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這兩天西格瑪的日子過得很舒适,舒适的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那天的最後他們一行人離開了那輛有着床的寬敞大車,下車的時候西格瑪的本能的有些害怕,他的手腳當時已經恢複了知覺,頭暈的症狀也緩解了大半。于是他開始四下打量,想着如果真的有問題可以逃跑離開。
但帶他回來的三人顯然沒給他這個機會,在他試探着自己下床走路的時候,先前喂他喝水的青年用一張毯子裹住了他。
“這一段路還是會有點冷,你需要注意保暖。”然後還沒等西格瑪反應過來,他就被另一個臉上一直帶着面具的白發青年打橫抱了起來。
青年的身材不算健壯,但他的手勁卻不小,在被他抱起來的那一刻,西格瑪有一種會被扔出去的感覺。但他現在同樣沒辦法掙紮,因為為他保暖的毯子此時也束縛住他的手腳。
他還嘗試觀察地形,可眼前的景物卻在不斷變換,類似的情況足足發生了三次西格瑪才意識到對方和自己一樣是異能者,但對方的異能屬于空間類。
西格瑪在心裏默默數了一下,終于在第八次瞬移之後他們脫離了冰天雪地的環境,再次來到了一間溫暖的房子裏。
這間房子更加神奇,西格瑪發誓自己沒有在房子裏發現任何火爐或供暖設備,但這裏的每一處都是溫暖的,甚至連地板都是溫暖的。
這也讓西格瑪感覺自己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
如果說剛才弄髒床單只是讓他覺得尴尬的話,那現在西格瑪就是一動不敢動,只敢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真的可以進到這麽幹淨的屋子裏嗎?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衣服,更準确的說這是幾塊破布縫補出來用來保暖和蔽體的遮擋物。上面已經布滿了泥漿和沙土,因為受熱的緣故,褲腿的位置已經開始滴水,弄髒了腳下的一塊地方。
要是這樣走進房間裏是會挨揍的吧,出于謹慎,西格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默默打量周圍的三人,去看他們的臉色。
但那三個人的臉上只有不解。
“怎麽不進屋?是哪裏不舒服嗎?”普希金對西格瑪這僵着不動的行為表示疑惑,“怕黑?我去把燈打開。”
普希金摸到牆上的按鈕按了一下,然後整間屋子裏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詭異程度足以讓周圍的組織懷疑死屋之鼠要清繳了他們。
“還是說你的腳不舒服。”見西格瑪還是不動,果戈裏也撓了撓頭,把目光落在西格瑪腳上的麻布鞋上,他剛才就注意到對方的鞋子上有血跡,應該是腳底的血泡磨破造成的。
倒是費奧多爾看出了一點端倪,他試探着說。
“別那麽緊張,你到家了,這裏就是你的家。”費奧多爾安撫他,“你不是說想要個家嗎?”
剛才在費奧多爾問道西格瑪想不想要個家的時候,出于渴望和些許低血糖的迷糊,西格瑪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需要我做什麽?”西格瑪還是有些警惕,盡管他只有半個月左右的記憶。但這并不妨礙他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暫時還不需要,嗯……也不是,我需要你當我的孩子,但我還不清楚要怎麽做父母,所以這點需要我們摸索。”費奧多爾盡量認真的回答這個孩子,他伸手摸了對方白色那邊的頭發,有點可惜它因為塵土的關系變得灰撲撲的。
“孩子?”
“對,你是我和費佳的孩子,我是你的爸爸,而費佳是……”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費奧多爾用半暴力的手段打斷。
“雖然分工沒那麽明确,但是科裏亞說的沒錯,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長,有的是時間互相了解。”
西格瑪的緊張似乎緩和了一點,這令費奧多爾很高興,不過也正想森先生說的一樣,帶孩子是個辛苦活,尤其是他已經長到可以叛逆的年紀的時候。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名字,我們還沒他起名字。”普希金突然提醒道,“叫西格瑪可以嗎?”
