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病房play
阮秋是上午過來的。
顧京雖然躺床上了, 但也畢竟不是死了,何況顧家總是有他一番席位,來來往往來給他送禮的人并不少。
阮秋特意挑的時間比較早, 他一般上午八點多的時候過來,路上要買份早餐, 到醫院了先是護士看了再是護工看了, 她們自然而然認為那是阮秋給顧京做的, 誰會想到等別人都走了,阮秋一個人坐在昏迷的顧京對面的椅子上吃的嘎嘎香。
不止早餐,因為來得早, 這樣,有人一來奔走送禮, 他就可以給接應下來,水果鮮花之類放在窗臺, 再側過身裝不經意地把櫃臺便的保溫杯露出來, 還透着絲絲縷縷的熱氣,這些人以為是阮秋給顧京炖的湯, 更加以為阮秋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 久而久之, 傳着阮秋和顧芒茍且的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阮秋覺得這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反正他聽不得有人說顧芒的不好。
看到顧芒進來的時候阮秋就已經把自己的畫蓋上, 顧芒沒心思看他的話,拉着人手腕也不往外走, 當着床上活死人顧京的面兒就問:“來地挺早啊?”
阮秋愣了一下, “不是很早, 今天九點才到的......”
“九點到的啊?比平時就晚了?”顧芒挑眉:“要不要我給你記個遲到啊?”
阮秋慌忙搖搖頭, 走上前想去握顧芒的手給人好好解釋。
顧芒卻轉過身去, 看也不看顧京一眼,就去拿那個櫃子上的保溫杯。
“少爺,那個......”
“怎麽?不能碰?”
顧芒看着保溫杯杯蓋上的袅袅熱氣,扯開唇角笑:“挺貼心的啊。還知道給人煲湯?我怎麽還沒發現你有做飯的天賦呢?”
阮秋愣在原地,看着顧芒皺眉扒拉那個保溫杯,一副嫌棄又隐不住好奇的樣子,忽然浮現一個荒謬的猜想,這個猜想過于離奇過于匪夷過于讓人不可置信,以至于阮秋的心跳動速率加快。
“少爺,”他聲音輕輕的,猶豫着說:“我會做飯的。”
阮秋爸媽死的早,自從記事開始就每天想着怎麽給自己做吃的。
顧芒“呵”地一聲笑出來,立刻轉過頭幾乎瞪他:“噢,所以我還得誇誇你了?”
顧芒還就不信了,阮秋這個世界都沒給他做過飯呢先給這個老東西做上了,他把杯蓋一翻,裏面的湯看起來金黃濃郁,上面浮着一層金黃色的油,漂浮着幾粒香料,可用插在裏面的筷子翻攪一下,上面的油脂飄散,裏面倒是清澈地很。
他有些奇怪,聞了聞,更是不得其解。
“這是什麽湯?”
怎麽味道你這麽淡?不會是翻車了吧?
阮秋臉一紅,絞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少爺,這是白開水。”
顧芒:?
阮秋:“我怕熱水冷了不冒熱氣了,就往裏滴了幾滴油,冒熱氣的時間就多一些,再放點香料,別人就以為這是杯湯了......”
他擡起頭,像想要誇獎的小貓:“少爺,我是不是很聰明?”
顧芒揉上他毛茸茸的腦袋,不知道說什麽好,“怎麽冒着股傻氣?”
不想來病房還非要來,還做的這麽滴水不漏的,他顧芒壓根不在意那些謠言,他們愛說什麽說什麽就是了。
他感到手心裏毛茸茸的腦袋反在往他手心蹭,阮秋和他靠地很近,這讓他微紅的面頰顯得更軟:“少爺剛才是在吃醋嗎?”
“啊?”顧芒反射性就想把手抽回來,又被阮秋摁在頭頂,清澈的眸子映着顧芒的臉,笑着說:“少爺,我很會做飯的,煲湯也很擅長,如果少爺想吃,我第一個給你做。”
顧芒也笑了,正要說話,門外傳來敲門聲。
阮秋緩過神來,忙小跑着上前給開了門,筆直的腰板和稚嫩的臉蛋像個看守的小侍衛,點頭:“請進。”
不知道今天是第幾個人來看望顧京,手提果籃的人也沖阮秋點點頭,進來時看到顧芒吓了一跳:“......顧大公子也在啊?”
阮秋開完門也轉身回來,刻意站在了離顧芒遠一些的位置,靠近顧京的枕頭那裏,乖巧地放空視線,怎麽看怎麽是個賢惠小媽的樣子。
顧芒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阮秋,回頭對男人笑:“李總說笑了,我在我父親的病房才是很正常吧,不是李總過來也堪稱的上是位常客。”
李總心裏汗顏,他之前是頗為頑固的顧京派,一直覺得顧芒掀不起來什麽風浪,現在被顧芒收服,也覺得頗為尴尬。
他把果籃放下就匆匆要離開:“大少,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芒無所謂地看着這個小醜離開,阮秋還站在離顧芒八丈遠的位置,正惴惴地看着李總離去的視線,擔心人看出些什麽。
也是巧妙,正當這個李總前腳走了,後腳護士就進來了,她看到顧芒的臉時微微一頓,視線就有些挪不開,連忙回過神端着東西走到阮秋身邊。
“小秋也在呀,”護士笑着說:“難為你每天都來了,上學辛不辛苦?”
