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這一天,夏目漱石和福澤谕吉就森鷗外接下來的問題讨論了挺長時間,直到森鷗外午睡醒了他們才将将結束。
    森鷗外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聊什麽生死攸關的要命問題,能聊這麽長時間。他嘗試詢問一下晶子他們兩個,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都說是沒聽到。
    這種神神秘秘的感覺讓他實在有些不踏實,于是就到廚房準備了點茶水點心,準備進去湊個熱鬧。沒想到他剛端着托盤準備進門,漏雨房間裏的福澤谕吉和夏目漱石就一起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森鷗外總覺得他們兩個出來的時候看着自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就更迷惑了,按理來說最近除了接觸了港口黑手黨之外則沒幹別的出格的事啊?不會真是那邊出事了吧,可是系統和費奧多爾那邊都沒說有問題啊?
    想不出來幹脆就不想了,森鷗外那些托盤招呼兩人吃點心,結果夏目漱石有時要先離開,最後坐下喝熱茶吃點心的人又變成了他們“一家四口”。
    “福澤閣下,我已經把書房那邊的舊床收拾出來了,今天晚上我們不必再擠在一起了。”森鷗外早看出來福澤谕吉昨晚睡得不舒服。
    這說來也正常,要是他們兩個都在正常狀态下,估計睡得不舒服的十有八九是森鷗外自己,誰讓他武力值沒對方高又長年混跡危險的地方,睡眠質量一項不行有點動靜就會驚醒。
    但昨天晚上偏偏是特殊情況,自己發燒燒的神志不清,而福澤閣下不得不一整夜提心吊膽的照顧他,最終導致他昨晚一直沒睡好。
    所以在覺得自己的病情有了好轉之後,森鷗外立刻帶着亂步和晶子收拾了書房,還從雜物室那邊翻出來了一個單人木床,這些東西雖然肯定沒有福澤閣下自己的床舒服,但也總好過睡沙發或者和自己擠着。
    至于亂步提出的,被他們用肥皂水弄濕的被子還沒幹這個問題,森鷗外表示感謝夏目老師。
    他送來的東西裏就包括幾床材質不錯的被子,要不然那個包裹還不至于這麽大。
    但在頂着晶子他們不贊同的眼神收拾好了書房後,這個提議竟然遭到了福澤閣下的拒絕。
    “我覺得我現在搬走還太早了,你的身體還沒恢複,而且現在雨下的這麽大,書房也很潮濕,不如兩個人擠着暖和。”
    聽着福澤閣下有點勉強的說辭,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
    總不能是福澤閣下希望他搬去睡書房吧,他可是病號啊,而且福澤閣下也不是這種人啊。
    “我覺得社長說的很有道理,搬房間這種事也不急在一時,過兩天等森醫生身體恢複了也是一樣的。”而森鷗外雖然迷茫,與謝野晶子的眼睛卻是一亮。
    社長這次這麽主動,莫非是開竅了?
    而坐在晶子旁邊的亂步看看森鷗外又看看福澤谕吉,臉上露出了凝重且沉思的表情。
    最後投票一比三,森鷗外完全擰不過其他三人,只能同意。
    “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在晚上福澤谕吉鋪床的時候,森鷗外又靠在窗邊盯着雨幕抱怨。
    現在時間越來越近,等雨停了,他大概也要考慮離開福澤閣下他們去港口黑手黨了,不過在那之前這一系列行為也不能太突兀,要找個什麽借口好呢?
    而在森鷗外胡思亂想的時候,福澤谕吉也在打量着他。
    因為大病一場剛剛有一點恢複的緣故,森鷗外的臉顯得很蒼白,嘴唇上沒有什麽血色,在房間裏慘白的燈光映襯下甚至開始變得透明……
    “福澤閣下,怎麽了?”
    正想着,卻聽森鷗外突然喊了他一句,再回過神,福澤谕吉就見森鷗外正有點擔心的看着他。
    “你沒事吧,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白天稍微和夏目老師讨論一下橫濱,有一些部分讓我稍微有點擔心。”福澤谕吉嘗試岔開話題,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太過往壞處想的好,有一個氣氛寬松一點的修養環境沒準對森鷗外的病情有好處,尤其他患的還是心理疾病。
    “那就好。”森鷗外這樣回應他。
    不知道為什麽福澤谕吉總覺得對方這句話說的有些皮笑肉不笑,好像不太高興似的。不會是他剛才說謊被發現了吧?
