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泷一斗伸了个懒腰,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昨晚吃完关东煮,实在太困了他就在街边的杂物堆上睡着了。

    结果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应该是有好人把他捡回来了。

    世上果然还是好人更多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斗心情倍棒的拉开了窗帘。

    起床果然还是要把窗帘拉开才行啊。

    太阳暖暖的,就像绒绒的毯子盖在身上。

    “吱呀——”

    门开了。

    那位应该是昨晚把他捡回来的好人兄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吗?”

    他觉得好人兄的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

    “你你你……你……”

    好人兄说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给了自己一巴掌。

    ……

    空岛凌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破碎、重组。

    真的有鬼会不怕太阳吗?

    鬼的嗅觉与感觉告诉他,面前的人确确实实是鬼。

    但是阳光切实照在对方身上。

    所以错的是他还是这个世界?

    空岛凌太觉得错的是这个世界。

    脑海里有一瞬间想把面前的事捅给自己的老板。

    但是下一秒他就放弃了。

    反正上报了也没有工资,更没有加班费和奖金。

    上报个屁。

    他这辈子只想和小钱钱过日子。

    想清了这一切,他整个人豁然开朗。

    “醒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示意了一下盘子里带血的生肉。

    现在的他是鬼的形态,头上有犄角,脸上有鬼纹。

    然后他发现发现对面那个小孩脸上明明白白的洋溢出高兴来,一双眼睛就好像流淌出来的蜜。

    “你也是鬼对吧!”

    “啊对对对对。”

    一头白毛的小鬼朝他发动了星星眼攻击。

    “你吃人吗?”

    “不吃。”

    不是不想吃,是真的下不了口。

    尤其是旁边住着糟心的邻居,看一眼就想吐。

    “那可太好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速度,那个小鬼一转眼就到了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请务必继续保持下去!”

    真是奇怪的感觉。

    空岛凌太迅速抽出了手,直觉告诉他他刚才要是回答的是另一个答案后果可能会很可怕。

    毕竟他是个战五渣。

    你怎么能指望连血鬼术都叫【摸鱼】的家伙有什么战斗力。

    “谢谢你昨晚把我搬回来!”

    “小事,都是小事。”

    空岛凌太现在就特别后悔把人搬回来。

    就该把这个小孩留在那里晒太阳!

    “虽然我很想好好谢谢你,但是我现在身上有急事,下次我会带着礼物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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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窗户依然大开着。

    他几乎快要以为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简直邪门。

    ……

    荒泷一斗跑那么快是有原因的。

    哪怕他刚刚找到一只和他一样的好鬼。

    雾岛师傅让鎹鸦给他送了一封信,让他帮忙去一趟炼狱家。

    他并不知道炼狱家,但是师父说冬月会和他一起。

    他和冬月约定的地点就在这座小镇。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荒泷一斗在街道上狂奔。

    “不好不好不好!”

    “睡过头了——”

    一边狂奔,一斗嘴里也不消停。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再长出两条腿来。

    终于看见街边冬月的人影,荒泷一斗忍不住大喊出声。

    “冬月嗷嗷嗷——”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气喘吁吁的跑到冬月面前,荒泷一斗忍不住喘了几口气。

    然后他得到了冬月的回答。

    “没事,你赶路辛苦了。”

    冬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真诚。

    听到这句话一斗就知道他没有生气。

    但是平白无故让人多等了一个小时,他也挺过意不去的。

    所以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糖。

    “来,吃糖!”

    “谢谢。”

    冬月也没推辞,他是明白一斗性格的,这糖他不拿对方要磨一天。

    “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

    一斗回答的很肯定。

    因为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浑身上下没多少东西。

    “那我们出发吧。”

    炎柱的家离这里不远,但也不算近。

    既然已经耽误了一个小时,那他们加把劲才行。

    ……

    赶路的过程中,一斗也顺嘴问了问冬月到底是什么事。

    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师父说炎柱罢工了?”

    “罢工?”

    “鬼杀队难道都没有假期的吗?”

    在一斗的印象里,只有实在太累了干不下去了才会罢工。

    鬼杀队应该有假期的……吧?

    一斗看着冬月思考了片刻,随后给了他一个答案。

    “受伤的时候我们会放假。”

    其他时间一般都在赶路或者赶路的路上。

    所以不受伤就不放假的吗?

