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番外一：日常（4）
回到酒店后,沈雾挑着手机里拍的照片，选了好久，最终选定了一张他虽然看着镜头,但身体偏向沈绥渊,而沈绥渊在盯着他的照片换成了头像。
至于他的手机壁纸，则是换成了他让沈绥渊站在礁石上展开恶魔骨翼的一张,骨翼因为是动态的，拍出来有几分模糊,但很帅。
尤其沈绥渊在看着他,就显得好像在看着镜头。
那眉眼间淡淡的笑意和微勾起的嘴角让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看上去更加璀璨,偏偏沈绥渊又笑得散漫，带着勾人心魄的危险感,让他看上去就好像夜晚的魔鬼。
降临人世是为了蛊丨惑谁。
沈绥渊就看着他动作,声音含笑：“这么喜欢我？”
沈雾点点头,不是故意逗副人格玩的时候,总是不吝啬表达自己所有的感情的：“嗯。”
他把手机交给沈绥渊，在沈绥渊的环抱中转身搂住沈绥渊：“最爱哥哥了。”
有些话真的是无论听多少遍都听不腻的，甚至可能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听见。
沈绥渊的心弦被主人格轻而易举地狠狠拨动了下,那根弦干脆就势缠上主人格，要将他从头到脚的裹紧,藏起来。
密不透风地成一个茧。
不让别人看见,分毫都不行。
沈雾察觉到沈绥渊的情绪,本来扬起的脑袋低下，靠上沈绥渊的胸膛,任由沈绥渊突然展开骨翼将他整个彻底裹住。
副人格总是会忽然这样的，习惯就好。
有不知道多少次，在那什么的时候,他也会突然把他抱起来，让他伏在上面，然后用骨翼交叠着压着他，藏住他。
这晚没做什么，沈雾本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对沈绥渊的小花招，没想到沈绥渊只是像往常一样，帮自己刷了牙洗了脸，然后就搂着他裹着被子梦里见。
非要说有什么，无非就是那充满占有欲的睡姿比以前要更用力一点了，沈雾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连根手指都没能挪位——被沈绥渊扣着。
两个人格都没有什么行程规划，纯粹想到什么玩什么。
早餐是酒店送上来的鲜虾粥和豆浆，还有生煎跟油条，很丰盛。
沈雾一边吃，一边就在说：“我们上午去逛街，下午回来玩潜水？”
来南崖，虽然是海岸城市，但没有必要一天到晚都在海边。
沈雾的问号其实很
没必要，反正他想去哪，沈绥渊都是随着他走的。
所以吃过早餐后，他们就往街上去。
正好遇上有店子在卖甜筒，沈雾有点馋，眨巴着眼睛看沈绥渊，沈绥渊就去买了一个抹茶味的。
但他知道主人格吃不了几口。
“嘶。”
沈雾咂巴了下嘴：“好冰。”
沈绥渊顺从地接过暗示，也接过了冰淇淋。
要吃冰淇淋，就要摘下口罩，这边是一条小吃街，吸引沈雾的美食太多了，他什么都想尝一尝，沈绥渊就陪在他身边给他买。
只是在买一家炸鱿鱼圈时，因为人比较多，沈绥渊把沈雾放到可以看到店面的地方：“在这等？”
沈雾知道沈绥渊不想他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他也是。不过物理上的身手显然沈绥渊更好，所以沈雾乖巧地点点头，故意学刚才看见被家长嘱咐在原地不要乱动的小孩子的语气：“好哦，我知道的哥哥，我会在这里乖乖等你。”
沈绥渊哼笑了声，捏了捏他的脸，把那个还没吃完的冰淇淋递给他，去给他买炸鱿鱼圈了。
沈雾闲着无聊，就时不时地舔一口。
只是他这张脸确实过于优越，也总有人是不太关注异能者，所以没见过这张脸，毕竟在照片传到全世界每个人手里前，官方和幸存者论坛就联手把照片处理好了。
沈雾也看了看，全世界也就二十分之一左右的人看过他的照片，不能算很多。
因此有女生推搡着拿着手机上前：“那个…小哥哥。”
沈雾偏头，为了不影响旅行，沈雾是特意“关掉”了自己的能力的，但他还是能够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出她们的来意。
沈雾稍顿，听到她们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时，就温声说：“抱歉。”
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拿着冰淇淋的左手：“我结婚了。”
沈雾手上的戒指就是一圈黑的，没有镶钻，乍一看真不像婚戒，细看其实也不像。毕竟没有婚戒是这样的款式。
但他这样说，她们也不可能不信，就是受到了冲击般，表情缓缓裂开，且闹了个更大的红脸。
偏偏这个时候沈绥渊走了过来。
在有人靠近自己本体时他就发现了，他拎着炸鱿鱼圈的油纸袋子，走到沈雾身后。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和截然不同的身高身材放在一起显然更加瞩目。
在沈绥渊回来时，沈雾就有所感应了。
他在心里暗叫不好，觉得老
天是真的有点过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让沈绥渊过来看到。
虽然沈绥渊总会知道的，但私底下哄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醋那是两个概念。
沈雾偏头去看他，还没说什么，沈绥渊就低下头来亲了他一口。
炽热的唇和刚被冰淇淋冰过的唇是两个极端，沈雾一顿，耳朵不可避免地爆红。
