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番外一：日常（5）
下午他们去潜水,直接买的新的潜水服。
因为沈雾想潜到浅水区的海底，所以价格不菲，但他们有钱。
宁归晚有。
在箱凝市做完午休准备把手机放进柜子里,套上白大褂消毒去实验室的宁归晚看了眼自己刚响起的手机,不是很意外地看见付款消费提示，没有什么表情地划掉了消息,关机，换衣服。
花得有点慢。
她想。
她弟的消费能力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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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没有潜水证,但他是真的会潜水。不过会的也主要是沈绥渊,当初在京阳市基地受训时做过这方面很多模拟训练,沈绥渊的成绩也名列前茅，一直都是第一名。
海底和沈雾在别人记忆里看到的模样很像,但又不一样。
毕竟从别人的记忆里看见和自己亲眼去看是两种概念。
沈雾不太会游泳,而且浅水区的海底就已经挺幽暗,所以他抓沈绥渊的手臂抓得很紧,身体也很明显很紧绷。
于是沈绥渊干脆用尾巴在他躯干上缠了几圈，又把人揽进自己的臂弯，带着沈雾游。
沈雾也得以渐渐放松,有心情去看海底的美景。
珊瑚海草这些不用说，还有几艘破了后沉下来的小舟破破烂烂地停靠在海底,还是很多小型海底生物的居所。
沈雾张开手,感受着海底的水流,轻轻闭上了眼睛。
很安静。
也很开心。
他被沈绥渊结实的臂弯勾着往前游，自己不需要出力,纯粹是来享受的。
他们游到了一个笼子前，沈雾知道这个笼子是用来干嘛的，主要是为了潜水的人在欣赏海景时可以进来躲避可能会出现的鲨鱼类大型水下动物的攻击。
不过深海里有一个笼子,又有种别样的美感了。
沈雾侧首去看沈绥渊的侧脸，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想如果哥哥是海妖……
那种有着漂亮鱼尾的人鱼，鱼鳞乍一看是蓝色的，但会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一头幽蓝的长发，还有幽蓝的眼瞳，带着凌冽和神秘的美，就算是冷着脸，也能蛊丨惑人心甘情愿地一步步踏入深海，在幸福中溺毙。
“…宝贝。”
沈绥渊打断了沈雾的畅想：“这才多久，就不喜欢恶魔，改喜欢海妖了？”
他语气有点幽
凉，但沈雾却不怕，还理直气壮地：“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两个都要。”
沈绥渊哼笑：“那回头我们去爬山，你是不是又想要山魅？”
还真别说，沈绥渊这么一说，沈雾又开始想如果哥哥是山魅，一举一动看似带着媚与诱丨惑，但在柔情底下全是杀机……
也好好看，也好帅。
哎。
主要是他这张脸真的太优越，怎么霍霍都最佳。
沈绥渊带着他往上游：“我是变不了了，你变吧。”
沈雾啊了声，就听沈绥渊漫不经心道：“你变个小人鱼，我去亲手给你打造一个水族箱。”
关在他的水族箱里，不给任何人看。
饿了就把小人鱼捞出来，吃几天…珍珠会掉一地吧，那就再从别的地方……
听到他算盘珠子崩车上了的声音，沈雾：“……”
他恼羞成怒：“沈绥渊！”
怎么回事啊？！
明明是一个人，他俩为什么总是不在一个网站？！
沈绥渊及时把自己想如果主人格变山魅也不错，可以装在瓶子里揣着走，饿了就放出来，需要米青气就更好……的念头给打住了，他哄他：“没事的，宝贝。变不了的。”
沈雾：“？”
怎么还听出了一股遗憾呢？
沈绥渊：“那确实有点遗憾。”
沈雾：“你闭嘴。”
沈绥渊闭嘴了。
他闭嘴到了两个人格回了酒店，一起洗了澡换了衣服。
全程沈绥渊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也就是尝了尝沈雾嘴里百香果味的清口糖是什么味。
这反而弄得沈雾有些不习惯，但沈绥渊憋着什么坏他又心知肚明，沈雾当然不会说什么。
他才不会输呢！
.
