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珹话音刚落,反倒是姚思镜一脸惨白,无比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强忍着害怕畏畏缩缩地说道:“江前辈没必要为了我这么做。”
这话说的,好像江珹有多么在乎他似的。
江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扯起唇角:“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洁癖,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既然你害怕我,那就更应该让我搬出去了。”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是不太在意,总比又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吓到你了要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姚思镜一眼,几乎要硬生生把姚思镜给吓得腿软了。
这样反而变成姚思镜非要把江珹赶出去似的了。
江珹可以说是全场咖位最高的嘉宾,而姚思镜只不过是仗着一些蹭到的高级资源积攒了一些人气的二流演员,甚至连顶流也算不上。
姚思镜声称自己被性骚扰这件事并没有切实的证据,后来事情闹大了请了警方取证也并没有取到什么有效的证据。
但若是逼得江珹一个纵观整个娱乐圈都极其少见的三金影帝在这个小破综艺里只能睡在外面的话,都不用江珹自己发话,其他人都能用唾沫星子把姚思镜给淹死。
姚思镜牙都要咬碎,继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要妥协:“江前辈还是和我一个房间,我,我没事的。”
江珹有点烦躁地“啧”了一下嘴:“都说了是我自己洁癖。”
他眼神并没有在看姚思镜,但是下一句话让姚思镜脸都白了:“我对脏东西过敏。”
“喂,愣着干嘛,往前去一点,快拍快拍。”
导演激动地狂拍大腿,他现在就等着这一刻呢。
这档节目里目前最大的看点之一就是姚思镜和江珹之间的恩怨。
不少人等着看这两人现场撕逼呢。
按理说,姚思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在青春偶像剧里都混不上男主的三流小演员是完全没有办法碰瓷上一个在国际上都有相当知名度的顶级影帝的。
自从那次叫他在一个名导剧组里以被江珹骚扰一事送上热搜之后,姚思镜便积累了一批怜弱粉,成功打造出一个在纸醉金迷娱乐圈里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纯倔强小白莲形象。
并且把自己的名字牢牢绑在了江珹的后面。
江珹就算是再不爽,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自己被一块无耻的狗皮膏药黏住了的事实。
姚思镜当着几乎要怼到脸上来的直播镜头直接戏
瘾大发,正要垂着泪再说什么,却被身后一道细细的声音打断了。
“那个……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和姚前辈换一个房间的。”身后许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弱弱地举手。
看姚思镜在镜头面前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许榴心说多大点事呢换个房间不就成了,免得一个分房间都要扯到猴年马月的。
许榴脑回路天生简单,单纯以为姚思镜就是不想和江珹一个房间。
更何况虽然姚思镜现在看起来是很可怜,但是可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着镜头的面污蔑江珹的。
万一这俩一个房间又出了什么事,许榴就是肠子悔青了都没有用。
“你?”
“榴榴哥,你不要我了吗?”姚思镜惊诧的呼声和饶锦委屈巴巴的声音一同响起。
狗狗眼爱豆可怜兮兮地抱住了许榴的胳膊:“榴榴哥,明明是我先来的。”
江珹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年。
少年看起来有点懒洋洋地,眼睫沉沉地垂落,一双昳丽的琥珀色眼瞳无辜地同他对视了一秒,然后移开。
江珹:生气
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既然不想看见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这说明许榴也是对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吧!
起码不是真的讨厌,对吧?
江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遇上许榴之后连情绪都变得比以前善变了。
简直就是完全被许榴的一举一动牵着走了。
姚思镜楚楚可怜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有点扭曲地笑起来:“你也不用可怜我,我可以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江珹长腿一跨,把手里的纸条不容分说地塞进了饶锦的手里,那张迷倒万千男男女女的俊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漆黑眼瞳里隐隐透露出警告。
那种眼神,像是野兽在威胁胆敢觊觎自己雌兽的豺狼。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吧,学弟。”
饶锦开场介绍时便说了自己与江珹是一个大学的,还管江珹叫学长。
饶锦僵了僵,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步步败退:“当然,当然没关系。”
他咬着牙道。
姚思镜也没有想到自己安排好的计划居然被许榴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给打乱了。
果然有心机。想踩着我上位勾引江珹吗?
