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过后,阮月尘香汗涔涔的趴在枕头上,嘴角浮出甜蜜的微笑。
    结婚三年,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薄御时是个挑不出毛病的老公,帅气,多金,知轻重,那方面照顾她的感受。
    她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要是一直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尽管他们的开始是一场阴差阳错的婚姻。
    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阮月尘下意识瞥了眼。
    【御时,我到机场了,晚点见。】备注:雪儿。
    嘴角笑容僵住。
    乔思雪,她回来了吗?除了她,她想不到还有哪个雪儿。
    乔思雪,她以前的闺蜜,也是薄御时的前女友。
    看到他给乔思雪的备注,心里有点酸涩,结婚三年,他手机里给她的备注还是阮月尘。
    或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是啊,薄御时除了不爱她,哪都好。
    “都看到了?”身后蓦地想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阮月尘扭头,刚洗完澡的男人闯入视线,他肤色是健康的蜜色,只在腰间裹了条松松垮垮的浴巾,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结实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一直延伸至性感地带。
    她看的耳尖发烫,别开脸后,轻轻“嗯”了一声。
    薄御时坐到床边,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消息后,扔在床头柜。
    他低垂下头,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坚硬的五官轮廓。
    半晌后,他紧抿的薄唇微动,烟嗓微哑,“我们离婚吧。”
    阮月尘迅速直起身子,盯着他精硕的后背,声线微微颤抖,“因为她?”
    明知原因,却不甘心,上一秒还抱着她亲密的人,下一秒怎么如此薄情。
    “是。”
    他回答的坦然,却让她的心一瞬间坠入冰窖,身体从头冷到脚。
    她暗自咬唇,“你说过喜欢我的身子。”
    薄御时转过身,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他眼窝很深,盯着人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可仔细看,眼里毫无温度,情绪也很淡。
    她懂了,是腻了。
    “条件随你提,只要你同意签字。”
    “如果我说,我要分走薄氏一半的财产呢?”阮月尘故意说。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可以,这是你应得的。”
    阮月尘咯噔了一下,手指抓紧床单,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婚吗?
    她的心像是已经冷到了没有温度一样,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薄少真大方,那就这么说定了。”
    闻言,薄御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俊眉微拧,“以后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
    阮月尘笑了笑,没答。
    薄御时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是乔思雪打来的。
    他没接,而是朝阮月尘说道:“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站起身,穿上衣服,出了门。
    房门砰一声关上,卧室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阮月尘再也绷不住,捂住脸失声痛哭,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咽湿了被褥。
    这一刻,她心如刀绞,三年的婚姻,她爱上了他,本以为他多少会对她有所留恋,却不知,他早就把整颗心都给了乔思雪。
    白月光一回来,她便什么都不是,哪怕三年也没有融化他的心。
    一直到深夜,薄御时也没有回来。
    阮月尘哭到两只眼都肿了,她收拾行李,决定离开这个住了三年的别墅,再多待一秒,她都会心痛的窒息。
    临走之前,她犹豫再三,忍痛拔下了婚戒。
    阮月尘打了一辆车。
    车子驶出一公里,与薄御时的车擦肩而过。
    薄御时回到别墅,家里的灯是暗的,空无一人。
    卧室的床头柜上,躺着一枚孤零零的女士戒指。
    薄御时拿在手里,捏紧,又松开,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他给阮月尘打电话,打不通。
    她关机了。
    阮家。
    阮月尘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阮家大门前,没人给她开门。
    半个小时后,管家姗姗来迟,“阮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阮月尘握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我回家住两天。”
    管家神色一变,“我进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阮月尘怔了怔,她回家还要通报?
    又等了十分钟,没等来人让她进去,反而听见了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滚啊,我不要看到阮月尘,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爸,妈,你们不要丢下我,他会打我,拿鞭子抽我,拿烟头烫我......”
    阮月尘拧起眉,站在门外的身子有些僵。
    华曼容安抚好崩溃的女儿,匆匆朝阮月尘走来。
    “妈......”
    阮月尘刚喊完妈,就被华曼容打断,“阮月尘,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明知道雁儿精神状态不好,受不了刺激,你还跑回来刺激她,我们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阮奇正无奈叹了口气,“月月,要不你先回薄家吧,雁儿好不容易病情稳定点。”
    华曼容抱着阮奇正痛哭,“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亲生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
    阮奇正哄着华曼容。
    看到这一幕,阮月尘呼吸一滞,她很想问问,朱雁是你们的女儿,难道她已经不是了吗?
    朱雁发疯的声音传来,阮月尘一阵心烦意乱,她抬起头,看着过去喊了二十多年爸妈的人,强装镇定,“好。”
    三更半夜,她托着行李箱离开阮家,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
    以前,她还是阮家的大小姐。
    可三年前,狗血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被告知是阮家抱错的假千金,而在农村长大的朱雁才是真千金。
    朱雁长期被养父虐待,患有精神分裂症,华曼容心疼亲生女儿受了苦,加上朱雁看到她就情绪失控,父母就让她搬出阮家。
    那时她无家可归,薄家提出联姻,她便同意了。
    三年后再一次回到家,依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阮月尘蜷缩在酒店的床上,心痛之后只剩下麻木,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她被赶出阮家,人人笑她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转眼,原本与她结婚的薄家大少英年早逝,新郎变成了二少薄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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