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安如愿以偿地在家上学后,又有了小伙伴们的对比,每天的小日子过得实在美好。

    相比起温信和宋间,段殊更有一颗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心,因此他总是每天扒在窗户前眼巴巴看着姜乐安在楼下花房玩耍。

    温信很明白自己以后的责任,因此小小年纪却十分坐得住,姜乐安的家庭教师仿佛是专门给他请的一样。

    而宋间,他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事事有回应,事事无着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直到有三位教师都因事请了长达半年的假期,三只又暂时回到了学校。

    姜乐安颇为不舍,顶着漏风的牙和他们道别,“等老师回来了,你们就可以和我继续玩了。”

    温信嘴角一抽,“知道了,太子殿下。”

    因为吃姜家的用姜家的,老师也都是为了姜乐安请的,他们都戏称自己为“太子伴读”。

    三个太子伴读上了车,姜乐安扭头瞅了眼沈泯。

    “怎么?舍不得?”沈泯问他。

    姜乐安讨好地抱住沈泯的胳膊,“哥哥,柯老师没有请假吗?”

    在姜乐安的课程中,柯玉教授的课时最多,如果柯玉没请假,少了三个小伙伴掩护的自己,作业量就要剧增了。

    沈泯低头抓了把他的头发,“宝宝,你逃不了课的。”

    看着姜乐安苦兮兮的小表情,沈泯有些不厚道地笑了笑,拎着他回了楼上。

    柯玉倒也没太为难他,这三年下来,她早已经看清这个小孩小废物的本质,天资聪颖,就是一点学习的苦也不想吃。

    柯玉看着拿着果盘上来的沈泯,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家庭,让小孩也不用吃生活的苦了。

    休息时间姜乐安不是和沈泯玩就是去找狗狗。

    明明当时捡回来时,看幼犬体型都不是什么大型犬,然而一只黑犬却体型暴涨,姜乐安都不敢带它出去。

    “黑黑,过来。”姜乐安招呼黑犬。

    他起名遵循的是返璞归真,白色的叫小白,黄色的叫小黄,花色的叫小花,黑色的叫黑黑。

    沈泯问过他为什么不叫小黑,当时还是一丁点大的姜乐安抱着小狗说,“叫他黑黑,这样叫他就是在笑了,嘿嘿嘿嘿。”

    因为这话,沈泯从来没叫过狗的名字。

    黑黑甩了甩自己的毛发,小心地朝姜乐安贴过去。

    姜乐安抬起手摸了摸黑黑毛茸茸的脑袋,他长得不高,黑黑正好到他的腰往上一些。

    沈泯看了看是不是偷瞄两下自己的黑黑,和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几只小狗,心想它们比人类有警惕心多了,知道害怕。

    “哥哥!”姜乐安叉腰,“不准吓唬狗狗。”

    沈泯朝他招招手,姜乐安拉着黑黑一起过去。

    眼看着离沈泯越来越近,黑黑走一步颤一下,根本抵抗不了生物本能的恐惧。

    “宝宝,”沈泯终于开口,“不要拉它,自己过来。”

    姜乐安又摸摸黑黑的狗头,带着身上手上的狗毛栽进沈泯怀里。

    黑黑一点也不敢看,小跑回角落窝下。

    姜乐安被沈泯捏着手揪狗毛,看沈泯嫌弃的样子,他又哼哼唧唧,“哥哥嫌弃我!”

    沈泯弹掉一根毛,无奈道,“这次想干什么?”

    无事找事的时候,多半是有所图谋。

    姜乐安小脸一红,“哥哥,我想要去避暑山庄玩。”

    沈泯:“十月份去避暑山庄?”

    姜乐安不依不饶,“去嘛去嘛,我还没去过呢,哥哥带我去嘛。”

    三年来功课怎么样不知道,肉眼可见是越来越会撒娇磨人了。

    沈泯:“柯玉应该会给你布置作业,自己能安排好吗?”

    眼看临门一脚了,能不能都要坚定说,“能!”

    十月天气已经转凉,姜乐安的身体素质并不适合到处乱跑,但架不住他缠人,沈泯只能从各方各面已经考虑周全,尽可能避免姜乐安病倒。

    从带着暖气的花房里出来,姜乐安先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沈泯点了点他露出的鼻尖尖,一边说着一边把围巾拉高,“温室的小花朵捂严实点,一吹就蔫了。”

    姜乐安也不想生病,因此这方面他还是十分听话的。

    去往避暑山庄的路上,姜乐安翻看着旅游宣传手册。

    “哥哥,我们住这个酒店吗?”他指着手册上的豪华酒店问。

    沈泯注意力从手机上收回来,“不,我们住不对外开放的区域,有栋带花房的小房子,你可以在里面画画。”

    姜乐安哼哼两声,心想出来玩他才不画画呢。

    出发前,姜乐安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定能够安排好作业,结果一到目的地,他把放着作业的行李箱一甩,人就不见了。

    沈泯说不管他作业就是真不管,这几天跟着小孩走,给他随时增减衣物,递药递水,尽心尽力。

    姜乐安把作业忘得一干二净,直到要打道回府了,收拾行李时才发现自己还带了作业。

    那一瞬间他从天灵盖凉到了脚底板,一下就蔫了,惶惶然地偷看沈泯。

    这么随便一看就和沈泯对视上了,他就惶惶然移开视线,看着手下的空行李箱发呆。

    沈泯走过来,俯身把蹲在地上长蘑菇的小孩抱起来放到床上,“休息吧,玩了一天累了,我收拾。”

    姜乐安哪敢心安理得地休息,他板正地躺在床上,听着沈泯的动静一边懊悔一边想办法。

    哥哥肯定没关注自己的作业,说不定自己在卧室里窝着的时候,他还会以为自己在写作业。

    首先要告诉哥哥写完了,其次要找到交不出作业的办法。

    姜乐安皱着小脸冥思苦想,都快睡着了突然灵光一现。

    让黑黑把作业撕了不就好了!

    于是他第二天一到家,就偷摸抱着作业下楼,跑到黑黑窝前把作业一塞,“黑黑,撕坏它们!”

    黑黑:……这他哪敢,现在他撕碎了幼崽的作业,下一秒沈泯就能撕碎他。

    姜乐安见黑黑纹丝不动,继续稳稳地窝着,不由得就有些着急。

    他干脆自己“唰唰唰”把作业全撕了,然后一股脑塞黑黑窝里,努力伪装案发现场。

    黑黑大惊:狗命也是命!

    姜乐安伪造完,自我感觉良好,又扭头哒哒哒回去找沈泯。

    一见到沈泯他就大声道,“哥哥我的作业被黑黑撕了!”

    沈泯:?

    他低头看了看说得像真的一样的姜乐安,“宝宝写完了吗?”

    姜乐安心虚一瞬,又立马挺起胸膛,“写完了!”

    沈泯眯了眯眼睛,拨开小孩额前的刘海,盯着他的眼睛又问,“真被狗撕了?”

    姜乐安被沈泯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哥哥拿这么可怕的眼神看自己。

    他气势弱了点,“真,真撕了,我不会骗哥哥的,不信我们去看。”

    “宝宝,哥哥不在乎你有没有完成作业,学习如何,你明白吗?”沈泯冷着脸最后一次提醒。

    姜乐安看到沈泯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冷漠,此刻垂眸看着自己,让他心里慌得不得了。

    但他仍然嘴硬,“就是黑黑撕掉了我的作业。”

    “姜乐安,”沈泯一开口,姜乐安就猛然意识到这件事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你确定要对哥哥撒谎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神情惶恐地拉住了沈泯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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