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森鷗外回想了一下在自己過來做任務之前,那位和夏目老師熟識的前輩對他的交代,據他所說夏目老師在還是一個小年輕的時候其實長得非常帥氣,也吸引過不少女孩子的愛慕。
    但他那個時候也和現在一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滿腦子都是橫濱。根本沒有心思考慮終身大事,反倒是跟他這個志同道合的同事搭檔相處的時間更多一點。
    受夏目老師影響,那位前輩也是一樣整天操心着橫濱大大小小的事,頭發一把一把的掉,根本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要不是後來管理局出事給他發來了通知,他幾乎都要融入當時的環境了,更別提完成任務給夏目老師找個對象。
    不過那次任務也并非沒有收獲,很重感情的前輩認為自己收獲了夏目老師珍貴的友情。在他看來,夏目老師這個橫濱腦能分出一份關心給他真的是件非常了不得的事,而在被對方認可為朋友之前,前輩甚至以為他們只是熟人。
    當然,後來這份感動就變成了後怕,當時在醫院裏裝病,打算自然病逝的前輩在得知夏目漱石在橫濱工作最繁忙的時候抽空過來探望他時幾乎以為自己被識破了,吓了個半死,之後不敢拖延趕緊加重了病情,還順帶當天就自了個殺,動作麻利的生怕對方反應過來覺得的哪裏不對。
    想遠了,森鷗外收回亂跑的思維回到現在,最近他的工作不管那一邊都陷入了瓶頸,所以總是胡思亂想,連前輩和夏目老師之前的事都想八卦一下。
    所以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最近和福澤閣下之間發生的事,簡單回答了夏目漱石的問題。
    “我和福澤閣下之間并沒有發生什麽矛盾,只是我最近想要搬出那棟宅子,但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和福澤閣下說清,所以最近一直有一點躲着他。”有關這點,森鷗外算是說的半真半假,畢竟福澤閣下可能喜歡自己手下的小偵探這件事說出來夏目老師也不可能相信,而且如果相信了事情可能會更加糟糕。
    “只這一件事嗎?”夏目漱石看着明顯有隐瞞的森鷗外再次提問。
    “還有有關晶子的問題,我去港口黑手黨那邊不可能帶上她,但她跟着我随意慣了,之前給她找的寄養人家規矩太多她一直不太習慣,福澤閣下那裏倒是合适,但是武裝偵探社的營業額……”森鷗外一副懂的都懂的模樣繼續對夏目漱石說,“我怕少一個賺錢的人福澤閣下負擔起來會比較困難,而且晶子要是覺得我又要抛棄她也是個麻煩事。”
    一說起這些事來,森鷗外竟有些滔滔不絕,相比起生前自己和福澤閣下争奪晶子的撫養權失敗後無牽無挂的獨自前往港/黑,這一次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給自己制造了這麽多牽絆,雖說這也不是什麽壞事,但就是讓他覺得別扭的很。
    等森鷗外好不容易從這種古怪的感覺中脫身出來,才發現夏目漱石正一臉慈祥笑容的看着他,這笑容看的森鷗外更加不舒服了。
    “真是抱歉,讓您聽我抱怨了這麽長時間,這些事情我都會好好解決掉的。”左右他是一定要搞清楚福澤閣下到底喜歡誰,如果是那天的佐藤小姐,他就一定要看到他們結婚,如果真的是亂步,那他咬咬牙再忍兩年,等亂步成年了他們在亂來他也不在乎了。
    “所以你最近老是遠着谕吉他們原來就是為了給他們一個心理準備啊。”聽了森鷗外的一番話,夏目漱石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其實你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告訴他們的,回去和大家好好聊聊吧,你這兩天總是沉默寡言的搞得谕吉我們大家都非常擔心。”
    “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森鷗外奇怪,他一沒絕食二沒生病,能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不是身體剛剛恢複嗎?”夏目漱石心想要是讓這小子知道了他們找到他病例報告的事,一定又會對他們産生抵觸情緒,到時候想要給他治病就更費勁了,所以他只能把這件事岔了過去。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把與謝野晶子帶去港口黑手黨嗎?”這個打算倒是讓夏目漱石有點意外。
    且不說與謝野晶子是森鷗外從戰場上帶下來一路照顧到今天,兩人之間的感情非比尋常,就說與謝野晶子的異能‘請君勿死’的神奇效果就可以給森鷗外不少助力,能夠幫助他少走不少彎路,更好的确立威信。
    “我沒有這個打算。”森鷗外搖頭,“晶子很重視生命,她的性格注定她沒有辦法在港口黑手黨這種漠視生命的地方生存下去,如果我強行把帶過去,她可能會出于情分答應我,但到最後,她一定會瘋掉。”
    這點不用在港口黑手黨印證,當年的常暗島就已經可以證明了。
