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紧闭的密谈会议室。

    周围全是银色的隔音板,完美确保谈话不会被偷听。

    室内并不宽阔,顶上的灯落下大团冷色的光芒,中间一张深色胡桃木圆桌,看着有些深沉肃穆。

    周围紧紧围着几把同色系的木椅,几只身穿皇室成员服的雌虫团团围坐。

    看着到齐的来虫们,一只年纪稍大,留着白胡子的亚雌率先开了口,:“法维斯,就要参加远征了吧。”

    周围无虫应和,反而是旁边传来一声:“是。”

    循着声音望去,右边竟还有一只军雌直直站着,周身和神情都被角落未能被光芒照耀的阴影侵蚀,并不能看清他的样子。

    但从轮廓之上可以看出他身形不矮,似乎很有气势。

    很明显刚才的话就是对着他说的。

    另一只有些胖的雌虫往前坐了一下,点点头道:“你潜伏了这么久,总算是要看到尽头了。”

    “为了掩护你,我们牺牲了许多棋子,才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

    军雌在一旁听着,没有开口。

    “这次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若是没什么问题,远征结束后你将会是这第一军区上将最好的候选。”

    “并且不光是军部的权限,甚至包括他的那只雄虫,也可以是你的。”

    “嗯……我记得你也快到找雄虫的时候了,这只你若是有意,也可以先用用。”

    他神情揶揄的朝军雌看过去,言语轻佻,丝毫没有将雄虫放在眼里的意思:“虽然等级算不得什么顶尖,但能满足法维斯,你应该也是够用的啊……

    坐在对角的亚雌这时脸上露出些许淫.邪的神色:“而且那张脸……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哦。”

    “你若是不想要,那给我们也是一样的。”

    军雌终于抬起了脸,眸中颜色深深几许,扯出一丝小,极缓极慢的道:“不。”

    “我当然要。

    “我为什么不要。”

    都该是他的。

    ———

    法维斯回来时,林屿正站在门口端着个水杯透气。

    雄虫见到他便随后放下水杯,朝他走了过去,话也没说,就伸手解开了他的军服扣子,在他的颈间蹭了些信息素上去。

    军部工作有许多,法维斯又不愿意在军部过夜,所以在之前就跟他提出希望一回来林屿就可以抱他。

    说是这样觉得就不会累了。

    当时的林屿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因为军雌每天回来时都会抱着他亲许久,这种要求提的很寂寞。

    军雌起初并不愿意回答他,像是觉得有些难以说出口一样扭捏。

    但在林屿怀疑的视线下,法维斯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是想要他主动。

    这又是林屿不懂的情.趣。

    他虽不理解,但在法维斯的请求下还是同意了。

    所以此时才有了这一幕。

    林屿蹭完后,却突然察觉到军雌抱着他没有了动作。

    若是往常时候这时的热吻早已经成雷霆之势落了下来,一直要亲到他窒息不可。

    但今天却异常的没动静,林屿抬头,看见军雌的神情竟然有些许迟疑。

    林屿眼神里划过一丝疑惑,开口问他:“怎么不亲?”

    难道今天不需要信息素?

    法维斯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屿就听到不知是哪里钻出的一声:“阁下。”

    林屿应声望去,这才发现法维斯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很高,瞧着略有些精瘦的军雌。

    许是他刚才的动作使然,对方此刻正直直的望着他。

    他以眼神询问法维斯。

    法维斯自然明白雄虫的意思,立刻贴心的介绍:“这是我的副将之一,赫提亚。”

    赫提亚走上前,右手扶着左心口,对着他恭敬的鞠了一躬,又唤了一遍:“阁下。”

    既然撞到了他面前,林屿的视线也随之落在对方身上。

    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对方,他总觉得这只军雌刚才的眼神有些奇怪。

    但他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法维斯忽然走上前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的位置正好阻隔了雄虫的目光:“雄主。”

    林屿听见声音便收回视线,看向法维斯:“嗯?”

