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福澤閣下？好久不見。”看到福澤谕吉，森鷗外本能的有些尴尬。
    原本老情人見面就是一件能讓空氣快速凝固的事，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森鷗外看着左手夢野久作，右手洋裝娃娃的自己，真心實意的希望福澤谕吉千萬別誤會。他真的沒有生私生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讀出了氣氛不對，夢野久作開始給他添亂。
    “父親，那位大叔是誰啊？”盡管小孩奶聲奶氣的喊人很是可愛，被人喊父親也是森鷗外平生第一回，但現在真的場合不對啊！
    果不其然，在聽到‘父親’這個詞語後，福澤谕吉立刻皺起了眉頭。
    森鷗外面上鎮定無比，心裏冷汗狂冒，但還是耐心和夢野久作和解釋清楚。
    “這位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先生，是我以前的朋友，還有，在外面你要稱呼我為森先生。”父親什麽的果然還是太刺激了，這個稱呼根本不适合一輩子單身沒孩子的自己，不，現在是不适合和前男友分手，但是心裏其實還有對方的自己。
    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福澤谕吉的眉頭松開了。盡管森鷗外對小女孩有一點特殊的愛好，但大部分時候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節操的，而且看這孩子的年紀，他出生的時候十有八九還是自己和森醫生剛認識的時候，而他那時候顯然也沒有跟誰亂來過，這點福澤谕吉還是很肯定的。
    “以前的男性朋友？前男友？”而夢野久作的話又再次給了森鷗外一個暴擊。（1）
    “不是這個意思……”說到這裏，森鷗外看了一眼對面人的臉色，又改口說道，“這種話不要在外面說。”
    現在福澤谕吉倒是覺得這個孩子有些有趣了，他走上來摸了摸孩子黑白相間的頭發，還不錯，他膽子很大并不害怕自己。
    “新收養的？”
    “嗯。”森鷗外點頭，“他的父母因為一些原因沒辦法照顧他了，我索性帶了回來。”這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但當着孩子的面，森鷗外也只能這麽說。
    福澤谕吉對此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沒有多餘的話要說。見狀，森鷗外試探着對他說。
    “福澤閣下今天來這裏想必是有工作吧，那我就不打擾了。”他偷偷瞥了對方一眼，然後拉着夢野久作往外走，試圖擺脫着尴尬的場面。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福澤谕吉突然拉住了森鷗外的手腕。
    “我們聊一聊吧，去哪裏。”福澤谕吉指着不遠處的甜品店說道。
    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福澤谕吉的邀約，兩人再次面肚面尴尬的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倒是夢野久作很高興，連吃了三塊蛋糕，福澤谕吉付的錢。
    “吃點這個吧，不要總是喝咖啡了，容易胃疼。”福澤谕吉将容易消化的布丁推到了森鷗外面前。
    好像瘦了，他沉默着打量着森鷗外。
    那天森鷗外的離開雖在情理之中，卻或多或少又在他的意料之外。福澤谕吉此前一直覺得他們的分離應該有一場大的争吵，甚至可能會動手。但真當這一天到來之時，福澤谕吉卻驚訝的發現，這一天竟然發生在他們一夜溫存後感情最好的時候，甚至那天晚上他還給森鷗外戴上了戒指，但最終他把那枚戒指留了下來。除此之外，他還留下了一筆錢，一筆分手費，沒有解釋也道別。
    這件事令武裝偵探社習慣了面無表情的社長覺得很沮喪，讓江戶川亂步很失落，晶子更是傷心。但他們誰都沒抱怨什麽，也都沒責怪過什麽，只是某天他起夜的時候聽晶子帶着哭腔問亂步是不是她太沒用了，森醫生才會不要她了。
    福澤谕吉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晶子，之後他也留意了一下港口黑手黨的情況以求有一點關于森鷗外的線索。一些情報表明，對方在這裏似乎過得如魚得水，在潛伏了幾年後成功積攢夠了威信成為了新任的首領，港口黑手黨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福澤谕吉覺得自己應該祝福對方，卻又一時跑神擔心對方在那邊能不能得到交心的同伴。
    應該可以的吧，盡管習慣于忍耐，但人是怕寂寞的生物，看森鷗外手裏又牽了一個孩子，他就知道對方應該又有了新的重視的人。
    發現這一點讓福澤谕吉失落的同時又有些慶幸，盡管某種意義上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的‘前任’，但作為和平分手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對方事情的情侶，他還是希望對方過得好的。
    “謝謝你，福澤閣下。”看着福澤谕吉僵硬的欲言又止的森鷗外并沒有直接接過那盤布丁，而是伸手撫上了對面人的手背，“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什麽。”就像剛認識時一樣，森鷗外用有着薄繭的手輕輕在對方手背上蹭了蹭，算是表達親近。
