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最後中也也沒能把太宰送去警察局,因為太宰并不想去,他還抓着中也的手,眼淚汪汪的求他負責。
可能是因為太宰這兩天有點感冒變了聲,也可能中也存在着這個年紀太宰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刻板印象,盡管一路上一直覺得很可疑,但礙于自己這個年紀不應該認識太宰還是沒有直接動手去扯對方頭上的繃帶。
他帶着理論上比他小兩個月的太宰治幼年版去拉面館吃了拉面,期間為了試探還特意點了最貴的新品蟹黃面,見太宰吃的很香還有種被套路的感覺,下意識的想要發火。
但不得不說自欺欺人力量是強大的,中也在默念了好幾遍我不認識他之後,又自我催眠說最貴的面條最好吃,小孩當然喜歡。
之後他把身上的錢又給了太宰一部分,對他說了不要任性了趕緊回家之類的話後,就匆匆忙忙趕回去‘羊’的基地上課了。因為下午給他們講課的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男孩,而是換成了一個退休的好心老教師。
看着中也的背影漸漸遠去,太宰治握着手裏的幾張鈔票,直直盯着對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為止。
在舊診所,自從發生糾紛又和好之後,福澤谕吉和森鷗外的關系又進入了一段微妙的和諧狀态,這讓與謝野晶子和江戶川亂步感到十分驚喜。
說實在的,其實在那次森鷗外雨夜跑出門後,他們已經不再抱有兩個人能結婚的念頭了。
畢竟怎麽看小命都比結婚更重要,他們在繼續撮合下去就只能好心辦壞事了。
而森鷗外一方面放棄了繼續給福澤谕吉相親或者給夏目漱石找個老伴的念頭,另一方面又開始琢磨他們兩個是不是身體有問題。
“夏目老師真的沒有克氏綜合征之類的毛病嗎?還是說他更喜歡母貓一點,對人類不感興趣?”某天在和面準備包餃子的時候,森鷗外若有所思的對福澤谕吉說。
這次是因為有一位夏目漱石的老同學正好路過,就順便來探望他。兩人在逛街買東西的時候,被同樣上街置辦冬季衣服的森鷗外撞了個正着。
森鷗外是什麽人?他這兩天正為福澤谕吉喜歡上他的事發愁。所以一方面帶着微妙的能撮合一對是一對态度,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放松放松,就幹脆八卦了起來,主動提出要陪女士購物。
一開始夏目漱石還覺得他臉上的表情不太對勁,所以不太想要答應,但礙于森鷗外的嘴巴實在夠甜,把那位女士哄得十分開心,外加夏目漱石也不好把他趕走,于是就只能放任了這一行為。
于是他就見證了森鷗外跟他那位老同學誇了他一路的場面。
那可是真是什麽詞都敢往他身上用啊,就連一些夏目漱石自己聽起來都很羞恥的詞,對方愣是可以毫不羞恥的說出來,眼見在這樣下去自己就成了橫濱不可取代的棟梁了,夏目漱石趕緊用吃午飯這件事打斷了森鷗外的發揮,并在點單之後躲進廁所裏給自家大徒弟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接人。
最後他和福澤谕吉兩人總算是一個弄走了森鷗外,一個弄走了老同學才沒讓社死繼續下去。
而做完這件事的夏目漱石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感覺自己現在和福地櫻癡手下那些一下班就為了躲避上司的相親宴的小姑娘小夥子們一樣一樣的。
但在他好不容易有了時間過來兩個徒弟家裏,準備好好和小徒弟談談那位老同學是單身主義者,并且只是來給他送一些老照片的時候,又聽見森鷗外如此猜測他。
福澤谕吉因為在廚房裏剁餡聲音太大,再加上他對醫學術語并沒有那麽了解的緣故,随口敷衍了一下。
“可能是有吧。”
這話險些氣死夏目漱石。
“咳咳!”從貓變成人的夏目漱石吓了森鷗外和福澤谕吉一跳,而在兩人看過來之後他又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算賬。
“夏目老師,你怎麽來了?快從窗框上下來,那裏挺涼的……”森鷗外的聲音越說越小,其實那天被福澤閣下帶走之後他也挺尴尬的,畢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實在有些誇張過頭了,而且他當時也不知道那位女士是單身主義者。
不過對于即将到來的訓斥,他也自有自己的脫身辦法。
“正巧我最近也要找您一趟,我有件事需要和您商量。”森鷗外盡量讓自己顯得嚴肅一些,“是關于港口黑手黨的。”
最後森鷗外洗幹淨了手上的面,和夏目漱石進了書房,廚房裏只剩下了穿着圍裙的福澤谕吉對着面團和餡料思考餃子是怎麽包的來着。