    一斗觉得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一些震撼。

    他这两个月一直都是靠打零工维持生

    计的,

    做一休三,

    工作十分稳定。

    他觉得冬月和鬼杀队的其他人有些太过辛苦了。

    “要好好休息啊冬月!”

    “我会的。”

    也就是说话间,炼狱家到了。

    从外面看炼狱家的房子很有些年头了,是所道场,处处透露着古朴的痕迹。

    刚一到,冬月就上前敲响了炼狱家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一条缝,一个火红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打扰了,我是鸣柱继子冬月,这位是雾岛先生的弟子。”

    “父亲已经说过了,请进。”

    一个和义勇差不多大的小孩给他们开了门。

    这个发色和眉眼让一斗觉得怪稀奇的。

    好像猫头鹰,想摸一摸。

    “我能摸摸你的头吗?”

    一斗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说的。

    “当然可以了,如果摸摸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那就更好了。”

    一边说着,炼狱杏寿郎一边低下了头,更方便一斗摸摸。

    一斗也不含糊,伸手就在人家绒绒的头上轻轻摸了几下。

    手感和他想象的一样棒。

    暖和和,毛茸茸的。

    像刚出生的小奶狗。

    可爱。

    “谢谢你。”

    摸完了人家的头,一斗也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在他手里。

    权当作报酬。

    他觉得摸到这个头,他能开心一天。

    杏寿郎把他们带到了待客厅,对他们解释。

    “请稍等,父亲马上就来。”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他说了一声“抱歉”,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他们家还有一个孩子,年纪要小一些。”

    一旁的冬月那么解释道,随后拎起了一旁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一斗面前,看起来很熟练。

    “以前跟在过炎柱身后学习过一段时间,来过这里。”

    “哦哦!”

    一斗也不多问,接过茶杯就抿了一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一个魁梧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唤了一声。

    “冬月。”

    冬月站起来,对那个魁梧的男人行了个礼。

    “炎柱大人。”

    这个被冬月称作炎柱的男人显然状态并不怎么好。

    他的眼下挂着很重的黑眼圈,头发很毛糙,没怎么仔细打理。

    顺便一提,这位炎柱先生和刚刚开门的杏寿郎一个发色。

    该说不愧是父子吗?

    “主公大人希望您去一趟东京。”

    “走不开。”

    炼狱禛寿郎一脸的烦躁,眼底满是红血丝。

    他的夫人病的很重,他没办法放弃。

    “我和一斗会替您暂时照看炼狱家。”

    这也是没

    办法的事,据说东京发现了上弦的痕迹,除了柱以外,没有人可以征召了。

    这个消息让炼狱禛寿郎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随后他瞥见了一旁的一斗。

    “这个小鬼是谁?”

    为什么头顶长着角,脸上还带着不详的花纹。

    “他是雾岛先生的弟子,荒泷一斗。”

    冬月的话让炼狱禛寿郎陷入了沉思,随后嗤笑出声。

    “雾岛那家伙,还活着啊……”

    “算了,你们先过来。”

    他们这一辈人的帐,他没打算记在这些个小鬼身上。

    跟在禛寿郎身后,冬月和一斗来到了主屋面前。

    杏寿郎抱着个婴儿在檐下轻轻的哄着,看到来人抬起头说一句。

    “父亲大人!”

    炼狱禛寿郎顺手把杏寿郎怀里的婴孩捞在怀里,又摸了摸杏寿郎的头。

    “进去看看你母亲。”

    “嗯!”

    随后炼狱禛寿郎站在门口,一脸认真的对着冬月讲。

    “你们先回去跟主公汇报,等我过一阵子亲自去跟主公请罪。”

    这个紧要的关头,他怎么可能抛弃家里重病的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而独身前往东京。

    这个道场里已经是他的一切了,他实在是,赌不起。

    面对炼狱禛寿郎的请求,冬月也一时无话可说。

    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禛寿郎身后的门开了。

    “所以,禛寿郎,你打算做一个逃兵吗?”

    “瑠火,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咳咳,不要紧。”

    那位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夫人披着件外套,搀扶着门框,勉强站立着。

    “回答我,禛寿郎,你是不是要做逃兵!”

    这回轮到炼狱禛寿郎无话可说了,面对妻子的质问,他选择沉默的转过头去。

    “你忘记我们结婚时候的誓言了吗?”

    “我记得!”

    “你如果不去的话,我情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瑠火夫人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几乎要把所有的内里都给咳出来。

    炼狱禛寿郎急得要死,但是嘴一张一合,终究没有吐出半句话来。

    半响,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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