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肖丹丹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无凭无据肆意污蔑同学和老师的名声，影响恶劣，给予记大过处分。
    别小看记大过处分, 集满两次直接开除。也就是说肖丹丹已经到了被开除的边缘了, 而她大一上半学期还没过完。
    据说, 肖丹丹在食堂对面的公告栏里看的这个通知，立刻就不行了，蹲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可谁管她呢！
    反正秦玉娇是不会管的，她在通告出来的当天下午，买了一兜水果去了顾老师家。
    地址是找宿管阿姨问的，她也提前问好, 顾老师今天下午没有课。
    据说，顾老师没课的时候, 一般都在家陪夫人。
    秦玉娇敲门后, 来开门的果然是顾老师。
    顾老师看到她挺惊讶, “秦同学, 你怎么来了？”
    秦玉娇笑得落落大方, “我来看看您和师母。”
    这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老顾，是谁来啦？”
    顾老师回头，“是我的一个学生。”
    说着，他招呼秦玉娇进来。
    秦玉娇在门口换好拖鞋，抬头就见一个身材中等，面貌慈和的中年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她乖巧地喊了一声师母。
    女人便笑起来，“你好，快坐吧。”
    秦玉娇把一网兜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自己在沙发一边坐下。
    顾夫人陪着坐下，顾老师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茶。一杯给自己夫人，一杯给秦玉娇。
    秦玉娇看着这一切，笑道：“怪不得大家都说顾老师和师母感情好呢，今日一见果然是神仙眷侣。”
    顾夫人含笑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很是愉悦的样子。
    秦玉娇就心里有数了。
    她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来道歉的。”
    顾夫人和丈夫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诧异之色。
    秦玉娇：“这些日子以来的传闻，不知道老师和师母有没有听说过。今天，谣言的传播者肖丹丹被学校处分，通告就贴在一食堂对面的公告栏里。虽然这件事已经落幕，但是可能已经给老师和师母带来了困扰，因此，”
    她说着，放下水杯站起身来，对着顾老师和顾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因此我郑重地来道歉，对不起。”
    顾夫人忙站起来，紧走两步扶住秦玉娇的胳膊，“原来是为这个，你这孩子，心思也太重了些。”
    话虽然这样说，但秦玉娇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态度比刚才热络了许多。这并不是说刚才顾夫人对她冷淡，毕竟顾夫人的素质在那里摆着，一看就是那种不会当面让人下不来台的高级知识分子。
    这样的人，待人态度温和，但你也很难走进对方的内心，很难和对方建立一种比较亲密的关系。
    显然顾夫人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现在，当她道歉之后，顾夫人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说话间也亲热了许多。
    而且，正如秦玉娇刚才预料的一样，顾夫人的反应证明她其实是知道这件事的。
    这也容易理解，即便顾夫人并不在京大任教，到顾家住在学校后面的家属楼里，学校里有什么消息，总会或多或少地传入顾夫人耳朵里。
    更何况是关于自己丈夫的消息。
    顾夫人把秦玉娇扶到沙发上坐下，笑眯眯地拉着后者的手，“这事儿我也听说过几句，我是不信的。我相信老顾的人品。现在见了你，我就更不信了。”
    眼前这个姑娘确实长得好，就连顾夫人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正因为长得太好看了，顾夫人才更加确定秦玉娇不会和有妇之夫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就这种天仙似的长相，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要和其他女人抢男人。
    而且，秦玉娇落落大方地提起这件事，更是消除了顾夫人的怀疑。
    秦玉娇也跟着笑起来，“之前我看顾老师那么严格，还想着啥样的女子可以当他的夫人呢。现在见了您，只知道有一句话说得真对。”
    顾夫人好奇地问：“什么老话？”
    秦玉娇：“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顾夫人抿嘴笑起来，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她和丈夫多年相濡以沫，虽然历经世事依然初心不改，这很让她觉得幸福。而幸福么，被人当面提起，这幸福就像是加倍了一样。
    顾夫人嗔怪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丈夫，笑道：“你听到没？玉娇说你太严厉了，以后要改。”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神态中颇有娇憨之意，而顾老师也就乖乖听了，连连附和着说：“对，要改，一定改。”
