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自從那次森鷗外陰沉着臉吃完早飯又和社長聊了一通天後,亂步和晶子明顯能感覺到福澤谕吉和森鷗外的關系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就比如現在。
“我來吧。”福澤谕吉一把摁住了森鷗外想要拿碗筷去廚房清洗的手,然後利落的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收拾了起來,“你先稍微等一下,等我收拾好了就送你去診所。”
在家務以及兩個人的相處中社長明顯變得主動和殷勤了起來,要知道以前他和森醫生兩個人都是誰有時間誰來處理家務的,根本不會出現社長和森醫生搶着幹的情況,另外社長對森醫生安全和健康的重視程度也明顯提升了不少。
以前就曾經有過一次,森醫生的診所臨時遇到了點麻煩,他打電話問社長有沒有時間,有的話就來幫他一把,那時候社長聽對方的語氣并沒有很緊急,就先幫亂步把手頭的委托處理了才趕過去的。
事實也證明森鷗外一個人确實處理得了,頂多是多麻煩一段時間而已。不過後來他因為這次事件受傷而導致連續高燒就是題外話了。
不過這種事第一次發生,也是最後一次發生,自從那天之後哪怕是森醫生不說,社長也會自發的每晚去診所那邊接他,一旦接到疑似森鷗外遇到危險的電話後只要亂步和晶子的安危沒有問題也會立刻奔赴森鷗外的所在地。
倒是森鷗外最近似乎一下子變得冷淡了很多,他幾乎不再向社長求助,同樣的他也不許社長在踏入他的領土。
“不用了,今天偵探社的委托也是滿的,你先陪着亂步把前天過來的委托人見了,順便把晶子也帶出去,正好昨天來的那個委托人要一個女社員過去解決問題,你看看那個人提這個要求有沒有危險。”
“該怎麽辦啊?”聽到森鷗外語氣明顯不對,與謝野晶子用口型詢問江戶川亂步,無奈對方也不知道,只能埋頭吃點心。
感情在亂步看來是最無解的謎題,哪怕如他這樣有着能一眼看破真相的異能,也分析不出森醫生和社長到底出了什麽事故。而且兩個人的關系都已經冷淡到這種地步了,他們這幾天居然還在一個房間裏睡覺,這就令亂步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而在福澤谕吉這裏,他們兩個這些天的反常舉動其實很好理解。
自從上次用沉默傷害了森鷗外之後,福澤谕吉一直非常後悔,雖然不知這份後悔是因為自己錯過了一個好的結婚對象還是因為對森鷗外純粹的同情,福澤谕吉都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彌補一下對方,而也正因此福澤谕吉開始對自己過去的行為作出重重反思,以至于發現了不少問題。
而其中最嚴重的莫過于,先前導致森鷗外大病一場的受傷事件。
那時候他聽對方的語氣很是游刃有餘,于是就自顧自的覺得對方能搞定選擇先去幫亂步解決一些看似緊急實則并不重要的事,而導致了對方的受傷。
當時他出于對森醫生的了解和信任覺得這次只是運氣不太好,正好趕上了寒潮來襲造成了這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但在看了夏目老師送來的病例後,福澤谕吉把自己之前對森鷗外做出的所有了解給推翻了一大半,尤其是在危險評估這件事上。
如果一個正常的人在沒有危險的時候不給熟人打電話那很正常,如果他遇到了一個麻煩但不危險的問題給他熟悉的人打電話提議能幫忙就幫忙,幫不了他也不介意這種事也很正常。
但森鷗外偏偏是個有戰後應激創傷并正在一路發展成自殺傾向的人,這就意味着他不會輕易就生活中的瑣碎事甚至是危險求助危險。
就比如他打電話給自己的那天,自己聽對方的語氣就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但那時候森醫生說不準是在被十幾個人堵住,自己難以逃脫的情況下才給他打的電話,結果自己卻因為預估錯誤就推遲了營救時間。
這麽一看森醫生後來的大病一場說不定都算是運氣好,要是他當時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出了什麽意外的話,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福澤谕吉清洗着碗筷回憶着剛才神色冷淡的森鷗外,第一次開始頭疼到底怎麽樣才能讓對方原諒自己。
找福地櫻癡這個中間人幫忙可以嗎?
