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喜欢是藏不住的。
飞扬的眼角,溢出的羞涩,期待的神态,眼里的光。
时时刻刻想着他,连等待和思念都有了意义。
——如糖果般甜甜的秘密。
———
普斯帕咖啡馆内。
西坡拉举着空空如也的酒杯(说起来咖啡馆里为什么有酒),对着代理店长飞去个魅力十足的笑容要求添酒。而亚西比德则是垂着眼坐在他旁边,任小猫咪伽塔撕咬自己布满刺绣的精致袖口。
两人对面,阿纳布终于抽抽嗒嗒地停止啜泣,顶着红通通的眼睛鼻子羞赧地坐在那里,任戈尔擦拭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
见状,西坡拉懒洋洋地支腮调笑:“冷静下来了?真是,我们又不是要吃掉你,这么害怕干嘛。”
少年瞬间脸红。
局促地拉着袖子,眼睛乱转。
“对、对不起,西坡拉先生我、我不是害怕.就是、就是.”
磕磕绊绊、支支吾吾。
“就是”了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在场的只有戈尔和亚西比德,大概会体贴地放过胆小的少年,不再继续询问,可惜西坡拉并不具备任何美德——
妩媚地笑着,曾让无数男人倾心(并倾囊)的前·诈骗犯、现·佣兵直白地问道:“就是担心我们发现你也喜欢提纳里?”
———
好像被拽住耳朵的兔子。
灰发红眸的少年瞬间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亚西比德和戈尔都忍不住,同时瞪了眼西坡拉——
可惜那位被警告的先生并不为所动,黑色的纤长指甲悠闲地敲着桌面,笑盈盈地说道:“不要挣扎啦,喜欢这种事是藏不住的,阿纳布宝贝。”
———
喜欢这种事是藏不住的。
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在【健康之家】的实习工作步入正轨后不久。
那一天。
某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巡林员昏迷着被送来,跟着的同伴焦急地向值班医师解释:是误入【死域】造成的【凋零】。
在场的生论派们立刻提高了警惕——毕竟和拥有神明青睐之人不同,【凋零】对普通人的伤害极大——纷纷全副武装,投入了对伤者的抢救中去。
作为见习医师的你自然也不例外,抱着手术可能需要的东西急匆匆跑向急救室——
自然而然地,你忽略了那位巡林员同伴欲言又止的表情。
———
抢救十分成功。
扎卡里亚医师不愧是提纳里都赞扬的前辈,虽然艰难却还是顺利地,从死神手中抢回了年轻巡林员的性命。
虽然暂时还在昏迷吧,但四肢健全、五脏正常,在【死域】幸存者中已经非常难得了。
眼见在场的医师们都放松下来,开始讨论手术中的学术问题,你偷偷从门口溜出,向着那位健康的巡林员所在的方向跑去,可惜——
“.诶,已、已经离开了?这么快?
()?()”
“.说是道成林还有事处理,同伴交给【健康之家】很放心?()?()”
“.好吧,是什么事这么着急.还想要趁机问问提纳里学长的近况呢唔,看来只能写信了.?()?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可是等待回信真的好煎熬,要是可以每天见面就好了.()?()”
“.!我、我在说什么啊!笨蛋!”
———
你并没有察觉异样。
因为提纳里在你的心中成熟又可靠,简直无所不能。
所以你只是按着砰砰跳动的心脏,和往常一样在信纸上写下了无关痛痒的日常,然后每日期待地看向窗边,等着瞑彩鸟的下次光临。
你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那位误入【死域】的巡林员醒来。
嘶哑着声音,青年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着你的手询问:“.提纳里先生的伤况怎么样!手臂、手臂还能动么!”
啪嚓。
手里为病人准备的水杯落在地面。
你脑子一片空白地站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巡林员的嘴唇张合,耳朵里充满了嗡鸣。
误会了你表情的青年见状,自责地捂着脸,带着哭腔喊道:“呜呜!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那么不小心!害得提纳里先生为了救我冲进【死域】!”
