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到了他的动静,笑声有些低:“帮我转告温老师,我给她放三天假,这几天她暂时不用来上课。”

    这话能不能转到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程晏生心里窝火。

    “嘟”地一声,那边单方面掐断连线。

    程晏生眸子深深的盯在那扇浴室门上,牙口绷得更紧了。

    他艰难吞咽唾沫,咽下那口恶气。

    在温年出门前,程晏生将一切回归到自然原样,光是看手机,她是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不对的。

    通话记录早就删得一干二净。

    甚至干净得屏幕上都没有他一点手指印。

    无视他的打量,温年走到衣橱,随手翻出一套比较简素的裙子,及膝白色小香风款,当他的面换好。

    “你今晚要住在这吗?”

    穿戴整齐,她问道。

    程晏生这才发现,女人眼睛红肿得很严重。

    不知是不是两人亲吻时太过激烈,她的嘴角有抹不是很明显的伤。

    一看就是被咬破了皮导致的。

    “不住这,我住哪?”

    温年问都懒得问,径直抱起枕头去客卧。

    目光跟随她而走,直到女人高挑纤细的身影,沉底消失在拐角外,他收回视线玩弄手机,正好周应淮发来张图片。

    是程晏生前不久在一场拍卖会上,一眼相中的玉。

    周应淮图片后覆着一句话:这块玉现在在秦家手里。

    他直接打电话:“应淮,能不能帮我搞到手?”

    “有点难。”

    温年转身来拿被褥,程晏生抿住唇瓣,压着手机没吭声,直到人离开,他嗓音低沉:“不管花多少钱,我要拿到手。”

    “行,我帮你看看。”

    “谢谢了。”

    拿到最后一件物品,沙发中的男人起身,阴恻恻的盯着她:“非要闹别扭?”

    温年喉咙哽了下。

    她不想说话,也不愿辩解。

    程晏生看了温年足有十秒,而后不辨喜怒的开口:“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黏我,说着一些日常家话,怎么现在我在你面……”

    “不想了。”

    温年冷声打断,脸比声音更冷。

    她掏心掏肺的待他三年,最后换来的全是羞辱。

    眼睛隔着空气交汇,程晏生道:“那你的真心可真不值钱。”

    “确实不值钱。”

    她要走,他不让。

    快步走过去,伸手拽住她胳膊,程晏生脚抬起踢上门板。

    门重重合上撞出嘭地一声,温年如惊蛰般,吓一跳。

    她的心跟情绪都好似格外的脆弱,很容易被吓到。

    程晏生滑动手机,点到那块玉的照片,递给她看:“喜不喜欢?”

    无事献殷勤,没好事。

    温年眼皮一跳,沉声说:“不喜欢。”

    “撒谎。”

    说罢,程晏生也没收起手机,温柔又冷血的语气:“你以前缠着我给你买一块玉坠子,这品相可比你看中的那条好多了。”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装什么傻,充什么愣。

    他明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温年保持沉默,脸蛋寡淡得没有神采。

    程晏生的面容在悄无声息的往下沉,在难看和压抑之间,像是要发脾气,又像是马上能忍回去。

    “温年,你别不知好歹。”

    “不接受你的礼物,就是不知好歹吗?”

    温年说完,继而揭开伤疤:“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设计我欠你多少钱,让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这玉坠子一看就值不少钱了吧?”

    她要不起,也更不敢要。

    要了就等同于再一次把灵魂卖给这个男人。

    房间安静,她的声音语气都被无限扩大。

    程晏生动了下唇:“过几天是你大哥的生日。”  温年不禁唇瓣猛然抖动下。

    她看着他说:“生日礼物吗?太贵重了,还是不要的好。”

    他不动,温年背靠着墙壁也不敢乱动,两人足足僵持了半分钟,程晏生没好脸色:“东西我要得来,你不想要也得要。”

    “去睡觉吧!”

    温年转身离开,连背影都无比的决绝利落。

    她甚至没想过回头,看一下他脸上的表情。

    进门反锁上,程晏生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里边正是刚才他给她看的那块玉坠子,很透亮,

    特别的精致。

    “我知道你喜欢,当然你大哥也喜欢。”他说。

    看着信息,没有当面听到他说的那种冲击感那么强烈。

    温年滑动照片,仔细的放大缩小看了一番后,回过去:是个好东西。

    程晏生:金平老先生留下的,你在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

    第42章 秦让的身份

    温重堇素来爱好收藏一些玉器,尤为对清城金平老爷子的作品,他是视如珍宝,爱而不得了许多年。

    这个东西有多难得,温年最清楚。

    她一直也想圆了温重堇这个梦。

    可她如何又放得下身段,去跟程晏生拿呢?

    换个角度说:他又设了什么局,等着她往下跳?

    温年不敢想。

    翌日,谢青竹来看她。

    人来时,程晏生已经走了。

    客厅桌子上,遗留着他抽到一半的烟,谢青竹是个成年人,看破不点破,反倒是温年自己说了:“昨晚上他在这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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