    法维斯:“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林屿点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

    一直落在身后的赫提亚走上前,忽而开口:“上将,您的雄主似乎秉性很好,还真是特别的……”军雌忽然停顿住。

    法维斯侧眸问道:“特别的什么?”

    赫提亚:“特别的少见。”

    说起林屿法维斯平素总没什么波澜的眼神此刻荡起一丝波澜,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并不否认:“确实,雄主很好。”

    “很乖。”

    赫提亚听着这个形容词若有所思。

    跟着走进客厅,赫提亚敏锐的嗅到空气中丝丝缕缕清雅的香气。

    军雌的神情有些诧异。

    雄虫们大多对于□□没有那么热衷,也并不喜欢时时释放信息素,他们并不如雌虫一般喜欢在某些时刻用精神力圈地。

    雄虫的信息素很是宝贵,根本无法收集,尤其一旦飘到空中,很快就会散掉。

    并且大部分雄虫每天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整日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连家都少回,雌君甚至都难得信息素,更别说在家里闻到。

    这种程度的信息素浓郁度,这只雄虫恐怕经常会处于情.动状态。

    甚至估计还甚少出门,怪不得法维斯的虫纹褪的那么快,身上还经常不少印子。

    他眼中划过一丝了然,看向法维斯:“难怪您的精神力这么稳健。”

    这样的信息素剂量,恐怕他们整日都在……

    那只雄虫一看就不是什么热衷于此道的雄虫,

    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雄虫答应了这样密集的□□。

    这若非真的喜欢,又是怎么可能同意。

    “嗯。”

    法维斯的回应也完全印证了赫提亚的猜想。

    “东西在上面,雄主并不喜欢他虫进入,你且在这里等着。”

    赫提亚闻言面上不动,心中却惊。

    安塞伦斯的新婚雄雌们大多都是分房睡的,因为雄虫们雌侍雌奴众多,所以同意谁谁才能进入雄虫房间承欢。

    虽然目前林屿只有法维斯一只军雌,但能够睡在一间屋子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只雄虫怕是真的格外疼宠法维斯。

    法维斯上去时,林屿已经坐在床上看书了。

    他看着军雌将左侧床头柜的东西一一清空。

    “现在就要走?”林屿问。

    法维斯动作不停:“并不是,今晚只是需要收拾些东西而已。”

    林屿垂眸翻页,似漫不经心的问:“具体时间定在什么时候了。”

    “明天下午二点整装出发。”

    林屿翻书的手默默一顿。

    空气沉默下了,室内一时间有些静默。

    法维斯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缓慢的开口:“雄主…”

    林屿却突然扔下书,将被子盖在了身上,仿佛故意般生病不小的:“睡了。”

    军雌见状放下东西,慢慢坐上了床,他靠近床上背着身的雄虫:“…您生气了吗?”

    回应他的是雄虫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军雌的听力灵敏,自然听的出雄虫这是在故意装睡逃避话题。

    法维斯故意转过身,语气低落的开口,东西也不收拾了,直接开始告别:“那我走了,您照顾好自己。

    潦草敷衍的不可思议。

    偏偏雄虫中招了。

    法维斯垂着的手腕上突然多了另外一只手。

    军雌转过身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雄虫的眼神的黑的纯粹,透露着少见的认真,法维斯听见他他极其清晰的说。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你选我。”

    也许是今天的夜色太嘈杂,面前的雄虫明明面无表情,法维斯竟然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丝决然和隐隐的请求。

    但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都到了这个节骨,法维斯自然不可能再做出什么改变,他也不可能改变远征的想法。

    那是他必须要去的路。

    法维斯的吻落在雄虫的眼皮上,温温热热,声音沙哑,满是不舍的哄着:“雄主…”

    “您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林屿睫毛颤抖着仰头承受,没有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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