    秦玉娇看着这一对各有性格却无比和谐的夫妇，心里涌上淡淡的温暖。
    又说了一阵子话，秦玉娇就要起身告辞，顾夫人却不依，非要拉她在家里吃饭。
    顾老师也劝，“别看你们师母笑眯眯的，其实啊，没几个人能入她的法眼。今天可是给足了你面子，玉娇你可不能走。”
    秦玉娇听到夫妇两个对她的称呼都由“秦同学”变成了“玉娇”，她不由得抿嘴笑。
    她倒是大大方方地点头，留下了。
    午饭是顾老师做的。秦玉娇要去帮忙，被顾夫人拉住不让去。
    “你啊，就让他表现一下吧。平时他工作太忙，难道给我做一顿饭，今天正好沾你的光。你尝尝，你们顾老师手艺不错的。”
    秦玉娇也就不坚持了，专心地和顾夫人说起话来。
    不得不说，顾夫人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女人。她说话温温柔柔，看着人的眼神也是温温柔柔的，简直是如水一样的女子。
    秦玉娇觉得，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恐怕也会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俯首称臣。
    饭菜端上来，秦玉娇还真的是有点惊讶了。
    一共四个菜，各有各的味道，难道的是卖相还很好。
    秦玉娇看看菜，又看看顾老师，再看一眼菜，再看一眼顾老师。
    顾老师就笑，“怎么，不相信这是我做出来的？”
    秦玉娇老实地点点头，“老师，我以为治学严谨的人是不会做菜的。”
    因为她觉得，治学需要理智，而做菜很多时候会用到创意，会比较感情化。也许这么说不太恰当，但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顾老师听懂了。
    他笑起来，摇着头说：“你这个孩子，说话还真的挺直的。”
    顾夫人亲昵地扶住秦玉娇的肩膀，“嗯，我和就喜欢玉娇这样，玉娇你可别改变啊！”
    秦玉娇.点点头，“不改。”
    其实，她这样也有点投其所好的意思。
    顾夫人和顾老师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有经历过？秦玉娇如果在他们面前耍心眼、搞虚伪的那一套，恐怕很快就会被看穿。届时，他们对她也就不可能信任了。
    现在这样多好，她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单纯而天真，这才是最让长辈有好感的性格。
    秦玉娇在顾家待了大概三个多钟头，离开的时候，顾夫人已经拿她当自己家晚辈一样的了，秦玉娇拿的水果她收了，还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布来，用塑料纸包好了，递给秦玉娇。
    “这个你拿着，回去做裙子穿。”
    秦玉娇自然不要。
    她来顾家名义上是道歉，其实也存着结交的心思。现在这又吃又拿的算咋回事呢！
    顾夫人却很固执地把布硬塞到秦玉娇手里，“这块布也是别人给的，花色难得，对我来说却有点太艳了。你要是不拿，白放着也是浪费。”
    秦玉娇仔细看那布，橘黄底色上点缀着深橘红的花朵，还真的是不太适合顾夫人这个年纪。
    可她还是不好意思拿。
    “师母，这花色市面上可不常见，您还是自己留着……”
    一面说着，她却被顾夫人拉着下了楼。
    顾夫人：“今天我不留你了，下礼拜日来吃饭。”
    一面说着，一面还把秦玉娇往前推。
    京大教职工家属院里这会儿也有人或走或站，看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看过来。
    顾夫人就笑：“瞧瞧，你再不赶紧拿着走，咱们可要被围观了。”
    秦玉娇也笑，“那谢谢师母了。”
    顾夫人点点头，秦玉娇便和对方告别，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她忍不住低头看那花布。
    还真的是挺好看的，若说做个布拉吉倒是合适。可现在已经到了深秋，地处北方的京市已经穿不着裙子了。
    到底该做件什么衣服好呢？
    秦玉娇一时之间也没想出来，便索性不想了，直接拿着花布回了宿舍。
    秋天的傍晚，天说黑就黑。
    从顾家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是昏暗的，等秦玉娇回到宿舍，天色已经全黑下来。
    因着下午没课，几个女孩子都在宿舍呆着，肖丹丹居然也在。
    秦玉娇也没搭理她，只和其余几人说话。
    薛红梅一下子看到了秦玉娇手上的花布，没办法，这布的花色太特别了。
    就连一向跟个假小子似的对穿得不太在乎的郭楠都凑过来看，王兰细声细气地问：“玉娇，这布真好看，哪里来的？”
    秦玉娇看了一眼躺在床铺上装睡的肖丹丹，故意大声说：“是顾师母给我的！”
    郭楠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也故意问道：“你去顾老师家了？看起来顾师母很喜欢你呢！”
    秦玉娇：“对，师母真的是个特别好的人，我觉得比顾老师好相处。”
    这话她也不怕往外说，反正今天当着老师师母的面她都说了。
    薛红梅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是吗？怪不得呢！要是不好相处，估计也不能和顾老师那样严格的人过日子。”
    王兰此时也看出来秦玉娇的意思了，她拿起那块布，翻来覆去地看，嘴里一直夸赞着，说百货大楼里恐怕都买不到这么好看的布。
    肖丹丹全程没动，就跟真的睡着了一样。
    可秦玉娇知道，刚才自己几个人说的话，肖丹丹肯定都听进去了。