晚上这边有篝火晚会，酒店的工作人员提醒了沈雾后，沈雾就对此表露出了十分的兴趣：“哥哥！”
沈绥渊弯起眼：“嗯，早点去吃饭就赶得上开头。”
主人格想从开头看到结束，他知道。
他们晚上准备去吃椰子饭，不需要订餐厅，是这边一家很有名的老店。
因为下午四点就到店了，店里没什么人。老板说着这边的地方话，很是热情。
沈雾会所有语言，这个所有中是包括神华国各地的方言的。他笑着回了句，老板愣了愣，问他是本地人吗。
沈雾
摇摇头，有点得意：“我是语言天才。”
老板的社牛反而被他整得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沈绥渊揉了把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主人格一直是这个性格，开心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会做恶作剧，话会变得多，还会得意、炫耀，会臭屁。
他高兴，会毫不吝啬地让人知道他开心。
但他的难过却从来不会表露给自己以外的人看。
会看似轻描淡写地带过，会假装自己根本不在意，甚至还会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但……
他跟自己永远不会这样。
这让沈绥渊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为怕坐大厅会遇上认识这张脸的人，所以沈雾要了小包厢。
深秋凉爽，老板上的是常温的茶水，沈雾抿了口，抿出了点花香，又凑到沈绥渊面前：“哥哥哥哥，什么味道？”
其实都不用沈雾凑上来说话，茶水端上来时，沈绥渊就已经分辨出来了这是什么花茶，但他就是要低头去吻住沈雾。
一抿，一卷，还有啜的一声响起，沈雾舌尖瞬间发麻。惹得沈雾本来是有点撩副人格的心都瞬间急转直下，变成了泡在酒缸里飘飘浮浮小羽毛，酒液飞速浸透他，让他晕晕乎乎地要往下坠。
偏偏又被罪魁祸首捞着。
沈绥渊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认真地想了想：“有菊花还有金盏花的味道，茶叶应该是绿茶。”
沈雾抿着唇，没说话。
沈绥渊歪头，那很是困惑的表情真的和主人格一模一样：“怎么了？不好喝吗？我觉得挺好喝的。”
但他一笑就露了馅，眼里的恶劣要藏不住：“很甜。”
沈雾撇过头不理他。
沈绥渊就喜欢他跟他闹小脾气。
很可爱。
真的，特别可爱。
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晃着，虽然被喊哥哥，但其实内里也没多成熟，毕竟沈雾今年才22岁，23还没满。
“宝贝。”沈绥渊低头，凑近沈雾：“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沈雾：“……”
他抬手推开副人格的脑袋：“不好，你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沈绥渊很是无辜地亲亲他的指尖：“是真的很甜。”
沈雾把手抽出来，给他倒了杯茶，微微一笑：“那你喝完。”
沈绥渊失笑，心里软得不行，乖乖把这杯茶喝
了：“更甜了。”
知道他是说自己倒的茶好喝，不是指茶，重点在“自己倒”，沈雾绷了绷，到底没能继续冷脸下去，败倒在了这些俗气可他就是好喜欢的招数上。
沈雾跟没骨头似的倒在自己怀里等椰子饭上桌，嘴里也是感慨：“哎，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我自己呢。”
沈绥渊捏了下他的鼻尖，又在他额头落了个吻：“因为我特别爱我自己。”
沈雾捂住心脏。
又被撩到了！
椰子饭本来就是偏甜口的，开胃菜又甜到发腻，沈雾觉得自己这顿晚饭起码摄入了百年的糖分，甜得他肾上腺素狂飙。
所以到晚上七点钟回到海滩参加篝火晚会时，沈雾就更加兴奋了。
篝火晚会比他想象的搭得还要庞大，不仅有焰火表演，还有个小舞台弄了小小的海边音乐节。
甚至七点都不到，就有乐队在上头试音，随便几下就让现场躁动了起来，深秋都好像变成了夏日，海风也裹挟着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雾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带动得兴奋了起来。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但火光却没有他的眸子半分璀璨耀眼。
沈绥渊看着主人格，看着另一个自己，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他嫉妒这世间一切所有能给主人格带来情绪的事物又或者人，却也喜欢这样的主人格。
尤其他知道——
“哥哥！”沈雾回头看他，因为第一次亲身参与这些东西，是真的很兴奋，激动到完全忽略了副人格那些阴暗如他脚底下的影子般浓郁的情绪：“你看！好漂亮！”
他是说篝火晚会的焰火表演。
沈绥渊嗯了声：“很漂亮。”
但他是说自己，另一个自己。
沈雾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抓紧了他的手，好像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感慨：“所以果然还是没有灾难没有打打杀杀的法治社会最美好啦！”
因为没有那些争论不休，他们才能在这里看焰火，才能坐下来慢悠悠吃一顿饭，才能去潜海，去沙滩捡贝壳……
?)
主人格喜欢这样的世界。
现在…副人格也终于喜欢上了这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