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厉家的拍卖会之后,霍意和许榴已然成为了众人眼中的当代纣王妲己。
霍意无所顾忌地宠着这位许家从水乡里拉出来的美人,把他宠得目中无人,居高临下。
许榴自觉已经做够了所有一个尖酸刻薄恃宠而骄的人应该有的举动。
但是奇怪的是,他发现那些被他刁难的家伙们不仅没有捂着鼻子远离他,甚至还像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般,越是不给好脸,便越是要凑上来,笑嘻嘻地得到许榴一句轻叱,或者一个鄙夷的眼神。
明明已经在努力叫他们滚开了。
许榴有点迷茫。
送上来的高定衣物被他嫌弃不好看,随手丢到那送衣服来的助理脸上。
助理握着落在脸上的真丝衬衫恍恍惚惚似乎可以嗅见美人身上如同云雾般冰冷又浅淡的香气。
完全生不起气,甚至还期待着他再娇气一点,到连走路都需要被人抱在怀里才好。
也用过暴力,因为嫌弃茶点不好吃所以用赤luo的足尖踢在侍者的小腿上。
侍者不但没有忌恨他,那张白净的脸反而浮起叫人看不懂的红晕。
许榴:“……”
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被厉尘夺舍了。
被养得浑身上下都白腻如同酥雪的美人,懒洋洋地倚在高级会所的真皮沙发上。
霍意出于某种恶趣味,把他当做女孩子打扮,月光般的丝绸长裙从他身上落下,裙摆随着不甚优雅的动作掀上去露出一小截莹白的,关节处都敷着淡粉的小腿。
隐隐约约还能瞥见被裙摆的褶皱压出斑驳红痕的大腿。
少年的大腿是丰腴的,不似他人这般清瘦,像是一块生嫩的奶豆腐,要是用巴掌拍一下会荡起足够旖旎的肉浪。
霍枫走进这间会所,就看见自己的小嫂子昏昏欲睡地倒在沙发上,黑发如同一张梦幻而绮丽的蛛网,散在他雪白的侧脸和肩胛上。
他睡着的时候看不出那般娇纵的脾气,反而更像个小孩子,两颊肉乎乎地嘟起来,睡得香腻雪腮上都浮起胭脂似的粉色。
霍枫挥退了那些团团围在少年身边的侍者,低头瞧着这被娇养的金丝雀。
很快,这只小鸟就要归他了。
许榴睡得似乎很熟。
霍枫忍不住伸出手指细细地在少年精致的轮廓上描摹。
好软。
他在心底赞叹。
就
算是最昂贵的丝绸,也比不上指尖万分之一的触感。
尚未来得及离去的侍者目睹了这背德的一切。
一瞬间冷汗已经顺着脊背滚落而下。
他低下头,只能装作没有看见低眉顺眼地将一切罪恶都掩藏在厚重的大门里。
来这里的客人,每一个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一场针对霍意的围杀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许榴的出现促使了这场行动加速。
这些金装玉裹的权贵们本性还是逃不出茹毛饮血的野蛮,在面对想要而已经有主的宝贝时,第一选择就是动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劫杀抢掠。
要怪就只能怪这宝贝的主人实在是太无能。
霍意现下应该在公司焦头烂额排查内鬼吧。
许榴的脸颊实在是太软了,霍枫就只是用自己惯常握着赛车方向盘和木仓的手轻轻地碰一碰,上面便留下了一道轻浅,但是完全无法忽视的红痕。
好涩啊小嫂嫂。
怎么就这么好欺负,一点防备都没有。
任由野兽轻易地叼起他的后颈,藏进杳无人迹的巢穴。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日日夜夜被野兽视作珍贵的小妻子哭着打开丰沃如雪的大腿,一颤一颤地接受他的疼爱。
真可怜。
男人那双狼一般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像是在打量着自己已经唾手可得的猎物。
厉尘那个混账居然还妄想和他争。
再怎么样,许榴也得是他们霍家的人。
厉尘算是什么东西,一条只是看着少年的脸就能自主gc的狗罢了。
霍枫有点鄙夷地想着。
许榴的身体似乎有着什么魔力,叫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不满足于只是羽毛般轻飘飘的爱抚,想要少年睁开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装满他的影子,想要随心所欲地侵占掠夺他的一切,叫他哭都哭不出来,只能用低泣般的声音求他轻点。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握住了霍枫的手腕,阻止了他的手继续往衣领下面的禁地侵犯。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愿以偿地睁开了,里面却满是碎钻似的星光,并没有霍枫的影子。
也许是周遭灯光太亮,照得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竟然有些薄情。
“你醒了,嫂嫂。”霍枫并没有被幻想对象发现自己过界举动的恐慌,反而露出一个有点嚣张的笑来。
他其实眉目是真的生
得好,这张脸足够分量出现在任何一张户外的巨幕广告上。
只是如今却显出几分完全掩不去的焦躁和凶戾。
偏偏一腔沸腾烧灼的恶血在与许榴对视之后又要逼着自己收敛下来。
霍二公子嚣张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要在某个人面前温声细语的,生怕惊着了对方。
霍枫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强行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微微笑着,任由许榴那只柔软的手攥在自己的手腕上。
“嫂嫂,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嘴上说得无辜,脸上恶劣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许榴姝丽眉目上凝着一层霜,他皱着眉,下意识往男人身后瞧。
他在看什么呢?
