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徐月見盯着後邊厚重淩厲的目光,漸漸彎下了腰。
這哪來的情郎啊,不知道攝政王府剛經歷完刺殺。這時候來,也不怕當場送他歸西。
到底有沒有眼力見啊!
徐月見欲哭無淚,他可是剛說完煽情的話啊,這打臉也來得太快了吧。
他慢慢轉過腦袋,看着睜眼看他的沈銜青,笑了下:“王爺,我根本不認識什麽秦路。”
沈銜青阖上眼,“徐公子不必顧及孤。”
“王爺受傷,月見哪有離去的道理。”徐月見走到沈銜青身邊,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眼睛盯着閉上眼的人。
他就不信了,他這麽敬業又專情,沈銜青還能不高興。
站在門口的侍衛聽到回話,轉頭出去。站在高階上,低頭望着滿頭糟亂、半身赤裸的男人。
“王妃說了,不見。公子請回吧。”
秦路聞言一瞬瞪大雙眼,大聲道:“你可和徐月見說了,我的名字?”
侍衛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當然。”
“不可能......”秦路低吟一下,搖搖頭道:“不可能!我與徐月見有同窗情誼,而且我們兩情相悅。”
秦路想明白後,指着侍衛,“分明就是你這個奴才!錯傳了消息,這才讓徐月見不來見我!”
“狗奴才,敢看不起我!”
侍衛本看他一個書生淪落至此,又看他與徐月見有幾分熟稔之意,才替他通傳。沒成想好事沒做成,還被怨怼。
侍衛諷笑一聲,怒斥:“再敢生冒犯之語,我即可報京官。”
秦路聞言瑟縮一瞬,他家勢微,哪敢同京官掰扯。即便去了,結果不肖多說,或許還會影響他科舉。
秦路緊握着拳頭,轉身啐了口,眼裏暗藏陰毒。
這人不過是個扒上攝政王的奴才罷了,等他科舉中第,定将此人活剮了。
徐月見在屋內可不知這邊的官司,滿門心思都盯着沈銜青,他都這麽認真了,怎麽還不掉下黑化值呢。
準備休息的沈銜青實在沒辦法忽略,這麽灼熱的視線,好似他身上有什麽吸引人的東西一般。
半晌,視線還黏在他的身上。他微嘆口氣,睜開眼來,“徐月見,去你屋子裏睡。”
“嗯?”徐月見歪下腦袋,可憐巴巴道:“王爺不想我陪着嗎?”
問完,徐月見腦袋瓜想到了剛才的場景,以為沈銜青這是介意了。
那可不行,他不背這口鍋的。
“王爺是因為那個姓秦的而厭惡了月見嗎?”
徐月見斂下眼睫,不時就醞釀出眼淚,“月見明明不認識他,王爺這是在污蔑月見。”
一句句話下來,沈銜青只覺得自己的手更疼了些,可偏偏他的話又實在委屈。
他抿了下唇瓣,道:“等會孫老頭會來給我換藥。”
“哦。”徐月見聞言點點腦袋,看沈銜青确實有些疲憊,也不好說什麽。
不掉就不掉吧,反正效果達到就好。
就是可憐他白哭了。
徐月見擦了下眼淚,“那王爺好好休息,月見先走了。”
沈銜青颔首,看着徐月見慢慢離開,心下松了口氣。
耳邊總算是清淨了些。
徐月見出了前院,蹲在門口的元芳趕緊跟上。
“少爺,您可有受傷?”元芳抹了把眼淚,“奴才聽說您去救王爺的時候,都快吓傻了。”
徐月見拍拍他的肩膀,“吓什麽,本少爺還能一個人去?”
“走走走,我們回屋去。好幾天沒回來,怪想的。”
元芳聽到,低頭嘟囔聲,“怕是想府邸裏的飯菜吧。”
“聽見了啊。”徐月見往後一撇,“說人壞話也不知躲着點。”
“就您耳朵好。”
兩個人一路回了院子,徐月見脫掉鞋子撲向床榻,抱着軟枕滾了好幾圈。
豬窩狗窩果然還是自己的窩最舒服。
徐月見舒坦地張開雙手,準備睡一覺再去沈銜青那慰問一下。
卻不想他這一睡,睡到晚上。剛準備去前院,卻被告知王爺去了宮裏。
徐月見無奈只能躺了回去,只以為不久就能回來,沒想到連續三日都沒回府。
惹得他都在想,裏面那個‘一夜十八次郎’到底是什麽黏人玩意。
徐月見嘆了口氣,心想算了,降低黑化值純屬靠緣分。
緣分這東西又強求不得。
意識海裏的系統:......懶就直接說,不必找借口。
徐月見打了個轉,忽然擡頭看見床榻上繡着的白兔圖案,一時想到酒樓的美味,随即喊。
“晚上吃爆炒兔頭,就像我們之前那樣做。”
元芳把東西擱下,聞言應道,轉身朝外走去。
也不知道今日有沒有兔子買。
他一路走到膳房,房裏有兩個師傅坐在抽旱煙,幾個看火小厮忙着準備晚上的飯食。
兩個師傅一看他來,連忙起身迎上來,往元芳手裏塞了個甜棗道:“元芳小兄弟,王妃那邊可有什麽吩咐。”
元芳笑着接下,說:“我家公子中午想吃爆炒兔頭,同合順酒樓做得那樣。”
兩位師傅一聽是認識的菜,全身都松快了些,擦着汗道:“兔子,有的有的,奴才立刻叫人去采買。”
“除此之外,還要什麽?”