姚思镜咬牙。
但是如今骑虎难下,他不得不跟这个和自己咖
位半斤八两的小偶像一个屋。
饶锦对他就完全没有对许榴那般热情,只是疏离礼貌地冲他一笑,然后像只毛绒绒的大狗可怜兮兮地看着许榴:
“榴榴哥,我的房门随时为你敞开哦。”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江珹高大的身体挡住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要浪费了,我们会好好相处的,不需要你操、心。”
“好啦好啦,就这样吧,大家可以先去看一下自己的房间哦。”主持拍了拍手。
“哎,人家也想和榴榴一个房间呢,早知道就不这么穿了。”穿着洛丽塔的少女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起来。
“这完全不是穿搭的问题吧!”洛小雪下意识吐槽,却霎时间被身边的巨人惊呆了。
洛小雪这才注意到这个女生看着甜美,实际上个子居然都赶得上江珹了。
“哎呀,干嘛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少女冲呆滞的洛小雪眨了眨眼,“完全是高跟鞋的错啦。”
你穿的高跟鞋目测连五厘米都没有啊喂!
全世界是只有我一个矮子吗?洛小雪咬着自己的手帕羡慕嫉妒。
节目组安排的房子自然不像是他们自己住的高级公寓那般宽敞明亮。
他们第一夜住的房间是随机分配的,要等第二天做任务才能换到更好的地方。
然而江珹这个人有洁癖不是说说的,就算是只睡一晚也要打水过来把铺着大花被的炕给擦一遍。
许榴坐在炕上,宽大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百无聊赖地晃了晃。
他本来想跟着江珹一起打扫的。
可惜小羊实在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从被水桶绊倒到不小心拿了擦窗户的抹布擦炕之后,许榴就被剥夺了跟着江珹打扫的权利,只能老老实实坐在炕边看着男人工作。
江珹的身材练得很好,他只穿着件黑色的t恤,劲瘦结实的肌肉裹在黑色的贴身布料里绷出流畅吸睛的肌肉线条。
许榴看着有些羡慕嫉妒恨,伸出自己瘦弱的手臂对比了一下,看起来是可以被江珹单手折断的程度。
可恶,凭什么我就长不出这样的线条呢。小羊捧着脸很忧愁地叹了口气。
“怎么不高兴了?”江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正微微弯着腰看他。
许榴吓得一个激灵,“没,没什么。”
“你就这么怕我?”
男人凑得更近了一点。他明明刚刚干完活,身上
也出了一点汗
却没有预想中那种脏兮兮的汗味。
明星就是明星
从头发丝精致到脚趾头。
许榴梗着脖子:“没
没害怕。”
撒谎。
小骗子。
明明已经怕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性子
吓一吓就要哭了。
农村四合院的窗玻璃上还贴着“囍”字的窗花
⒉垂星露)
房间虽然狭窄
但是家具一应俱全
不少都贴着大红的“囍”字。
那些红字看起来虽然有些时候了
但是颜色还是十分鲜艳
被日光一照透着暧昧的红光。
许榴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住进了哪家小夫妻的新房里。
他下意识仰着脸往后退。
却被人猛地攥住了脖子。
许榴的脖子很细
饶是裹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江珹也可以轻松握住。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少年从绷带边缘露出的一点细嫩的皮肉
闪着红光的摄像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关掉了。
“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
男人脸上露出一个看似好心的虚伪问候
“你的脖子是受了什么伤吗?要揭下来看看吗?”
少年猛地睁大了眼睛
下意识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忘记了自己的脖子还在男人的钳制下
伸出手直接抓住了江珹的手指。
男人也不在乎
慢慢地将少年压在身下的炕上。
明明是很艳俗的花被
却硬生生将白瓷似的美人衬出靡靡的艳色。
眼波流转的时候都美艳得勾魂摄魄。
可偏偏表情永远都是无辜的
好像慢了半拍
永远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欺辱他
像是只……小羊似的。
“没
没什么好看的
是过敏了。”少年急得鼻尖沁出汗珠
可怜得要死。
“是吗?”江珹却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刚好带了一点药
让我看看是什么过敏
嗯?”男人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滑过少年敏感的脖颈。
他扯出一个恶魔似的微笑:“榴榴
你说下面会不会出现一个项圈呢。”
他不顾少年骤然睁大的眼睛
轻笑地拨弄了一下少年藏在绷带下面的铃铛。
“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欣赏似的看着小羊只能袒露着柔软肚子不知所措地躺在自己身下
仿佛他们是农家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夫妻。
小夫妻
新婚之夜。
既然是新婚
总要做点什么的。
男人像是个优雅的刽子手
轻轻地扯去了少年缠在脖子上绷带。
“不
不是项圈
我真的是过敏了。”许榴眼睫都被打湿了
像是湿漉漉的两只雪白的蝴蝶。
“真的吗?”男人挑挑眉
然后不容拒绝地抓住了那枚还刻着江珹名字的铃铛。
“那这是什么?”
“榴榴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江珹笑意险恶
“喜欢到要把我的名字带在脖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