    “而且晶子的異能其實也并不适合港口黑手黨,如果擁有了能夠瞬間恢複傷勢的異能,一些本就無視軍警,肆意妄為的亡命徒會更加有恃無恐,那樣一來他們可能會挑釁軍警和異能特務科,最後還會把好不容易構建成的三刻構想破壞掉。”
    這一番分析把感情和理性平衡的很好,聽得夏目漱石也點了點頭,他心裏其實也确實不太同意與謝野晶子跟着森鷗外去港口黑手黨,但又覺得既然森鷗外這麽在乎晶子,應該也不會讓她淪為工具所以就想試探着問問對方的看法。
    可沒想到自家小徒弟的思慮同樣很周詳,根本不用他多提醒。
    不過這樣一看鷗外倒是有點可憐,要是他真的去了港口黑手黨,把晶子留在武裝偵探社,那身為對立的組織,他們可能很難至少這幾年很難再有見面說話的機會,也就是說他和晶子的緣分基本上就已經斷了,不止如此,他和谕吉,和亂步,乃至和人在軍警,和他關系一貫很好的福地櫻癡之間的緣分也要斷掉了,他們甚至會成為敵人。
    這麽一看,夏目漱石甚至覺得作為合作者森鷗外的身形實在單薄了點。
    “那你打不打算再找個人陪你一下。”夏目漱石随口一問。
    “說起來,我倒真覺得有個孩子挺适合和我一起走的。”提到這裏森鷗外不免想到了太宰治,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哪裏胡來呢,自從那次他跟着津島家的人離開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他,也不知道過不過的好。
    “哦?是什麽樣的孩子?”夏目漱石突然來了點興趣。
    “一個和年輕時的我很像的孩子。”森鷗外回答。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其他話題,比如港口黑手黨的動向和老首領的身體狀态,森鷗外篤定對方的身體狀況最多還有兩年就會惡化到無法治療的狀态,而那也是他最好的時機。
    再然後夏目漱石關心了一下森鷗外的身體,告誡他不要急于一時,尤其對于這種精細活,需要更加謹慎。
    森鷗外點頭表示受教,夏目漱石見天色不早就重新變成貓的形态,準備離開。森鷗外本想抱對方走一程順便撸撸貓,卻被識破真實想法無情的拒絕了。
    “我也該回家了。”森鷗外看了看天色,今天和夏目老師的談話倒是讓他想清了一些之前沒有想清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不能和福澤閣下再這麽互相折磨下去了,這樣不僅對晶子和亂步的成長沒有好處,還會導致搭檔關系出問題引來夏目老師的談心和調停。
    于是這次森鷗外特意提前一個小時關了診所,在超市買了不少新鮮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福澤谕吉他們回家。
    而這讓帶着晶子和亂步做任務回家的福澤谕吉吓了一跳,以為自己是不是又有哪裏得罪了森鷗外,導致對方請他吃最後一頓飯。
    亂步倒是推理出來了醫生這是要和社長談談的意思,所以拉着晶子耳語了一陣後,兩人刻意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飯後,兩個孩子掙着洗完了碗,雙雙跑到自己的房間裏躲着不出來,福澤谕吉阻攔無果,詢問也不過,只能和森鷗外面對面對峙。
    但森鷗外并沒有一上來就開門見山的直接問福澤谕吉到底喜歡誰這個問題,他開了壺清酒,倒進杯子裏,自己先悶了一杯,然後又倒滿酒推給福澤谕吉。
    櫥櫃裏的酒杯只剩這一只了,應該是亂步跑回自己的房間前把其他的都給抱走了,森鷗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但他和福澤閣下并不嫌棄彼此,所以用一只酒杯也不打緊。
    福澤谕吉确實并不嫌棄,他按照森鷗外的意思,也端起了酒杯,但卻并沒有立刻下口。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種預感,今天可能會發生點什麽出乎他意料的事,所以還是不喝醉為妙。
    确實發生了一點出乎人意料的事,森鷗外在喝下那一杯酒後突然收到了遠在歐洲的紀德的系統電話。
    【森先生,我前兩天不小心把一壺烈酒落在你那裏了,你看到了沒有。】紀德這個人收拾東西沒有章法,總是丢三落四的,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幹了,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但是森鷗外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因為對方描述的那個酒壺怎麽這麽像他桌子上的那個。
    【要是看見了的話你可要注意點,那酒喝完之後半分鐘就斷片,絕對是一口就能喝失憶的烈酒。】
    社長大概要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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