阮秋瞄了顧芒一眼,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也不是每天都來......”
“哎呀,不好意思什麽,”護士笑着說:“誰不知道你是這裏最有孝心的孩子,床上這個人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呢,你對你爸可真孝順!我們私底下都誇你呢!”
阮秋愣住了,顧芒“噗嗤”笑出來。
護士不知道兩人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她把托盤上的毛巾拿下來,笑眯眯地投了一遍溫水,說:“既然你在,也剛好了,今天那個護工有點事兒,上午大概不能回來,不過每天例行是要給顧先生擦臉的,今天你來吧。”
阮秋為難地接過那塊毛巾,當着護士期待的眼睛,實在不好拒絕,他看了顧芒一眼,顧芒挑着眉,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
擦個臉而已,看少爺的表情,應該沒有什麽拒絕的意思吧?
阮秋心一橫,拿起毛巾囫囵地擦了一圈,那個護士對人不對事,早就給阮秋打上孝順的标簽,就算現在阮秋打了顧京一巴掌她都覺得是阮秋急着想讓顧京快點醒。
“那好了,你再在這待會兒吧,我先去忙了。”
阮秋點點頭,送走這尊大佛:“護士姐姐再見!”
關上門,阮秋終于松了口氣,捏着手裏的毛巾有些不知所措。
顧芒看看床上雙目緊閉的顧京,忽然覺得有意思極了,說:“過來。”
看阮秋為那塊毛巾發愁,他直接說:“扔地上就行了。”
阮秋到底不敢直接扔,又不敢不聽顧芒的話,就小心翼翼把那塊毛巾放在了地上,然後把剛才王總送來的果籃放在桌子上。
猶豫了一下,一邊走過去一邊說:“少爺,現在正九點,是人來的最頻繁的時候,要不——哎呀——”
顧芒一把把把阮秋拉到腿上,他可憐又可愛地小媽就摔進他懷裏,屁股墩軟軟的,像懷裏抱着塊雲。
距離驟然拉進,阮秋紅着臉說不出話了。
“繼續說啊?”顧芒摩挲阮秋的下巴:“要不什麽?站那麽遠給誰看呢?”
阮秋張張嘴,反射性地去看病床上的顧京一眼,視線都沒定焦,下巴就被顧芒箍着擰回來,他對視上顧芒玩世不恭的睡鳳眼,腿就軟了半截,手臂抵着顧芒的胸膛。
“少爺,別在這兒......”
顧芒輕嗤一聲,眼睛彎着眯起來,弧度很好看。
“遞給我一顆葡萄。”
阮秋想站起來去拿果籃,腰卻被顧芒圈住,他懂不了,只能用為難又祈求的眼睛看他的少爺。
顧芒看地滿意了,才微微松開一點。
阮秋知道他的意思,就這樣就着在顧芒腿上敞開坐的姿勢,抻長腰杆和脊背去夠一旁桌上的果籃。
這個距離真是卡的剛剛好,不會讓他夠不到,也不會讓他輕易夠到,須得把青澀柔然的少年身體拉成極為曼妙伸展的姿勢,手指都繃成直線了,才堪堪夠到一顆葡萄。
顧芒忽地俯下身,在阮秋脖頸的那個吻痕的疤上親了一口。
阮秋驚地險些掉了手裏的葡萄,失聲:“少爺!”
顧芒湊在他耳邊:“喂我吃。”
阮秋臉蛋透紅,已經完全不敢看病床上的顧京了,囫囵地把葡萄往顧芒嘴裏一塞,下一秒就被摁住後腦勺貼上一個熱辣的吻。
葡萄果實濃郁的酸和甜在唇齒間爆發,不知是誰的牙齒磕碰到果肉,濃厚的香甜滋味直沖大腦,阮秋被吻地喘不過氣,“嗚嗚”地哼着,他怕人進來,顧芒卻知道他的分心,故意吻地又重又深,非要用窒息把人逼得只得專注和他搶氧氣。
這是別人看望顧京送來的葡萄,他就這樣不知廉恥地坐在他繼子的腿上,當着顧京的面被人用這顆葡萄任意輕薄親吻。
直到阮秋被吻地喘不來氣,雙頰透紅,下巴都無力地擱在顧芒胸膛時,一吻才堪堪結束,葡萄消失在兩人唇齒間,不知道被誰吃掉了。
顧芒的唇抵着阮秋脖頸粉紅的疤,說話時唇會在那裏蹭動,讓阮秋敏感地發抖。
“回去了知不知道要做什麽?”
阮秋羞恥地閉上眼,小聲說:“給少爺煲湯喝。”
顧芒滿意地彎起唇角,把那個精心設計的保溫杯裏的假湯水倒掉。
剛才那塊擦過顧京臉的毛巾依然躺在地上,不知被來來去去踩了多少個腳印,黑黢黢的。
臨走時顧芒用紙巾捏着它,把那塊毛巾物歸原主地仍在顧京臉上,摟着阮秋轉身回家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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