進了書房,森鷗外下意識了拉上了窗簾,壓低了聲音。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身體狀況現在已經越來越差,以我的醫術判斷,他最多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但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他的大腦出現了問題。”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老首領并沒有換上身體上的疾病,他只是正在衰老和逐步走向死亡。真正出現問題的是他的腦子。
雖說這位港口黑手黨的老首領年輕時也必然是一位有作為的首領,但随着年齡的增長,身體上的力不從心和更多強勢且比他更優秀的年輕人出現令他逐漸生出了嫉妒之類的心情,也讓他對手裏的那點權利越來越貪婪。
在這種身體保守衰老痛苦,掌控感逐步消減的情況下,老首領逐漸開始瘋狂和疑神疑鬼。
而這份疑神疑鬼放到尋常人家裏或許會給兒女填些麻煩,放到富貴人家裏可能會給遺産的繼承造成一些異議。但放在以為暴力組織首領的身上,則代表着一段充滿血腥的慘烈時光。
“他現在已經開始陷入瘋狂,前段時間無緣無故殺死了自己的一名幹部,港口黑手黨內部已經開始震蕩,其餘的幹部和準幹部人人自危,都在尋找合适的醫生,我覺得這是我最好的機會。”
說起來那位被殺死的幹部先前正是為港口黑手黨賺錢以及走私武器的人,要不是他突然死了導致很多關系和運輸線路都斷掉了,港口黑手黨還不至于在兩年後就陷入經濟危機,害得他不得不接受A那個家夥。
一想起來A,森鷗外就有些咬牙切齒。他們兩個是真的氣場不和,要不然他也不會淪落到被困在這個世界裏苦苦給人相親的地步。
好在夏目漱石聽了森鷗外的話後就開始低頭沉思,并沒有看到他臉上發狠的表情,不然不知道又要腦補到哪裏去。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趁亂接近老首領獲取他的信任?”夏目漱石的眉頭皺了起來,“那這段時間會是一段危險的日子,不管是其他想要接機安插自己人在港/黑首領的幹部或者準幹部,還是那些觊觎港口黑手黨地位的其他組織都有可能對你下手。不過這也确實是一個好機會,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嗎?”
夏目漱石對于森鷗外的目的和其中的要害看得清晰,同樣他看得出森鷗外的想法。
“在這個階段我不會是最危險的,外部的人會優先攻擊最冒頭的,內部也會先互相攻擊,但我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默默無聞的狀态。不過好在我有福澤閣下的保護,安全目前是沒有問題的。”說到這裏森鷗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口,好像在透過門板看向福澤谕吉的身影。
“不過那樣我們就無法估計亂步和晶子了,為了防止他們兩個出意外,我和福澤閣下會先把送到宅子那邊去。到時候可能要麻煩老師照料一下。”說到晶子和亂步時,森鷗外的神色又有些擔憂,“當然,我也會盡快離開以避免給他帶來麻煩。”
他這次任務因為想要完成任務以及一時心軟給自己留下了太多的隐患。要知道人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是可以很沒品的,而自己和福澤閣下的關系已經成了明晃晃的把柄就等人讓人來抓。
但自己活着時,這時候他已經和福澤閣下決裂,并且晶子也被亂步給帶走加入了武裝偵探社,知情人都知道他們這一架打的有多狠,以及是什麽原因打的。沒人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因為那時候殺了福澤閣下對他來說其實還能算是報仇。
不過現在想要複刻這個場面似乎有點麻煩,畢竟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也不是傻子,能做到準幹部以上位置的人大部分都是人精,自己無緣無故就和福澤閣下決裂反而可能用力過猛适得其反,暴露了重視的本意,畢竟他倆現在生活的好好的,幹什麽就要打架還要決裂,總不能是某些方面生活不和諧導致的吧,現在他只能把自己往有野心,為了權錢抛妻棄子(?)的方向靠。
一想到這裏森鷗外就又開始頭疼,他把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而這一切都被夏目漱石看在了眼裏。
他雖有些心疼森鷗外在這系列事件中做出的種種犧牲,但在他眼裏畢竟橫濱第一,所以該提供的幫助他還是要提供的。
“不行你到時候就說是我死活不同意你們的婚事,谕吉他被我說動了準備當渣男。”
反正都是理由,多一條少一條的也不妨事,好使就行了。鷗外他都要離開家頂着危險走上不歸路了,他們兩個又何必在意一些名聲。
只是這句話落在森鷗外耳朵卻不出意外的讓他的頭更疼了。
夏目老師,你是狗血劇看多了嗎?他在心裏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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