———
很难形容你那一瞬的感觉。
像是冬雪骤然压断新芽,潮水蓦地淹没口鼻。
密密麻麻的痛,但仔细寻找,又不知道哪里在痛。
旁边的人似乎在说什么,但你完全听不清也不想听,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
拨开人群,努力奔跑,即使胸肋发痛、嗓子充血也要继续,直至冲入宿舍,颤抖着展开最上面的信笺。
———
阿纳布。
展信舒颜。
道成林近来【死域】频生,我需带队处理,回信稍慢,还请你不要在意。
对了,你之前寄来的伤药效果很好,巡林员们都让我和你说谢谢。
不用担心,受伤的不是我。
提纳里
———
信纸干净,字迹清晰。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当事人的证词,任谁也不会相信写下这封信的人手臂受了重伤。
“.笨蛋、笨蛋.笨蛋”
大颗的眼泪夺眶而下,你的嘴里不断重复着简单的词语,不知是在责怪好心隐瞒的学长,还是疏忽大意的自己。
余光瞥见桌上立着的合影,你砰地将相框面朝下扣住,提起笔,顶着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在洇湿的纸条上写下给提纳里的回信——
———
骗子。学长是骗子。
———
几天后。
道成林,化城郭。
绿荫遮蔽的巡林小队营地。
阳光洒在一个个小巧的树屋上,给万物添上充满生机的色彩。
树屋叶子被敲响的时候,提纳里正坐在床上,用完好的那只手撰写最新的研究报告,时不时搔动大大的耳朵。
虽然小队的其他巡林员对此都非常反对,
但提纳里依旧坚持——严于律己,
严于待人。年轻的生论派学者可不是凭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征服巡林小队,
当上他们【老大】的。
他没有想到几秒钟后,
会看到那样让人震惊的画面,以至于手臂抖动,羽毛笔在研究报告上拖出长长的尾巴,记录下难得的失态。
所以在听到门外的询问——“提纳里先生,打扰了,送物资的商队来了,请问你要见他们么?”——时,他只是如平时一样回了声,“没问题”,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抬起头。
他没有看见队员们手舞足蹈的比划。
也没有看见商队里,明显不是商人也不是佣兵的矮小身影。
沙、沙、沙。
羽毛笔划过纸张,写完最后一笔时,提纳里才意识到周围格外安静。
多莉改性了?平时早就挥舞着账单扑上,吵到让人脑瓜子疼了。
——这样想着,提纳里抬起头,绿色的眼直直撞上那双饱含愤怒、委屈和担忧、正噗哒噗哒掉珍珠的红色眼睛。
“阿、阿纳布!?你怎么在这里!!?”
众目睽睽下,被大家戏称作【大巡林官】的成熟队长炸毛了。
———
落在树屋上的五彩鸟儿们纷纷展翅,嫌弃落脚处人类的大惊小怪。
商队的老板——伟大的桑歌玛哈巴依老爷——则是兴致勃勃地坐在灯灵身上,欣赏着这出免费的(重点)好戏。
众人或直白或隐晦的八卦目光下,提纳里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下,去往阿纳布身边。
可惜打着石膏的手臂一动,就立刻遭到了恶狠狠的瞪视——好吧,称那双充满泪水的圆滚滚眼睛恶狠狠有点夸张——但里面真的写满了:你动一个试试。
终于记起来自己重伤员的人设,提纳里僵在床上,耳朵后翻,尾巴尖都不敢晃动。
见状,阿纳布拽着袖子擦干眼泪,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内,拉着提纳里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始查看——
骨头、肌肉、韧带。
一点一点,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后是衣服掩盖下,被【死域】污染的身体,记录所有的伤况。
眼睛越来越红,但却没有眼泪落下,像个成熟的医师。
反倒是被检查的那个手足无措,终于显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耳朵晃动着不断寻找话题。
“呃,阿纳布?你怎么到道成林的?采药么,还是和多莉合作?”
“这个伤我可以解释,总之,没有你看到那么严重。”
“怎么不说话?阿纳布,你生气了么?阿纳布?”
——焦急的询问,可惜始终没有回答。
———
在那之前提纳里从没想过,看上去那么软糯的人,生气来也会这么可怕。
直到随着时间推移,一天、两天、一周,灰发少年一直坚持着,一句话也没有和他说过。
尽管一天要见十几次面,复诊、换药、送饭、梳洗,将提纳里照顾得无
微不至,伤处越来越好,但从不对视、也不开口,要交待的事情都写在纸条上。
()?()
明明和其他队员沟通良好,甚至对多莉都露出了笑容(在付护送费时,那可是好大一个钱袋)——
?本作者碧绀提醒您《[原神]没有神之眼不配谈恋爱么?》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唉。”
()?()
非常难得的,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提纳里坐在树枝上频频叹气,皱着眉头,尾巴烦躁地击打着无辜的枝叉。
(s)?()
树下路过的巡林员们见状,纷纷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打扰少年心事。只是在遇到暂住化城郭的阿纳布时,不着痕迹地悄悄助力——
“小医师,今天的巡林日志可以麻烦你送给提纳里先生么,谢谢。”
“小医师,维摩庄的村民送来了些枣椰蜜糖来,要不要和提纳里先生一起吃?”
当然,还有更直白一些的——
“提纳里先生已经知道错了,小医师,快原谅他吧,看在尾巴和耳朵的份上?”
“提纳里先生最近都没精力保养它们,要知道,之前他可是每天都要涂两遍精油的!”
“别闹脾气了,我们大家都知道,提纳里先生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说到底,他也只是太在乎你嘛。”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我努力今天再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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