    不過他看着已經背對着他躺下什麽都沒說的森鷗外,還是決定将錯就錯先睡覺的好。
    這次他猜對了,因為福澤谕吉的謊言太過于拙劣,甚至說話時表情都開始變得不自然,以至于森鷗外根本不用推理都知道他在瞎扯。
    不過他之所以沒有深究是因為剛才福地櫻癡給他發來了系統消息,而且還是有關他這位好搭檔的事。
    所以森鷗外趕緊躺下來假裝睡覺,實則和福地櫻癡說話。
    【鷗外,聽得見我這邊的聲音嗎?】
    在森鷗外的腦海裏,福地櫻癡的聲音有點失真。
    這是因為他這幾天一直在處理一個穿越者的事,而由于那個穿越者的系統具備讀取其他系統通訊的能力,費奧多爾給福地櫻癡綁定的那個系統做了處理。不過看這個情況,應該是穿越者被消滅了,而福地櫻癡的通訊也被恢複了。
    不過森鷗外現在在意的并不是這個問題。
    【你剛才說福澤閣下的戀情有有眉目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森鷗外最早來到這個世界,從大學畢業一直生活到現在這個年紀,結果任務的進展一直不理想,雖然後來加入的費奧多爾一行人給他減輕了不少工作上的壓力,但一直這樣他也是很沒前輩面子的。
    【就是你生病的那天,我得到的消息,福澤好像有了一個喜歡的人,只是還沒有追求上。】
    【是不是那位佐藤小姐。】森鷗外滿懷期待的問。
    那天他全程都在發燒,而福澤谕吉全程都在照顧他,只出去過幾次,如果這樣都能發展成一段戀情的話,只能說他們兩個人相性真的很好。
    【這個……】說到這裏時福地櫻癡開始支支吾吾,【總之這個消息是晶子告訴我的,有些事咱們大人可能看的不清楚,但小孩子的感覺往往是很靈的。】
    說到這裏,森鷗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給晶子灌輸的父母雙全最好的概念,心想該不會是她心裏有了一個最适合做武裝偵探社社長夫人的人選,又或者是福澤閣下其實喜歡上了某個人但是自己卻沒意識到,然後被兩個孩子發現了端倪。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森鷗外開始努力回憶,最近一段時間福澤閣下都見過哪些人。雖然他覺得那位佐藤小姐是最大的嫌疑人,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要是自己猜錯了那該多尴尬啊。
    于是森鷗外一路從前幾天的一位過來下委托的女秘書,到他們前兩天一起去買東西時對福澤閣下擠眉弄眼的女店員,最後甚至連福澤谕吉去給他買藥時遇到的那個女醫生也沒放過,萬一他喜歡哪一款的呢。
    不過由于想的太認真,他沒有注意到福地櫻癡又被喊下線了,更沒注意到由于自己的意識一直存在于系統空間,導致只有本能反應的馬甲由于寒冷開啓自動生存模式直奔了他們房間裏最暖和的那個位置。
    福澤谕吉看着在睡夢中無意識朝自己靠近,并試圖縮進自己懷裏的森鷗外陷入沉思,最後他又試探着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溫度正常。
    應該是還比較虛弱的緣故,福澤谕吉将森鷗外的被子幫他裹得更緊了一點,又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蓋到對方身上。
    但不知道為什麽,熟睡中的森醫生似乎特別執着,他非要鑽進最暖和的地方不可,最後福澤谕吉被煩的不行了,只能把裹着森鷗外的被子卷給關在了懷裏。
    這下子總算安靜了,福澤谕吉側着身子微微低頭就可以看到森鷗外枕在他手臂上的頭。
    其實他這樣也挺好的,福澤谕吉心想,睡着了的森鷗外臉上沒有算計和狡猾,也沒有慌亂和強裝鎮定。他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着,福澤谕吉甚至可以看清他長而翹的睫毛。
    他的睫毛居然是這個樣子的,福澤谕吉承認自己以前只注意過對方的眼睛。它們總是亮晶晶的,裏面跳動着蓬勃的野心,對普通百姓的同情,對橫濱被破壞的惋惜,對孩子們的溫柔,還有……還有對他的信任。
    但這些情緒在森鷗外安穩睡着後都消失不見了,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一片剛剛形成的白雪地,什麽複雜的東西都沒有,只剩一片“脆弱的蒼白。
    你為什麽會生那種病呢?
    福澤谕吉伸手讓被子蓋住身邊人單薄的肩膀,又條件反射般的再次将人摟的更緊了一點。
    “睡吧,睡吧,明天醒了病就好了。”感受着對方噴到自己脖子上的熱氣,福澤谕吉也慢慢合上眼睛,陷入了黑甜之鄉。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直到東方吐露出了一線朝陽。
    發現手機打字還挺快的,今天能快點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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