而最近森鷗外一直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也不是再給福澤谕吉臉色看,他其實是在就一件非常嚴肅的事糾結。
那天在他分析出福澤閣下可能喜歡亂步的時候除了閃現出了一瞬間的‘居然還能這樣’的嗑cp心态後,心思很快就被要不要報警把福澤閣下抓緊去住兩天的想法占據。要知道亂步他還是個孩子啊,要是喜歡未成年的孩子那還了得,福澤閣下不會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小‘愛好’。
咳!誠然他自己也竟然被人認為在愛好上有點過分(其實是變态),但他并不是真的打算去娶一個十二歲以下的女孩啊,事實上他只是喜歡小女孩身上的天真和活力,把他們當成女兒來打扮而已,這跟小姑娘們給洋娃娃穿漂亮裙子打扮她們沒什麽區別。
可能愛麗絲的情況确實有點特殊,但愛麗絲是他的異能啊,說白了就是他的最後一重保镖和陪他展示自己虛假弱點的演員之一,所以自己再怎麽寵愛她也是沒有問題的。
森鷗外就這麽雙标的思考了一路,對于該不該舉報福澤谕吉的事還是有些猶豫不決,而且就算舉報他也應該有點實證吧,目前福澤閣下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自己就算舉報軍警也不會理睬的。
等到了診所之後,森鷗外意外的發現今天居然沒什麽人,也是,最近費奧多爾給港口黑手黨找事找的其樂無窮,老首領那邊已經很久沒時間帶人作妖了,而港口黑手黨不惹事,橫濱的混亂就減少了一半。
而且最近橫濱的經濟又緩慢回升的趨勢,不少其他小組織也趁機弄錢去了,而賺錢的開始和結尾雖然可能會有不少摩擦,但過程中卻是能穩則穩,這段時間正好趕上這個時間節點,安分安分也是難免的。
于是森鷗外照例免費幫周圍幾個受到小混混打群架波及受了輕傷的普通居民治療了傷口,順帶給周圍的小孩子發了幾塊糖。随後就準備休息一下。
這幾天他先是生病又是因為福澤閣下的事一直揪心,還沒有個可以放松大腦好好休息的機會,想到這裏森鷗外趴到桌上将臉埋進臂彎打算趁着沒事的時候稍微眯一會兒,反正港口黑手黨那邊要找自己十有八九也是在晚上。
但在森鷗外美美的打算着偷懶睡一覺的時候,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着他。
“又不蓋東西,回頭又要生病。”從貓變成人的夏目漱石,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森鷗外身上,又把暖氣打開好讓自己的小徒弟睡得舒服一點。
他今天是被脫不開身的大徒弟拜托着過來探望的,這兩個人之間最近貌似爆發了一些小沖突,導致鷗外這幾天對谕吉總有點愛答不理的。
而對于這種看着很冷漠很消極的情況,不僅福澤谕吉着急,夏目漱石心裏也很不踏實。
他以前見過換上抑郁症的人,那是一個他挺好的朋友,當時據說之前因為那個毛病住了很長時間的院,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些準備回家。
出事那天夏目漱石過去看望他,兩個人一起吃了水果,還讨論了一下糧食的價格和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夏目漱石覺得對方已無大礙就離開了,可在當天晚上他就聽到了地方在醫院病房裏上吊自殺的消息。
那時候他第一次知道了不是所有的離開都有一場大吵大鬧的,甚至很多時候離別都是悄無聲息到來了,那個想走的人發現天氣很好,于是穿上了最常穿的衣服,一路走向遠方,之後再也沒回來。
所以當夏目漱石第一次看到森鷗外的病例的時候想的不是三刻構想的計劃是不是要擱淺或者更換人選了,而是那位死去的曾經帶給他很多幫助和希望卻再也沒有機會報答的朋友。
人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等夏目漱石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外套已經被披回了他自己身上,森鷗外背對着他正在收拾藥品。
“醒過來了嗎?您不該在風口這裏打瞌睡,這樣很容易生病。”森鷗外秉持着以前發高燒的經驗教訓勸解夏目漱石,“而且您想到什麽了嗎?睡着的時候眉頭一直皺的很緊。”
“沒什麽,夢到了一個朋友而已。”夏目漱石嘆了口氣,“我聽說谕吉說,他最近因為什麽事惹你生氣了,他不好意思來問你,拜托我過來看看,你們也真是的,一個一個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森鷗外對于福澤閣下還會和夏目老師告狀這件事也頗感不可思議,不過他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在他之前也曾經有一位管理局的前輩來過這個世界執行撮合任務,不過他的運氣不太好,直接被投送到了和夏目老師平輩的時間,天天都要操心戰争和戰後的事,根本無心工作,最後還因為管理局被位面地震波及的緣故緊急僞裝自殺趕回來救人,這才讓他撿了這個空隙。
也不知道,夏目老師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他。
管理局的任務是一環套一環的,在森先生之前也有工作人員過來幹過活,而他當時的目标是夏目老師,只是也沒成功,不過對于後來夏目老師比起橫濱也分了不少心給森先生和社長他們的變化也是出了很大一份力的,最後陰差陽錯的倒是在森先生離開前彌補了他的很大一份遺憾。(ps:最後他們兩個也在管理局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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