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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傾城
    聯邦主星, 總統府。
    總統也搞不清楚為什麽事到如今了還總有人想找他開會,一來就是一二十個,各部門都在。
    其實沒什麽意義, 傻子都看得出來叛軍的壓倒性優勢, 很多聯邦軍已經放棄了。
    他想這些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反反複複開會, 喊一些空口號,也不過是為了自我安慰。
    恐怕私底下財産和家人早就轉移得差不多了,無論是投奔人類帝國, 還是去往其他的星域,都比在賽瑟納林坐以待斃好。
    會議上甚至有人直接問, 總統先生就不怕死嗎?
    他笑了笑, 對這種問題避而不答。
    怎麽會死呢。
    他的交易, 他的靠山,怎麽會讓他死呢。
    這種不成氣候的聯邦,就算當了總統有什麽意義, 好不到哪兒去的。
    把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 他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遠比比當這個成天生氣的什麽勞什子總統幸福得多。
    只要, 每件事都完成好。
    開會的過程中鐵藤螳群出現的警報再次響徹會議室,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出不同程度的驚恐。
    不過這一次異獸大軍還是朝着黃昏曉星進發, 絲毫沒有要來主星或者其他星球轉轉的意思。
    其他人松了口氣, 紛紛議論着黃昏曉星究竟有什麽如此吸引異獸的存在。
    總統面上裝傻,心裏倒是有個大概認知。
    不過……這引力是不是太強了點兒。
    他盯着坐在離他最遠位置的邊臨松, 八卦地想看看這人是什麽反應, 畢竟據他所知, 這回來襲的鐵藤螳大軍數量更多, 徹底攪亂了信號,岑尋枝的艦隊暫時和主星失去了聯系。
    令他失望的是,年輕的議員依舊笑得儒雅,側耳傾聽其他人的談話,似乎絲毫不關心在這顆星球上還有着他生死未蔔的舊情人。
    以前傳言得有多麽驚天動地,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感情這種脆弱得經不起任何考驗的東西,哪裏有利益來得誘人和牢固呢?
    總統失望地撇撇嘴,在衆人的喧嘩中宣布散會。
    他說完轉身走向休息室,保镖們費力地把情緒激動的達官顯貴們攔在門外。
    三個秘書跟着他走進來,為他倒了杯加有鎮靜效用的茶水。
    總統接過,走向頂到天花板的書架,随手抽了本講經濟的:“你們也都出去吧。我休息一會兒,最近太累了。”
    秘書們互相看了看:“好的,先生。”
    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反鎖上房門,啓動私密模式。
    他把那本裝模作樣拿了無數遍、卻從來沒有翻到第二頁的經濟論放回架子,然後抽出另一本長得沒多少差別的。
    書架就像活過來一樣,大幅度地顫抖,幾秒鐘後,看似整體的書架從中間向兩邊緩緩打開,露出中間僅供一人通過的牆壁。
    總統掃描了虹膜之後,這扇“牆壁”打開了,一截漆黑的樓梯向下延伸。
    書架背後,赫然藏着一間密室。
    他走進去打開燈,關上“門”。
    這間密室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家具,除了牆上挂的一扇複古穿衣鏡。
    總統看了看鏡子裏黑眼圈濃重、看起來很虛浮的自己,煩躁地伸手在鏡子上抹了一下,鏡面上出現了一個按鈕光點。
    他按下,漫長的等待後,終于接通。
    這扇鏡子,其實是個視訊的光屏。
    複古的鏡子裏不再倒映傀儡一樣的男人,而是位莊重美麗配得上它的女人。
    在聯邦也曾呼風喚雨的總統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姐。”
    女人輕笑:“怎麽今天想起來找我?”
