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玩這麽大
這些天二班排練劇本都很認真, 最後化妝出的妝娘都是黃躍叫他姐姐請的專門人員給演員們化的,包括這些天的排練時間也都是最晚走,每個人都在為青春留下的最後一次錄像而努力。
舞臺就這樣穩步推進着, 每個人在角色的扮演上都發揮自己平時最好的狀态,即便出了些小插曲也都被當場巧妙化解。
阮秋從一開始的緊張, 到後面也變得如魚得水了, 雖然對自己面向舞臺時一衆奇怪的尖叫聲還不太适應, 好歹也能鎮定自若。
劇本就這樣穩步進行到最後一幕。
舞臺上只剩下顧芒和阮秋兩個人。
顧芒扮演的薩利身着黑色禮服,唯有胸前挂着一點彩羽,微微弓腰, 對着床上閉着眼睛的阮秋說:
“我親愛的愛人,自幼我的身份決定了我不能自由, 我任何的努力都被囚|禁在家族的枷鎖中,我所有循規蹈矩中的一點破格, 只是愛上你,
如果失去了你,我的一切都将沒有意義。”
他拿出手中的扇子:“神啊, 請賜予我薩利家族最後的力量, 也請允許我用家族的神物, 挽救回我的愛人。”
《薩利家族的扇子》可以說是戲劇世上不多的有名的愛情喜劇,劇情幾乎人人知曉, 最後男主會親吻女主,利用扇子的神力喚回女主的性命。
臺下都料到劇情發展, 無不屏息凝神, 數千雙眼睛緊緊盯着臺上二人。
玺悅激動地發抖, 抻着黑發女孩的袖子不停地晃:“快快快, 要來了要來了!”
黑發女孩搗蒜似的點頭, 架起相機,也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這幕,小聲說:“不過感覺應該會是錯位吻吧?”
玺悅:“無所謂,我會p圖。”
在衆人或期待或驚訝或震撼或呆滞的目光中,顧芒緩緩向臺上的阮秋走去。
戴着白手套的手附上沉睡的人白嫩的臉頰。
“如果傾盡一切都不能讓你醒過來,我将選擇和你一起沉睡。”
兩個人的臉慢慢貼近,臺下每個人連呼吸都放緩,小心翼翼起來。
正當兩人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離時,“啪嗒”一聲——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展足足有半個人臉大的扇子被打開。
到這裏的時候還算合情合理,畢竟這幕戲的扇子打開代表着魔法的施動。
可那把扇子端端正正擋在了兩人臉的正前方。
別說接吻的畫面了,就連頭發絲都擋地一幹二淨!
衆人:......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這是什麽意思嘛,有什麽不能看的,讓我們康康!
玺悅叫起來:“啊啊啊怎麽擋住了!”
她腦袋甩地飛起來,左顧右盼,卻身在臺下,怎麽都不可能隔着角度看到臺上那倆人在幹嘛。
而本應該閉着眼的阮秋也睜開眼,他瞥了眼擋地嚴嚴實實的扇子,看着顧芒笑。
顧芒溫柔地給他捋了捋鬓發,輕輕吻在阮秋的唇側。
阮秋微微眯着眼,偏頭,伸手拽了一下顧芒的衣領子,如願以償地含住顧芒的唇瓣。
衆人只看得到顧芒突然低下去的頭。
......這是發生了什麽。
玺悅快瘋了,卻抓心撓肺地什麽也看不見。
他們隔着扇子,阻隔下所有的視線,當着這數千雙眼睛的面激烈地親吻,彼此的鼻息熱乎乎地噴在臉上,甜蜜地液體交換,親密的吻聲被嘈雜的外音擋住,讓他們在衆目睽睽下肆無忌憚地偷情狂歡。
這是阮秋體驗過的最瘋狂的吻,他被吻地渾身發軟,刺激地有了反應,又被寬大的裙擺和窄小的扇子藏住,一種暴露而隐秘的快慰讓他吸了罂|粟般陷落在這個吻中無法自拔......
他被親地渾身泛紅,雙腿發軟,眼裏閃着生理性的淚光,不知道什麽時候顧芒已經站了起來,睜開眼天花板是刺目的燈光。
恍如隔世。
這才意識到,他們還沐浴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他忽地有了種沖動,想要讓什麽話劇什麽演戲通通滾開,讓這些觀衆也滾開——或者不滾開也無所謂,然後拉着顧芒頭也不回地跑進更衣室接更綿長的吻,做更多的愛。
可是這樣不可以。
他勉強清醒過來一些,像一個真正剛剛蘇醒的女主一樣,搭着顧芒伸過來的手站起來。
“我的愛人,謝謝你。”
狀似彬彬有禮地跟着一同走到臺前,後幕的演員們也都走上前臺,阮秋跟着一起混混沌沌地彎腰道謝,又混混沌沌地在全場歡呼雀躍和海浪般的鼓掌聲中落潮般退下。
直到跟在顧芒後頭換下衣服,即将要走出更衣室時,他才渾身一顫,想起剛才的妄想。
四肢又開始流竄起剛才發麻般的快|感,他的渴求走廊昏黃的燈光,在遙遠的人聲裏開始無比壯大。
“進去,”阮秋聲音低啞,拉着顧芒的手像老虎鉗,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我想親你。”
顧芒愣了一下,失笑,“現在不行。”
阮秋皺起眉頭。
現在不行,現在怎麽不行,剛剛就行?在臺上當衆親就行?