一旁的人：“！！！！！！！”
沈绥渊旁若无人，语气自然：“不是说冰？怎么还偷吃？”
沈雾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把冰淇淋塞到他手里，从他手里抢过油纸袋子，推着他走：“没偷吃，化了水会往下滑……走了走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们会想什么，沈雾只想快点逃离。
因为两个人格长相一模一样，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先被误会双胞胎，几个女生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如同沈雾所料——
我淦！现实版骨科！
但其中有一个人脑子转得快：“…等等，高个子的那个有尾巴欸，很明显是个异能者，之前不是有传言说No.1是人格分裂，而且自己跟自己谈恋爱吗？你们看他尾巴像不像【恶魔】？”
“！真的！而且他的皮肤白得不自然！”
“指甲还是黑色的——”
“我淦！”
几个女孩对视一眼，哪怕她们不怎么关注异能者这些事，心里还是不免升起了狂热。
No.1
精神与恶魔，世界的拯救者，如同童话故事里的英雄。
“刚刚应该要问签名的。”
有人喃喃。
但呢喃了这句话后，她又说：“算了，人家既然要求删除了所有照片和信息，那就是想低调生活的。”
英雄光环不应该是负担。
.
沈雾推着沈绥渊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沈绥渊就背过手去抓住了他的手，把人牵到了自己身边。
两个人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沈绥渊语气幽怨到和手里的冰淇淋很像。
凉的。
还是抹茶味的。
“宝贝，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沈雾耳朵还红着，抬眼睖他：“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装。”
沈绥渊哦了声，眉眼淡淡地，看着好像没什么了，但显得更加惨淡。
沈雾和他往前走了一步，就顶不住了，率先道：“哥哥。”
他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拒
绝了她们。”
沈绥渊握紧了他的手：“嗯。”
他垂眼
轻声：“没事
?)
不用管我。”
沈雾：“？”
他怀疑沈绥渊还在演
但他又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沈绥渊是真的在自厌。
不是讨厌他这个人格
而是讨厌他那个人格。
就是……
不是在讨厌主人格
而是在讨厌身为副人格的自己。
沈雾毫不犹豫地就抱住了他的手臂
轻轻摇晃着：“哥哥。”
他哄他
也是发自内心的：“我没有觉得你这样有什么不好啊。”
要是是副人格在等他的时候被人搭讪
就算副人格拒绝了
他也会吃醋的
是一样的。
沈雾知道自己好看
像是全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花儿
会惹得全世界追捧。可不代表他能接受。
沈雾抱紧了沈绥渊的胳膊：“不要自己消化啊。”
他们说着
沈雾把沈绥渊拐进了没什么人的小巷子
借着沈绥渊的胳膊凑上去亲他。
沈绥渊本能地搂住自己
任由沈雾还是有点不太熟练地扫荡着
然后又反客为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炸鱿鱼圈的香气
手里的冰淇淋还剩下最后一口
就要化掉时
沈绥渊低头含住
然后在两个人格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冰火两重天。
沈绥渊哪怕只用一只手
想要把沈雾困在怀中也是轻轻松松
更遑论沈雾就没打算跑。
沈绥渊想到主人格被人搭讪
心里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了的情绪就翻涌出来
愈演愈烈
也体现了出来。
沈雾被亲得七荤八素
等到被松开时
眼里满是茫昧
舌根也又疼又酸
整个人踉跄了下
还是借着罪魁祸首的力才站稳。
沈绥渊看着抓着自己臂弯的手
想到什么似的
意味不明地哑着嗓子问：“宝贝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沈雾眨眨眼
水光消退大半
但声音还有点含混：“你送我戒指的时候。又领不了证…你想办婚礼？”
“想
”沈绥渊又改口：“也不想。”
想让全世界知道主人格是他的
没有人可以觊觎他自己。
却又不想任何人看见他。
最好他们就那样关在家里一辈子
谁也不见
谁也不能见。
沈绥渊弯腰低头
抵着自己的颈窝：“我就补一句。”
沈雾偏头
就听他用虔诚的声音说——
“神明在上
我沈雾
想和自己结下婚契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说完这句
沈绥渊又切换了个高深散漫的语气：“神允了。”
沈雾：“……”
他被逗笑
在沈绥渊抬头时
在他唇上落了个吻
也重复了一遍：“嗯
神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