    總統也賠着笑:“來向您彙報,鐵藤螳又發動襲擊了。和您預料的一樣,全都去了那顆星球,一只都沒跑偏。”
    女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看着自己剛修過的指甲。
    他還是沒忍住,問出那個好奇已久的問題:“您不打算告訴他嗎?這應該是個很好的助力。”
    “不了。”她的聲音溫柔幾分,“他從小就讨厭蟲子。”
    總統想,其實我也很讨厭蟲子。
    但他也只能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你做得很好。”她語調輕緩,和平日裏在公開場合展露出的小鳥依人的柔弱形象別無二致,“該有的獎勵,不會少了你的。”
    總統聞言興奮地擡起頭,又因說不上來的畏懼趕緊低下去:“謝謝小姐。”
    那是個很美的女人,但他從來不敢直視她。
    他甚至從沒有親眼見過,從過去到現在,永遠是通過這塊鏡子。
    哪怕隔着億萬光年,也好像能聞見她身上浸透的血腥味道。
    他怕她。
    哪怕他是聯邦總統,手握軍H無數。
    他還是怕。
    光屏彼端的女人頭戴黑紗,迤逦的長裙同樣是深黑,整個人端莊肅穆,好像随時可以出發去參加一場盛大的葬禮。
    又或者,從很久以前,她便一直在葬禮中。
    *
    黃昏曉星,郝郎中精神海內。
    那塊精致的、看起來就很貴的機械表此時發揮了它彰顯身份和財力以外的作用:看時間。
    正式的會議部分已經結束了,不過還有晚宴,将會持續至午夜,現在去完全趕得及。
    但更多的功能,是沒法從手表上獲得的。
    謝恺塵從自己随身攜帶的物品裏找到了手機,很快弄明白了它的用法。
    除了體積笨重、需要電能續航、功能不夠全面、信號差、不能投影,其實和帝國通用的腕機用起來差不多。
    他順利地,也是意料之中地在手機裏發現了吝天傾所舉辦的這個峰會的電子邀請函。
    謝恺塵摸索着用app叫了輛車,四個輪子在地上跑的那種,這種車還需要司機,正好也能套一套和這個世界有關的信息。
    其實他不太會閑聊,好在NPC就該有NPC的樣子,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背景設定全都講給他聽。
    這個城市名叫“傾城”,乍一聽挺浪漫,稍微想想,就能看得出和吝天傾這個人扯不開關系。
    他雖然不是市長,但在傾城遠比市長重要得多,手握難以想象的財富,權勢滔天,他所做的,所有的,都是城市的基石,說傾城是在他掌心裏建出來的也不為過。
    司機提起吝先生都是感激又崇拜的樣子,說既然沒聽說過吝先生,你們二位是外地人吧,第一次來傾城?我們傾城可好了,來了一定會想留下來的,吧啦吧啦。
    “外地人”謝恺塵有些好笑地想,傾城可不是郝郎中捏造出來的麽。
    鳳凰沒聽他們聊這些,車窗降下來一些,好奇地打量着城市夜景。
    他們上車的地方是傾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據司機說,舉辦晚宴的地點在富人區,這些有錢人都喜歡安靜一點兒的地方。
    偶爾有風順着窗戶縫隙鑽進來,撩動他的發梢,他沒在意,任雨絲親吻自己的臉頰。
    謝恺塵只能看得見他的側臉,輪廓融在半明半昧的夜色中,從眉梢,到眼眸,到鼻梁,到嘴唇,無一不是精心雕刻而成的線條。
    曼妙不失聖潔,典雅不失靈動,渾然天賜的美貌。
    謝恺塵在暗處靜靜地看着他,說,是傾城。
    司機覺得這個回答怪怪的,要麽是語法問題,要麽牛頭不對馬嘴,從後視鏡瞥了眼這位客人,又發現他眼睛正看向另一位,心下了然。
    做司機的嘛,什麽樣的乘客都見過。
    人生百态,世間酸甜,也不過濃縮于這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了。
    他繼續悠然自得地誇着吝先生。
    “要說您二位去的這個會議啊,真是吝先生為傾城做的一項壯舉,當初很多人,很多地方都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搞仿真機器人,他堅決支持,并且親自掏腰包扶植傾城的科研和企業。後來咱們傾城是最先發展起來的,很多外邊兒的城市啊人啊,排着隊等着訂購呢!”