“公子沒說,随意炒幾樣時令菜就成。”元芳裝作沒看見他們輕松的神情,笑着道:“我家公子也不挑,新鮮就好。”
兩位師傅乍一聽這話,嘴角抽兩下,也不敢反駁,只聽着點頭。
元芳應了聲,準備回屋子,卻在路過轉角時,聽到了幾道聲音。
“咱們王爺怎麽可能欺男霸女之人,鐵定是外面的人亂傳。”
“可不是,我今天出府買東西,聽說書先生念念叨叨啥咱們王妃并非自願入府,說王爺利用權勢拆散一堆真鴛鴦。哎呀,難聽得很。”
......
元芳腳步一頓,朝轉角的花影便看了幾眼,快步走回屋子。
他家少爺穿着一襲單薄的短衣,躺在竹編椅子上,看着新來的話本。手邊的桌上,放着瓜果糕點,熱茶悠悠飄揚。
看一點吃一點,真是無憂無愁。
元芳不知為何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府邸的丫鬟都聽說了,說明外頭早已沸沸揚揚。
想到此,元芳更是心火難消,真想把那些散布謠言的人全都綁起來,好好看看他們少爺如何愛慕王爺的!
他走上去蹲在主編椅邊,目光幽怨地看向徐月見。
“怎麽了這是?”徐月見的目光都沒從話本上移開,伸手拿個葡萄遞給元芳,“沒有兔子了?沒了就不吃了。”
元芳見少爺還惦記着吃得,怒怒把葡萄吃了,道:“少爺,你快別看了。你是不知道,外邊都開始傳王爺欺男霸女,強迫你嫁入府邸呢。”
“不僅如此,還說王爺棒打鴛鴦,拆散了你和不知道誰的好姻緣。”
徐月見翻頁的手一頓,看向元芳淡淡道:“你從哪聽來的。”
“您現在知道急了?”元芳咽下葡萄肉,“我回來的時候聽丫鬟說的。”
徐月見往後一倒,看着眼前沒有動靜的黑化值。心裏慢慢湧上一計,雖說有點累但是效果鐵定是杠杠的。
辟謠這件事情,跑斷腿沒用,只有做出比謠言更炸裂的事情才能迎刃而解。
徐月見本人深有體會,并且決定運用一下。
屆時,沈銜青出宮知道自己為他做了這麽一件大事,黑化值可不是框框掉?
徐月見暗自肯定,下了榻子找了件衣裳穿起來,道:“你去和膳房說,不必買兔子了,我去買。”
“啊?”元芳趕緊把外衫給少爺套上,“少爺怎麽突然想自己去了?兔舍臭得很,不如還是讓膳房去吧。”
“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去說便是。”
“知道了少爺。”元芳勸不住,只好加快腳步出去。
徐月見坐在梳妝臺前,往臉上和嘴唇上塗了些白粉。銅鏡一照,本就白皙的面容,現在跟鬼似得,沒有任何血色。
他搬着銅鏡左看右看,分外滿意現在的臉。
“少爺,和膳房說了。”元芳擡腳進來,一睜眼就看一個花白的人,取代了自家少爺坐在椅子上。
“少......”元芳的話卡一半,喉間一哽。迅速看向窗外,此時白雲遮日,微風吹拂樹枝。
他瞳孔一縮,腳一軟當即跪下來,“鬼爺爺,別吃我!”
徐·剛想開口·怕吓人·還是吓到人·月見:......
“元芳啊。”徐月見輕聲道,“我是徐月見啊。”
元芳一聽,人開始發抖,“鬼爺爺,我們家少爺人俊心善,這可不能亂說的。”
徐月見一拍腦袋,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你看清楚了,別瞎抽抽。”
元芳聽到熟悉的聲音,擡眼認真一看,認出人來了。身體一軟,趴倒在地,氣若懸絲道:“少爺,你怎麽突然這麽樣了。”
“情況緊急,來不及和你解釋了。”徐月見把人拽起來,“走,我們先去集市。”
“哦。”
元芳爬起身來,跟着徐月見一同出去。
因着刺客的事情,徐月見現在出門都帶着侍衛。也虧上輩子身邊也一直跟着保镖,不然一路上被人盯着也挺難受。
集市在中央街區,兩個人坐着馬車緊趕慢趕一炷香到了。
徐月見下了馬車,看着周圍一圈圈賣菜、賣牲畜的百姓。随即挑選了一位慈祥的阿婆,信步走到她跟前。
“阿婆,您這兔子怎麽賣?”
阿婆乍一眼看蒼白的漂亮臉蛋,連兔子都沒想着,倒先哎呦一聲,“小少爺怎麽臉色這麽差。”
徐月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而後抖着唇說:“阿婆,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啊?”後面的元芳沒忍住出聲。
徐月見(柔弱):我已經三天沒吃飯。
元芳(震):尊嘟假嘟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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