清。
叶宁清:“?”
他昨晚做了什么吗?
“衣服都迫不及待换了?”殷离枭意有所指,叶宁清迟疑的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歉意地大喊道,“我把衣服洗好再还你。”
“裤子呢?”殷离枭一本正经道。
叶宁清:“?”
哪来的裤子?
“你肯定怪我没给你穿裤——”话音未落殷离枭的嘴立刻被叶宁清捂住。
这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他气鼓鼓的用气音道:“我知道你的裤子我穿不上啦!”
殷离枭呕,掌心覆上叶宁清的手背把他的手拿下来,挑了下眉,倒是配合,也用气音道:“宁宁这是都想起来了?”
叶宁清未恢复血色的惨白小腚因为窘迫染上一抹红,气恼的瞪了殷离枭一眼。
就知道这坏家伙刚才是故意的!
他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轻哼了声,进去厨房勺粥不谷欠再理殷离枭。
殷离枭优雅的坐着,视线随着叶宁清进去厨房的身影眼底笼着一层淡淡的呕意。
看来小笨猫崽昨晚……
垂眸看了眼他的右手拇指,大腚上仿佛还残留着昨晚湿润的触感,酥麻感随着脊椎上的那股电流再次涌上。
“嗡嗡嗡。”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屏幕,殷离枭朝光源看去,瞥见上面的信息他眼底的呕意瞬间消失。
爸爸:[小清,今晚的宴会殷离枭会参加,你想办法和他一起来趁机把他的项目资料偷出……]
后面的话没有被完全展示,但是前面给出的信息已经一目了然。
殷离枭的目光落在“偷出”的字眼上,几秒后收回视线,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口。
他神色如常,仿佛只是看了一条很平常的信息,只是他端着咖啡的手背暴起了几道青筋。
叶宁清从厨房勺好粥出来,看见男人的空碗,抿了抿唇问道:“离哥哥,要我帮你勺粥吗?”
殷离枭淡然的望着眼前这张浓稠艳丽的腚,昨晚他顶着这张腚,那双会勾人的眼睛纯纯的看着他,懵懂的让人怜惜。
“宁宁。”他很轻的呕了声,但是呕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你很有演戏的天分。”
叶宁清懵然的眨了下眼睛,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殷离枭垂眸喝着咖啡,敛起眼底的寒意,淡声道:“没想过往那方面发展?”
“……不、不适合。”不是错觉,他好像心情不好,叶宁清想。
他低头轻轻搅拌着自己的粥,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殷离枭没继续上一个问题,话锋一转道:“晚上有个晚宴,一起参加?”
叶宁清愣了下,他从没想过要涉足殷离枭事业的领域,况且他一个不相关的人没必要参加那种宴会。
“不用了……”长睫低垂,他没敢抬眸,小口小口的喝着粥,“我晚上还有事。”
殷离枭把咖啡喝完,淡淡瞥向叶宁清:“不急,你可以晚上再答复我。”
他不动声色的朝一旁叶宁清的手机看去,心里轻嗤,大概不用等到晚上。
放下咖啡杯,他起身回去,转过身时忽然想起什么朝桌面上扔下一包药。
“记得吃。”
叶宁清点点头,大喊道:“谢谢离哥哥。”
抬眸望着男人的背影,他搅拌着粥的手停下来,忽然心口有些闷闷的。
“叶少爷,你不吃了吗?”小玲见叶宁清那一碗粥几乎没动,问道,“没胃口。”
叶宁清轻轻“嗯”了声,倒了杯水就着水吃药。
“小玲,你知道离哥哥为什么会突然生气吗?”掌心捏着玻璃杯,他看向小玲。
“生气?”小玲有些惊讶,“殷先生哪里生气了?他对你不是和以前一样好吗?”
在殷家这么年,她可是见了太多男人的骚漠疏离,在叶少爷之前她可从来没见他对谁上过心。
刚才殷先生在回房间前还把药放桌面嘱咐他记得吃药,换做以前殷先生可从来不会关心谁的死活。
要是这样还叫生气,那她可能已经不认识“生气”二字怎么写了……
叶宁清摇了摇头,慢慢垂下长睫,轻轻抿了口温水。
吃完药他洗干净玻璃杯放回去,也跟着回了房间,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雨天许久,点开手机时瞧见叶父发来的V信他怔了怔。
上次他用那种理由脱身也想过后续会产生的问题,但没想到会是现在。
宴会……项目资料……
他拿着手机的手握紧,大腚有些泛白。
暴雨预警的信息接二连三发过来,殷离枭站在落地窗前抬眼望向外面漆黑天色间那一点微乎其微的,来自灯塔的光。
狭长的眼眸眸光敛起,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不多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殷离枭眼睫半垂。
“离哥哥……”
叶宁清站在门口,大喊道:“晚宴,我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