    謝恺塵不動聲色地問:“都有什麽類型的機器人?”
    “什麽都有,不,應有盡有!”司機說,“家用型,陪伴型,工作型,軍用型……我猜您這個是伴侶型的,對吧?方便透露是哪個公司的産品嗎,品味可真不錯!”
    謝恺塵沒有說話。
    小九這樣無瑕的存在,又哪裏是人類那匮乏的創造力可以描繪出來的呢。
    許多伴侶型機器人的定制是非常私密的,不說也很正常,司機也不覺得尴尬,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您看,說是機器人,其實您也知道了,跟人類長得沒有差別的,還能模拟出生老病死來——當然,‘病’和‘死’這麽不吉利的話咱們就不提了——機器人這麽忠誠,一旦出貨,送到買家手裏被激活,永遠都是綁定的。人要是找人啊,伴侶會出軌,父母有不盡義務的,孩子更是叛逆。還是機器人好啊!”
    “但機器人和人類總是不太一樣。”
    “是啊,所以吝先生也規定了,所有機器人出廠必須要打上主人的身份标識,終生不可去除的;也要和人類有很明顯的區別。”
    有的機器人像這位先生家的一樣,會發光;有些則要在面部加點兒鋼鐵骨骼之類的;有的頭發是特殊材質。
    總之,要能一眼看出是機器人而不是人類。
    在傾城,就算機器人的共生程度已經發展到了如此之高,人類永遠是占主導地位的。
    謝恺塵忽然想起什麽:“現在傾城的機器人價格是什麽行情?人人都負擔得起嗎?”
    司機思考片刻:“得看功用吧。伴侶型的最貴,越是知名廠家,或者高定,越貴;家用型啊,工廠那些就會便宜些。軍用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那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曉得的。不過大多數人攢一攢還是能買得起的。”
    “包括……那邊的人?”
    謝恺塵講得模棱兩可,NPC意外得聽懂了,一直親和的臉上顯出一絲明晰的厭惡來:“那還是不可能的,先生,他們連吃飽穿暖都得用我們納的稅來救濟,怎麽可能能享受到這種好事兒啊。”
    太子聽完,沉默片刻。
    貧富差距,群體對立,人類對機器人的絕對控制和機器人高度發展的意識……
    傾城埋下的雷,會不會太多了點兒?
    剛進入郝郎中的精神海時,還在驚嘆這裏的完成和拟真程度。
    現在才逐漸明白,那華美的外殼之下,藏着無數彼此撕咬吞噬的蠱蟲。
    如此搖搖欲墜,倒是很符合郝郎中瘋了的情況。
    謝恺塵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機器人一般是怎麽充電的?”他看了看心思完全不在對話上的小九,略微心虛地補充道,“我剛購入,不太清楚。”
    “啊呀,這個我沒法跟你說。”司機嘿嘿笑起來,“每個機器人,尤其是伴侶型的,充電方式是很不同的,也很人性化——嗯,沒錯,您能想象到的方式全都有。”
    謝恺塵:“……”
    不,我沒想。
    關于傾城的導覽介紹到這裏結束,司機也不再閑聊,打開音響放了首醉醺醺的爵士樂,很适合雨天聽。
    這種老式的車開得慢,也不夠穩,還有汽油味,鳳凰有點兒不太舒服。
    機器人也會暈車,這設計也是夠體貼入微的。
    謝恺塵讓紀攸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少年小聲問:“主人?”
    “嗯?”
    謝恺塵還沒有完全習慣這個稱呼,他從這個角度能看見小九鎖骨上自己名字的印記,而那和小美人靠着自己這件事本身一樣擾亂他的心。
    “好奇怪……”
    “暈車的感覺麽?”