就在這時,黃躍也從更衣室出來,他正和一個男生擊掌:“今天簡直完美,等會必須聚一塊吃個飯去。”
男生笑笑,打眼看到顧芒阮秋二人,招呼道:“顧老師,阮哥。”
阮秋臉有些躁得慌,他沒想到更衣室還有這麽多人。
他胡亂點點頭,拉着顧芒就走了。
黃躍摸摸下巴,羨慕道:“阮哥跟顧老師關系真好啊。”
男生也點點頭:“要是我跟你剛當衆演完一場吻戲,得當場吐個三天三夜,至少一星期不跟你一起上廁所。”
黃躍一巴掌呼他背上,笑罵道:“滾犢子,誰他媽的要跟你個傻逼上廁所。”
阮秋悶着頭拉着顧芒往外走,現在已經黑天了,風吹得他越冷,他卻越是臉紅。
想着自己剛才腦子是被驢踢了,怎麽就脫口而出那些屁話。
顧芒心裏聽了會怎麽想......肯定得笑話自己吧,親完了又嚷着要親,還要拉着人在人來人往的更衣室裏親,跟他媽的有多饑渴似的......
他正胡思亂想着,沒察覺兩人已經路過一個拐角,身後的顧芒忽然說:“可以了。”
阮秋沒反應過來,狐疑地扭過頭:“什麽可以了?”
顧芒:“我是說,現在可以了。”
可以什麽了......
阮秋還愣着神兒,手腕一緊,被顧芒反過來握住,緊接着眼前一花,後背抵上一個硬硬的東西。
他被人摁在牆上了。
恍然間什麽都明白了,阮秋聲音剛有些失控,又連忙壓低聲音:“你瘋了??這裏是回教室要路過的小路,等會兒會有人往這邊走的!”
顧芒勾起唇角,他早讓系統上了個屏蔽,作為高階的來到這個世界的人,要設置一個影響讓本世界的人注意不到一個本就隐蔽的地方實在太容易不過。
他卻不解釋,只是似笑非笑:“你不是就喜歡刺激的嗎?”
阮秋渾身一僵,只聽顧芒把聲音的熱息吐在他耳邊:“剛才在臺上......是不是有反應了。”
阮秋霎時臉色爆紅,他低罵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唔”
他以一種被迫揚起頭的方式,被人壓在牆上親吻,他們身高差了半個頭,下巴就被半強迫地擡高,從下往上地接受着這個吻,抻長的脖頸隔着夜色都泛着掩飾不住的紅,呈現一種無力承受的脆弱感。
顧芒心裏像攢了一團跳動的火,一手掐住阮秋的腰一手擡高他下颌,更深更綿長地吻上去,彼此的舌頭和口腔攪拌在一起,像兩汪溪水交融,不分彼此地有種膠合感。
阮秋凝聚起來的理智被又一個深吻地吮吸沖地潰散不堪,身體控制不住地魚一樣往下滑,只能伸出手臂狼狽地挂住顧芒的脖子,沐浴在黑夜之下,在離教室這樣近的巷口承擔着一個來自他的師長的長吻。
他無法思考剛才他聽到了什麽了,所有人印象裏冷淡寡言,如同雪蓮一樣的高嶺之花的顧老師,竟然在鼓勵他和他在拐角親吻偷情。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遠到近地走來。
阮秋渾身一繃,吓得想要推開顧芒又怕因為動作而惹出聲音。
顧芒看着阮秋的小模樣,無聲地笑了。
“......這幾場戲劇表現地都好好哎~怎麽不繼續看啦?”
“有什麽好看的?”玺悅嘟着嘴巴擺弄相機,連連嘆氣:“什麽勁爆的都沒錄上,我真服了,這讓我怎麽向論壇的姐妹們交代。”
黑發女孩說:“無所謂,你會p圖。”
玺悅眨眨眼,“對哦,我會p圖。”
她心情好了一點,說:“你看地仔細,你說說,他倆到底親沒親上啊?”
阮秋一點要繼續親的想法也沒有了,緊張的把下巴擱在顧芒脖頸,屏氣凝神地等待玺悅這兩個人離開。
顧芒用氣音小聲笑說:“那不是你‘未婚妻’嗎?”
阮秋瞪了他一眼。
玺悅又興奮起來,說:“肯定親上了,不是扇子擋着的時候顧老師的頭突然被向下低了一下嗎?說不定是阮秋拽着他親上去了!”
黑發女孩不懂:“我覺得阮秋不是那樣的人,嗯,感覺顧老師平時冷冷的,也不像那樣的人,”
她悲觀道:“說不定這倆人根本沒親上,連錯位也沒有,才用扇子擋了一下,糊弄咱們,把咱們可憐的觀衆玩弄于股掌之中。”
玺悅急了:“什麽呀,你跟本不懂!我看他倆一定親上了,還那麽長時間,一定是舌吻......”
她聲音越說越低,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離譜了,但還是強撐着說完:“咳,說不定,他們下了臺之後還沒盡興,可能在校園某個小角落裏親呢——就比如說那兒!”
玺悅指了指兩人正躲着的小拐角,黑發女孩被逗笑了,說她別癡心妄想,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教學樓。
顧芒揉了揉阮秋吓得發僵的後腰,低笑着又吻上去。
作者有話說:
感覺要提高些進度了,不出意外下一章秋秋就知道顧芒是silver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