    “對了，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其實不止福澤谕吉悄悄關注着港口黑手黨，森鷗外也一直在嚴密關注着武裝偵探社的動向，以防那邊出了什麽問題自己發現不了。
    而這樣時間一長森鷗外也意識到，除了一直存在的資金問題以外，其實那邊的大家也一直在擔心着他，這讓森鷗外有些于心不忍。他想想自己能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十幾年，這和在管理局成千上萬可以度過的時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為什麽不放松一點，別讓福澤閣下他們恨自己呢。
    于是在福澤谕吉略帶期待的眼神中，森鷗外掏出了一個手機。
    “這是？”
    “給晶子的。”森鷗外笑眯眯的說，“裏面存了我的聯系方式。”算起來晶子也快成年了，有很多東西都需要添置，而福澤閣下一直木頭腦袋的直男，很有可能根本搞不明白小女孩需要什麽，所以森鷗外思來想去，覺得幹脆不如把自己的聯系方式交給他們，讓他們有事也能聯系上自己。
    這樣一來那邊有什麽事自己這邊可以快速知道，二來也省的他們為自己擔心，還能和晶子他們聯絡聯絡感情以防太宰和久作過去之後四個小的聯合到一起要整他。
    想到這裏，森鷗外又開始賣力的向福澤谕吉介紹夢野久作。不比其他孩子扔給福澤閣下的時候都已經是青少年了，夢野久作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最晚也不會超過九歲，不然年紀一大其他港/黑成為默認他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就麻煩了。
    而另一邊福澤谕吉接過手機後多少有些興致缺缺，雖然也算是情侶，但自從他們認識開始似乎念叨的不是橫濱經就是孩子經，竟然很少有交流感情的時間，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一長他也有點嘀咕自己在對方心裏的地位了，畢竟他還記得森鷗外是因為一個人養孩子費勁才經過福地櫻癡介紹和他相的親。
    因此他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反手握住了森鷗外的手。
    比起森鷗外作為醫生多少要愛惜保養一下的手掌，福澤谕吉的手指就要粗糙很多，上面到處都是常年練劍練出來的老繭。
    不過森鷗外倒是挺喜歡對方那雙手的，每次被握住的時候他都有種麻麻的感覺。于是他很耐心的詢問道。
    “怎麽了？”
    “今晚能不能陪我一晚。”這話一出口福澤谕吉就後悔了，因為實在是太輕浮了，活像是要上個床一樣。而因為他确實有這個意思所以反而不該這麽說，就算說是今晚約個會也比現在要好。
    “也好。”但令人吃驚的是，森鷗外竟然答應了。雖然大白天明晃晃的說這件事确實不太符合福澤閣下的性格，但今天森鷗外還真沒有想要拒絕意思。
    自從成為首領以來，他的工作實在太多了，多到已經使他足夠煩躁了，他需要緩解一下壓力。而這個緩解方法可以是買很多的小洋裝讓愛麗絲換上轉圈給自己看，也可以是和老情人前男友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總之随他自己怎麽選。
    而且福澤閣下主動邀請他這件事實在難得，要知道以前不管是進還是退，握着主動權的可都是他。
    更何況就算福澤閣下說的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他想蓋着棉被和自己聊一晚上的天，自己也是不虧的，沒準還能趁機揩兩把油。
    把所有的好處壞處都捋了一遍，森鷗外讓最近一直無所事事騷擾碼頭的費奧多爾幫他處理一下今天的文件，自己跟着福澤谕吉來到了附近的賓館。
    要說這一帶的設施還真的齊全，從玩具店到餐廳，甜品店，再到賓館應有盡有什麽都沒拉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設計的。
    然後他恍惚見突然想起來這邊好像是港口黑手黨負責規劃的地盤，是後勤那邊最近建好重新開業。
    好了，那就沒事了。
    來到賓館，福澤谕吉開了兩個房間，在其中一間裏森鷗外先是哄睡了很好奇他接下來要去做什麽的夢野久作，然後沖了個澡直奔對面的房間。
    “福澤閣下，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進屋的第一件事，森鷗外伸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別再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
    他貼着對方耳朵說道。
    （1）純粹是玩梗，日語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前男友是什麽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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