    不止肖丹丹听进去了，别的宿舍的人也听进去了。
    林红刚才从楼梯口看见秦玉娇回来，当时没有好意思叫她，在自己宿舍磨蹭斟酌半天，到底还是过来了这边。
    她还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而是把宿舍里其他人都拉过来了。
    这个高高壮壮的女生见了秦玉娇，还有点扭捏。
    她清了清嗓子，别扭地问道：“这块布是顾师母送你的？”
    秦玉娇有点好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怕林红尴尬，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我今天去了一趟顾家，也是去道歉的，毕竟因为我，让老师和师母有了困扰。”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红听了这话，就更局促了，她知道自己错了，听信了别人的谣言，被人利用了。
    现在，不仅校方给了官方的论断，说明肖丹丹就是故意败坏顾老师和秦玉娇的名声，而且，顾师母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如果秦玉娇和顾老师真的有什么，顾师母咋回送她花布呢？
    林红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利用了，她眼睛一扫，视线落在床上躺着的肖丹丹身上。
    她蹬蹬瞪地走过去，一把拉住肖丹丹的胳膊把她扯起来，“你还装死？给秦玉娇道歉。”
    肖丹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就知道不好，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更是被捏住手腕子，她惊叫连连，另一只手把着床边的他铁栏杆，就是不下床。
    “你干什么，林红，你干什么呀！”
    肖丹丹惊叫连连，吓得花容失色。可惜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并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示哪怕一点点同情。
    林红：“你污蔑了秦玉娇，给她道歉。”
    肖丹丹不想去。
    可是，她拗不过林红。
    最后，在林红的强迫之下，肖丹丹被拉到秦玉娇跟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秦玉娇.点点头，“嗯，我听到了，但我不打算原谅你。”
    肖丹丹气急，“秦玉娇你别得寸进尺！”
    话音刚落，她就接触到林红威胁的眼神，肖丹丹知道，林红对自己的威胁是体力上的，如果真的打起架来，十个自己都打不过一个林红。
    她只好低下头，不说话了。
    不过，紧紧抿着的嘴唇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
    林红还要说什么，被秦玉娇给拦住了。
    “算了，不用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即便现在强迫了肖丹丹怎么样，这人也不会改变她自己的想法，所以又何必费那个劲儿呢！
    有这功夫，还不如几个人聊聊天，或者各自学习呢。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林红对秦玉娇又是愧疚又是佩服，所以，秦玉娇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一点儿都不带打折扣的。
    林红放开肖丹丹，肖丹丹赶紧跑出宿舍。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她要换宿舍！
    宿舍里没了肖丹丹，气氛反而更融洽了。
    秦玉娇挺舍不得让这块美丽的布白放着，就问大家有没有什么主意。
    “做裙子么，天气有点凉了，也穿不着。可做别的，好像有点太艳了。”
    林红和郭楠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话题自己没有什么心得，干脆往后退了几步，两人去聊下个礼拜排球赛的事儿了。
    薛红梅还是个小姑娘，天真得很，她能想到的也就是做布拉吉。
    反而是王兰提议不如这个礼拜天去一趟百货商店。
    薛红梅奇怪地问：“为啥要去百货商店？”
    秦玉娇却笑起来，连连夸赞王兰聪明。
    对啊，去百货商店看看款式，也许能受到启发呢。到时候，就知道这块布可以做什么了。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秦玉娇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四十。
    “好了，时间不早，咱们各自学习一会儿吧。”
    薛红梅垮着脸，“又学习啊！”不过，到底还是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拿起书看起来。
    林红和郭楠见其他人都开始学习，也不好意思说话了。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出门，去操场连排球了。
    事有轻重缓急，两个人也不是不爱学习，主要这不是下礼拜就是排球赛了嘛！
    要不说，能考到京大的都是学霸呢，学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专注。