“真的要叫這麽名字嗎?”費奧多爾覺得有點草率,他之前給要創造的孩子想了好幾個名字,但都被大家否決了,理由是太長。
“我倒是挺喜歡這個名字,西格瑪就是總和的意思,現在他有你和果戈裏喜歡的外貌和性格,在加上我起的名字,可不就是總和嗎?”以前在管理局的時候普希金就覺得西格瑪這個名字很有哲學性,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他依舊像保留。
“不過這個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歡,自己取一個也行,我們都支持。”費奧多爾繼續暗示。
都說名字是父母給孩子的第一個禮物,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費奧多爾也願意把他當做一個儀式,有了名字就正式和他們成為了一家人。
而西格瑪想了片刻後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很親切,就好像它應該屬于自己一樣。
“好了,現在你是西格瑪,我們家庭的一員,歡迎回來。”見西格瑪點頭,費奧多爾非常高興,不顧對方身上的泥水和可能傳染的感冒抱住了他,“現在要進行第二件重要的事了。”
第二件重要的事是洗澡。
他們之所以沒換掉西格瑪身上的衣服一來是因為注意到他身上有凍傷,怕貿然動手會撕裂他的皮膚,二來也是因為他們出來的匆忙,沒帶換洗衣服。現在西格瑪看起來緩和了不少,洗澡的條件也有了,自然不會讓他繼續髒兮兮的。
果戈裏剛才已經去浴室放好了熱水,費奧多爾和普希金配合着用剪刀剪掉了西格瑪身上的衣服,用溫水幫他擦拭身體。沒辦法,他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了。
“要是我能多注意一下就好了,讓他平白無故吃了不少苦。”說到這裏費奧多爾難得的有點自責,他本來養個孩子是想證明自己可以把他健康的帶大,卻不想剛‘出生’就出了差錯,可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滑鐵盧之一。
“所以你們真的是我的‘父母’,可你們都是男人,我是怎麽出生的?”不知道是不是費奧多爾和果戈裏話裏的指向性都太強,西格瑪竟然模模糊糊的猜出了點什麽。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我們慢慢來好嗎?”費奧多爾又開始給他敷藥膏。
被處理好了身上所有的傷口,又換上了幹淨柔軟的睡衣,躺在溫暖的被子裏,西格瑪還是覺得有點恍惚。
是不是我已經死了,現在是在天堂所以才見到了我的父母?帶着這種想法,西格瑪悄悄又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青紫位置,令人龇牙咧嘴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這裏也不是天堂。他是真的被自己的家人找到了,盡管他們有點奇怪,看起來也不太正常,又或者這只是糖衣炮彈,但至少在這一刻他有了家人,他還有了名字,叫西格瑪。
“我希望你不是有自虐的喜歡。”正想着,費奧多爾的聲音突然在他不遠處響起,“還是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夢裏或者天堂裏。”
聽到費奧多爾的聲音,西格瑪瑟縮了一下。在他們三個人裏,西格瑪最開始認為自己唯一能對付得了的是費奧多爾,但在相對熟悉起來之後,最讓他害怕的也是費奧多爾。這種感覺很微妙和沒有道理,明明對方一直對他很溫柔,也沒有做出過粗暴的事。
一開始西格瑪把這種感覺歸結為氣場,因為普希金和果戈裏看起來有時候也很害怕他。後來他才一直到,是因為費奧多爾過分聰明了,他總能看透自己的心事,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是透明的一樣。
“您還沒睡嗎?陀思……”
“你應該叫我費佳。”費奧多爾像教導真正的孩子一樣不厭其煩的糾正他。
“費佳,我……”
“你只是還不适應。”費奧多爾又摸了摸他的頭發,這回白色的這部分可以放心摸了,他們是幹淨且柔軟的,“對付這種感覺有兩個好辦。第一種,喝一杯熱牛奶,然後好好睡一覺,等到第二天早上你會發現所有東西都還在,這一切都不是夢。”
“那第二種呢?”費奧多爾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盡管并不是多麽高深的話語,但由他講述出來就是誘人的,西格瑪不知不覺的放下了戒備。
費奧多爾沒有回答,他在西格瑪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晚安吻,請稍等。”随後他把為西格瑪端來的牛奶放在床頭櫃上,離開了。
感受着額頭上的觸感,西格瑪有點愣神,盡管他很想要一個家,但對于家庭成員該如何相處,他卻從來沒有想象過。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離開的費奧多爾去而複返還帶過來了果戈裏,兩人手中分別抱着枕頭和被子。
“第二種的方法是你睡在我們中間,如果失眠的話可以随時叫醒我們,我們會告訴你你還活着,沒有在做夢。”
很警惕的西格瑪喵,等着費佳一點點把他養的又白又胖。
<!-- bx_style_end -->
style="display:block"
data-ad-slot="5357886770"
data-ad-format="auto"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