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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入場檢查性別
    [……
    顧青入學後, 在縣學書院順利地度過了三個月。
    這裏的學子們大部分是縣城裏的富家子弟,家裏人或多或少跟縣衙有點關系。布衣出身寥寥無幾,像顧青這樣的農門弟子絕無僅有。
    難免遭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排擠和歧視, 在書院裏無人與她說話, 上下學都是一個人,顧青毫不在意, 自得其樂。
    書院裏分為甲乙丙丁戊五個班, 甲班的學生最優秀,夫子學識最淵博, 戊班是最差的,裏面都是游手好閑的纨绔子弟,夫子也懶得管教。
    每三個月有一次考核, 按照考核的名次重新分班。
    顧青才入學院,沒經過考核,分在戊班。她是班裏年紀最小的,出身也不同,常被他們逗弄取樂。她不便得罪人,暗自期盼考核趕緊到來。
    ……]
    “都是什麽人吶?趕緊分班吧, 進了書院就是這點不好, 顧青是女兒身,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辦?”
    “我是想說不成體統,何必委屈自己來到書院, 被纨绔子弟唐突刁難, 但一想到這是她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寶貴機會, 又不忍心這樣說了。”
    “期待趕緊考核,顧青定能夠一鳴驚人, 讓這些有眼無珠的人瞧瞧,什麽是精才絕豔的天才,說不定能一舉奪得魁首。”
    “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真的會順利嗎?”
    “呸,呸,呸,烏鴉嘴不要亂說話。”
    [……
    顧青期待已久的考核終于到了。
    顧母知道這對她很重要,早上起來,從櫃子裏拿出兩個平日裏舍不得吃的雞蛋,做了荷包蛋給她吃。
    在考場裏,顧青神情專注,認真審題後,研墨書寫,小心地不在卷子上留下墨點。
    等她答完了大半張,放下筆松了松肩膀,剛準備重新拿起筆。
    突然一個小紙團飛了過來,正正落在她的桌上。
    顧青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擡頭就見監考的夫子怒瞪着她,疾步向這邊走來。
    本冊完。
    ……]
    “哎呦我的天,怎麽斷在這裏?!她怎麽忍心?!”
    “怎麽說呢?毫不意外,已經習慣了。”
    “所以後面會發生什麽?是不是被那個山長存心刁難,然後趕出書院?”
    “應該不會吧?這紙條又不是給女主的,憑她的實力根本不用作弊,解釋清楚就好了。”
    “問題是就算解釋了,山長不相信,女主也拿他沒辦法,心胸狹隘如他不會放過送到手的把柄。”
    “究竟是誰扔的紙條?別給我知道那豎子叫什麽名字。”
    .
    許乘月正在看讀者來信,這些讀者的反應很出乎她的意料。
    大多數說她寫得很好看,認真讨論書中的劇情,發表自己的見解。連反對她的,說女扮男裝混入男兒堆裏的行為很不好的意見,都說得委婉含蓄。
    搞得她怪不好意思地,像是在做什麽服從性測試,一步步試探讀者的底線。
    還有一封令她哭笑不得的,問她女扮男裝考科舉是否具有可行性,喉結怎麽假造,胡須怎麽僞裝,是否可以用頭發代替,再用漿糊粘上去,還有戶籍問題。
    她是笑着看的,看完之後卻沉默了。
    寫信的是個女讀者,筆跡也不是平常女子該有的輕柔秀麗,而是大開大合,鋒芒盡顯,措辭之間可見傲氣,一封普通平常的信被她寫得引經據典,讓許乘月像是在看一篇策論。
    她信中寫道,自問才華不輸于男子,卻不能同他們那般靠科舉功名加身,經年累月所讀之書最大的作用是被父母用來宣揚她的才名,好求一門親事。
    如果她有同顧青一樣的機會,她也會緊緊地抓住,即便日後事情敗露,聲名盡毀,也絕不後悔。
    許乘月看着信,默了又默。
    “小娘子,那些人太過分了。”夏荷剛從外面回來,氣喘籲籲地說。
    秋露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接過水,夏荷仰起頭一飲而盡。
    “怎麽了?”許乘月從信裏抽出神來,轉頭看向她。
    “我們剛才路過一個地方,看見外面擠着許多人,都是文士打扮,背着包袱,排隊進入一個院子,我們向路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正在舉行院試。”
    “這不很正常嗎?”許乘月就是拿準科舉舉行的時間,才寫這本書的。
    “一點都不正常,路人跟我們說,今年科舉比往年更嚴了些,以前只需要搜身,查看有無夾帶,今年竟然要……”夏荷說到這裏,氣得不輕,胸膛起伏。
    她緩了緩,才将後半句話說了出來,“要脫衣,檢查全身。”
    “?!!!”許乘月仰頭,嘴唇驚地微微張開。
    她艱難地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為了檢查性別?”