    从八点半开始，一直到十点，共计一个半钟头，秦玉娇王兰和薛红梅都默默地看书，期间除了去厕所和喝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别的声音。
    一直到有人突然推开门，三个人才从专注的学习中回过神来。
    来人是肖丹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长得瘦瘦弱弱的，戴一副金丝眼镜。
    几个女生正打算洗漱睡觉呢，薛红梅甚至都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冷不防宿舍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男的，给她吓得惊叫一声。
    秦玉娇皱起眉头，“肖丹丹，你带男生来怎么不打个招呼？”
    肖丹丹不说话，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铺盖整理好，那个男生抱起来走了。
    她自己把其余的东西放在一个大编织袋里，拎着也走了。
    动作那叫一个快速，其余几个女孩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半天，郭楠才道：“这是搬出去了？”
    秦玉娇.点点头，“应该是。”
    这也正常。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她是肖丹丹也在这宿舍待不下去。
    可这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肖丹丹自己作死。
    几个人安慰了被吓到的薛红梅一番，也就相跟着去水房洗漱了。
    *
    另一边，肖丹丹和男生一前一后地往校门口走，男生大概身体不够强壮，背着铺盖卷还真的有点吃力。可他喜欢肖丹丹，不想在对方面前丢脸，因此也只能硬撑着。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他到底是控制不住连连喘气。
    肖丹丹有点厌恶地皱起眉头，可男生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一副感激的神情。
    “今天多亏了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还得和她们共处一室，还不一定怎么被欺负呢！”
    肖丹丹被林红逼着给秦玉娇道歉以后，便跑出去了。到底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她直接去找了班主任。
    班主任听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反而觉得秦玉娇她们有理。毕竟，面对一个刚刚因为污蔑自己被记大过的人，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的。
    当下，班主任就不咸不淡地安慰了肖丹丹几句，说让她要注意改正缺点，不要总是和舍友对着干。
    肖丹丹哪里是吃亏的人！
    她自小就没有吃过亏，可以说是从七岁开始就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只是，遇到了秦玉娇，才让她屡次受挫。
    肖丹丹甚至怀疑，秦玉娇是上天派来克自己的。
    所以，她说啥都不想回原来宿舍去住了。
    这个，班主任也理解。
    毕竟闹成这样子，双方都撕破了脸，再住在一个宿舍对彼此都是一种煎熬。
    只是，换宿舍不归他管，他得明天和相关的负责人说一下，对方同意了才可以换。而且还得看看哪个宿舍有多余的床位，没有床位的话，就得和其他同学商量，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和肖丹丹换宿舍的。
    所以，这其实是挺麻烦的一件事，根本不可能在今天大晚上的解决完。
    肖丹丹却怎么都不愿意回到原来宿舍了。
    班主任没办法，只好同意让肖丹丹回家住。
    肖丹丹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爸说要派司机来接她。
    男生陪着肖丹丹在路边等车，铺盖把他压弯了腰。他全然不顾，只是时不时看向肖丹丹。
    肖丹丹心里厌恶，可现在还得用着这个男生，也就没说啥。
    两个人等了五六分钟，终于等来了一辆小轿车。
    男生睁大了眼睛，盯着小轿车。
    “丹丹，你家条件这么好啊？”
    肖丹丹嗯了一声，见司机已经下来，便让男生把铺盖交给司机，自己手里的编织袋也扔给司机。而她自己呢，早拉开门坐进去了。
    司机把东西放在后备箱，拉开车门开车。
    男生隔着玻璃望着肖丹丹的脸，似乎在说着什么，可肖丹丹连头都没回一下。
    第二天上午课间，薛红梅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秦玉娇说，肖丹丹办了走读，以后不住学校了。
    秦玉娇哦了一声，对此并不在意。
    中午下课，她把饭盒给了薛红梅让对方帮打饭，而她自己去了电话亭。
    学校里只有两个电话亭，一个靠近宿舍楼，另一个在教学楼下。
    学校里这么多学生，却只有两个电话亭，可以想见这电话得有多抢手。
    秦玉娇去的时候，前头排了二十几号人，她皱眉叹气，可是也没有办法，还是得排着。
    不过，估计今天中午是吃不上热饭了，等排到她打完电话，估计不得到一点钟？
    正想着呢，就听旁边有人喊她。
    回头一看，却是顾老师。
    顾老师一改以往的严肃，居然对秦玉娇笑了一下，“秦同学，你跟我来下办公室吧，正好有个问题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