霍意现在在公司里呢。
就算是来了又怎么样?
一个双腿残疾的废物,还能打得过他吗?
霍枫很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声音放得低低的,显出一种被猎人捉住的恐慌无助,偏偏还要强撑着身为霍太太的体面:“你那样用力,是个人都该醒了,我又不是死人。”
“嫂嫂别这么说,谁能忍心叫你死呢。”
霍枫低下头,那双狼一般野心勃勃的眼睛带着轻佻而露骨的笑意描摹着少年微微绷紧的下颌。
“我只是许久没见到嫂嫂,想念了而已。要是我长时间不来,外面的人都要以为我们家叔嫂不合了。”
男人嘴上说得一本正经冠冕堂皇,彼此间的距离却早已逾越了该有的界线。
男人的身材也随他那欧洲血统的母亲,他快要有两米高了,只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t,一身肌肉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外,隆起的肌肉线条迷人而隐含危险。
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发动进攻的豹子。
许榴被那双隐隐似乎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心里一慌,握着霍枫手腕的手转而去推他的胸口。
他力气实在是小,推也推不开,细细白白的手指按在霍枫的胸口上,不像是抗拒,反而像是调情。
霍枫也任由他推,耳朵上钉着的一枚黑曜石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凛冽的寒芒。
他唇边的弧度变得更深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不能再近,彼此的脸颊上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许榴的后颈起了一层惹人怜爱的鸡皮疙瘩。
他哆嗦了一下,又想起自己是霍枫的嫂嫂,他凭什么如此轻慢自己,于是咬着牙回瞪向他。
霍枫只是笑
他说:“我倒是知道为什么那个厉尘明明从没你这里得过什么好脸色
却还总是像条狗一样围着你转了。”
许榴在意识海里堵住了耳朵。
别说了
?垂星露)
我的耳朵脏了。
“工伤
这一定是工伤。”许榴气哼哼道。
系统于是温声安稳他表示这次任务结束一定给他放大假。
许榴
一个如此纯真的打工人
尚未接触过画大饼这样的黑暗现实
心里一听觉得似乎还蛮划算的
于是被系统三言两语抚平了炸毛。
霍枫说:“嫂嫂
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榴敛下眼睫
从意识海中回过神来。
惊觉霍枫已经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和许榴不一样
霍枫早些年被丢进军队里历练过
一身的蛮劲
就算是轻轻握着
也硬是给许榴一种骨头都要被他捏碎的错觉。
“疼
松手。”许榴皱起眉
轻声地呵斥他。
霍枫不仅没有松手
反而微微用了点力气叫许榴的上半身被迫撑起与他贴近。
许榴觉得让自己的手简直要断掉了。
“这样便受不了了
你以后可怎么办啊嫂嫂。”霍枫言辞之间更加无状
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调戏
“你在我哥的床上
也是这么娇气的吗?”
“他一个废物
真的能满足得了你吗?”
“啪”的一声脆响在幽静的房间里响起
甚至于仿佛带上了回声。
霍枫的脸上极迅速地浮起一个猩红色的掌印。
许榴这一下用了全身的力气
他浑身颤抖着
被迫大口的喘息
明亮眼瞳中水色几乎破碎
用力过度的掌心都在微微地发麻。
明明眼底水色几乎要晃荡出来了
少年还是努力冰冷着一张脸
恶狠狠地看着他
被惹怒了的美人霜白脸颊浮起旖旎红晕
在璀璨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活色生香。
他一字一句地咬着牙: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对你的嫂子放尊重点
霍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