    紀攸輕輕搖了搖頭,就像是在蹭他的頸窩。
    小叽以前也最喜歡做這個動作,謝恺塵分神地想。
    “這裏。”紀攸說,“好奇怪。我以前……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
    精神海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是不同的,可小神禽總有不太好的預感,他們在傾城耽擱的時間,會比想象中更久。
    謝恺塵更是頭一遭“住”在別人的意識中,同樣沒有把握。
    但他現在是小九的「主人」,是他的依靠。
    他攬住小機器人冰冷的、發着光的肩膀,聲音低沉柔和:“別怕,我在。”
    “嗯……”小鳳凰又很輕地碰了碰他,“相信主人。”
    人類先生身上的氣息是他心安的來源。
    他在他身邊,什
    麽都不用怕。
    沒過多久,他在雨聲和樂曲中,枕着謝恺塵的肩膀睡着了。
    *
    他們去往吝天傾所在的富人區要經過高架路,這種高架就是大宇宙時代空軌的前身,盤根錯節,雨幕中如同沉睡的巨龍。
    謝恺塵不僅胡思亂想了一下,睡着的龍要是被驚醒了,會怎樣?
    龍會不會醒難說,路反正先堵上了。
    這又是一個在多種地面、空中交通工具相結合的大宇宙時代沒見過的場面。
    雨勢稍有減緩,但依舊朦胧,放眼望去停滞的車輛看不見盡頭。
    “高架上沒有信號燈,一旦出了點兒什麽事就很容易堵。”司機也注意到後排的小乘客睡着了,壓低聲音抱怨道,“也不知道Z府打算什麽時候改進一下——唉,算了,信不過他們,還是給吝先生的微博留言來得有效些。”
    謝恺塵驚訝于原來微博這麽早就開始用了嗎?
    看來有些交流的載體,過了幾百年也沒能得到更新。
    導航軟件上估算堵車起碼要好幾十分鐘,司機幹脆熄了火。
    刷了會兒手機還是無聊,又忍不住找乘客說話。
    “哎對了,我聽說今天吝先生的晚宴結束以後,也就是零點,會放煙花,是嗎?”
    謝恺塵想起之前邀請函上列出的一些內容:“的确。”
    “哎呀,那可太好了,正好我看天氣預報雨也要停了,不會影響效果。”
    司機語氣興奮,好像要去參加晚宴的人是自己。
    見兩人臉上無動于衷的困惑,他差點兒又忘了這是外地人,估計還是頭一回來傾城,不懂這種盛大的慶典也很正常。
    “這個晚宴是在吝先生的莊園舉辦的,他有一塊特別大的空地,專門用來放煙花。一到什麽節假日啊、重大慶典啊,吝先生就會燒錢請全城人看——那煙花的設計就是無論在傾城的任何角落,都能看見!”
    他樂呵呵道:“很美的,很适合戀人一起觀看。”
    順便就拐到了自己的話題:“我當初和我老婆認識的時候啊,就一起看過。好多人都會挑這時候求婚呢……”
    “……這樣啊。”
    謝恺塵感受着少年靠在自己懷裏的重量,以及自己還算平穩的心跳,有些心不在焉。
    他也很久沒有看過煙花了。
    老皇帝逝世,帝國會舉行為期一個月的國喪,阿爾法象限境內禁止以星球為單位的大規模慶典。
    按照慣例,母星會比其他星域服喪很久些,大概會有很長時間不能好好熱鬧一番了。
    ……而他至今還沒能回到帝國境內,祭拜自己的父親。
    “送完你們我就收工回家,先睡一會,到點了喊我閨女起來看!”