    若是放在別的時候,她不做它想,但放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剛好出了本女扮男裝的書,很難不往這個地方聯想。
    夏荷憤憤地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反正很生氣。
    許乘月眸底劃過冷光,手指緊縮,捏皺了信紙。
    半晌,緩緩松開。
    不行,得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算了,犯不着生這些氣,被檢查的都是那些舉子,與我們無關。”許乘月嘆氣。
    不如說這樣更好,免得有女子看了她的書,果真铤而走險,去考科舉,被發現後釀成慘劇。
    夏荷不甘願地咽下了這口氣。
    又看了幾封,許乘月收拾完東西跟大家一起吃飯。
    飯桌上,氣氛有些低迷,秋露更是好幾次偷偷看她的臉色。
    許乘月察覺出來了,佯裝無事,吃吃喝喝不受影響。
    見狀,其他人放下了心。
    午飯過後沒多久,有人來敲門,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一男一女。
    “九娘,六郎。”夏荷有些詫異,接着低頭問好。
    “阿姊在嗎?”
    “在的。”
    夏荷領着他們去了正堂,秋露去喚小娘子。
    許乘月還在看書信。
    聽到有人來了,發愁地按着眉心。
    這是惹了老的,來了小的,不會是來批評她,給他們的父母找回公道吧?
    客人上門,不好将人趕出去,許乘月不情不願,硬着頭皮去見人。她覺得雖然他們有親緣關系,但到了這種地步,最好還是互不理會。
    她來到正堂,二人見到她忙起身行禮。
    許乘月借機打量着,許九娘她見過,許六郎還是頭一回,他年紀最小,聽說在書院讀書,甚少回去。
    三人落座後,一時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阿姊,對不起。”還是許六郎先行開口。
    許乘月沒料到會聽到這話,她以為許六郎應該是跟許家父母一個德行,見面先開口指責她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道歉。
    “用不着道歉,不是你的錯。”她眼眸下垂。
    “阿姊,子不言父過,弟不便說起父親的錯,但阿姊受到的傷害弟全都知曉,沒有臉面求得阿姊的原諒。”他難過又愧疚地說。
    “好的,我知道了。”許乘月說道。
    她沒說自己原不原諒。
    “阿姊,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嗎?”許九娘淚眼婆娑地說,她不如弟弟那樣理智,“為什麽你要跟耶娘斷絕關系?他們雖然做錯了事,可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
    剩下的話,她幾次想說出口,卻又說不出來。得利的是她,無論怎麽說,好像都顯得太過無恥,最後只能罷休。
    許乘月知道她的未盡之語,沒應聲。
    三人是親兄弟姐妹,但坐在一起,也無話可說,他們之間的隔閡太大。
    沒坐多久,姐弟二人離開了。
    離開之後,許九娘譴責弟弟,“你剛才為什麽不挽回勸說阿姊?難道就這樣看着我們的家散了嗎?”
    許六郎無奈,“我原本是想說的,可看阿姊那個樣子,分明是鐵了心要斷絕關系。絕不會因為我三言兩語而妥協,不如現在這樣各自安好,況且耶娘也不樂意見到她,再強求只會鬧得更難看。”
    他說的許九娘何常不知道,只是抱着一家和樂的幻想,還心存希冀罷了。
    最後又是無言。
    她挑起車窗的簾子,看着窗外的人流往來,車水馬龍。看到一家三口歡聲笑語,小女孩兒興奮地拿着剛買到手的糖葫蘆,分享給耶娘。
    轉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浮上心頭,不知是為自己,為阿姊,還是為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就這樣吧,她想。
    然後放下了車簾。
    .
    如今正是院試舉行的時候,今年的院試比往年更熱鬧些。因為今年有會試,會試每三年舉行一次,許多人想抓住這個機會拼一拼,如果這次不過一等就又是三年。
    參加院試的舉子們,正兢兢業業地考試,期盼在這場鯉魚躍龍門之戰中拔得頭籌,能在入圍的名單中占有一席之地,方不負多年所學。
    已經過了院試,正準備鄉試和會試的人,面對更多到來的對手們,也有了競争的危機感,全身心地投入備考之中。
    在大家夥兒都關注着科舉,看看有哪些旗鼓相當的對手,或者趁此機會結交人脈的時候,一本關于科舉的話本驟然闖入他們的眼簾。
    有些文士忽略性別,看得樂呵,代入其中,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了過目不忘的天賦,跟主角一樣步步高升,受衆多夫子的賞識看重。
    有的則緊促眉頭,罵月明胡言亂語,侮辱他們多年所學,科舉需經年苦讀,不可能如她書中所寫的輕而易舉,更不用提女子扮作男裝,跟男子一樣讀書應試。
    月明的話本,主人公有許多家境貧寒,或處境危急,只能通過自己打拼,步步上升。再加上她本人寫作風格接地氣,通俗易懂,所以在底層百姓中名聲很好。
    但在文人階層中,褒貶參半,尤其是她寫的這個題材涉及科舉,許多人自覺受到冒犯,破口大罵者不在少數。
    甚至有人生出了危機感。
    “我覺得她寫話本的目的不純。”
    “何出此言?一個話本能有什麽目的?”
    “怎麽不能?她所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都與尋常女子不同,觀其言行,便能覺出她這個人,有反骨在身。”
    “我更不懂了,這和她的目的有什麽關系?”
    “你看看她的話本,目的昭然若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就是個小娘子女扮男裝考科舉,是有些不切實際,但這只是話本而已。”
    “若是放在原先,你可會簡簡單單地接受書裏寫這種內容?”
    “……不會,我會将寫書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這就是了,她要讓大家一步步地接受她灌輸的想法,讓大家對女子科舉不再堅決反對。”
    “?!!那我們怎麽辦?”那人聲量拔高,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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