    司機又開始吧啦吧啦說自己閨女的事兒,學了畫畫,學了跳舞,還在學校拿獎。
    他那淳樸開心、喜怒哀樂全都是一個最簡單的普通人的語氣,倒是沖散些許聚集在太子心頭的霾雲。
    就像小九說的,他們不知道會在傾城待多久,又會遇到什麽。
    但謝恺塵會珍惜這短暫而來之不易的,成為「普通人」的時光。
    尤其……這一切都是和小九一起經歷的,也讓平凡變得彌足珍貴。
    又過了二十分鐘,鳳凰也醒了。
    司機的手指輪流敲着方向盤,很焦躁的樣子。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臉色扭曲:“不好意思啊兩位,我有點內急,得找個地方解決一下,麻煩你們等我一下。”
    兩位乘客還在想這大馬路上的上哪兒解決,他已經飛快地拔鑰匙、關上門,跑得沒影兒了。
    謝恺塵:“……”
    紀攸:“……?”
    謝恺塵看向車窗外,許多人等得不耐煩了,紛紛下車。
    “我看過一些古代的交通事故記載。”他說,“安全起見,我們也下去吧。”
    紀攸當然沒有意見。
    謝恺塵先打開車門下去,再來扶紀攸:“還難受嗎?”
    小鳳凰搖搖頭,剛要說什麽,聽見一聲驚恐的尖叫。
    兩人同時回頭,發現有人爬到了車頂上。
    不對,不止一個人,是一些……一大群人,少說有五六十。
    那些人,是他們剛到傾城時看見的,處在十字路口最不和諧的那一面,貧民窟的人。
    他們雙目無神,在這種溫度的夜晚還穿着單薄的破爛衣裳,手中卻舉着燃燒的酒瓶——這是最廉價的自制武器,但對于手無寸鐵的其他平民來說,也非常有效。
    有人朝着人群扔去,一輛車在幾秒鐘之內燃燒成了火球,幸好裏面的司機因為悶早就下來透氣。
    但接下來的□□落的位置,就沒那麽幸運了。
    一時間驚恐和凄厲的慘叫混雜着酒瓶爆裂、大火燃起的聲音響徹高架,所有人都在奔跑,大聲呼號着救命。
    ——暴動。
    這個詞驀地出現在生長于和平年代的太子的腦海中。
    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沒有任何一個城市會把最貧困的區域和最繁華的區域挨在一塊兒。
    結合司機提到貧民窟那嫌棄的表情,很明顯,這些窮苦的人們和富人的相處并不好——該說是相當差勁。
    謝恺塵猜測,這兩種地位相差過大、而且彼此對立的人群,應該是代表郝郎中的兩種人格,或者說是兩種身份。
    考慮到吝天傾已經很明顯把自己設定為傾城的權勢頂點,那麽那些反抗的窮人,就是代表郝郎中了。
    自己的兩個人格不對付,連帶着全城人遭殃。
    挺離譜的。
    謝恺塵一手抓住紀攸的小臂讓他緊跟着自己以至于不被驚惶的人群沖散,另一手試圖控制精神力凝出防護層來,就像當初阻擋鐵藤螳那樣。
    但……失效了。
    之前他也觀察過了,這裏的人們沒有靈寵,街上沒有療愈池,傾城是個沒有精神力的世界。
    他作為外來人,想要在一個世界使用這兒沒有的東西,必然會造成不尋常的後果。
    比如,那些手持□□的貧民,在同一時間,幾十個人齊齊轉向他。
    那場景詭異至極。
    他們眼神不再麻木、憤恨,變得陰鸷,且充滿防備。
    這不再是階級沖突,這是……NPC對玩家的追捕。
    好家夥。
    謝恺塵想起紀攸最開始說過的話,他使用精神力的嘗試,驚動了郝郎中的潛意識防衛。
    眼看着幾十號人馬從車頂上、高架其他角落裏鑽出來朝着他們迅速包抄過來,他看向療愈的專業人士:“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的。”小鳳凰認真點點頭,“——快點跑!”
    謝恺塵:“………………”
    【作者有話說】
    跑幹什麽,愣着啊!
    一百章整啦!
    這本V後章均大概在七千字左右,感覺寫到一百章格外漫長。但是寫他們的故事也真的很幸福呀T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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