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姜江侧过脸,“没什么。”
祁泽言轻嗯了一声,也没再追问,只是小心的帮姜江敷着腰部,姜江让祁泽言帮自己拿了手机,她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十一点,心里又堵又闷。
她这个样子,明天去剧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她倒是想去,但就是怕耽误章导的进度,反倒给他添乱。
无奈,她只能给章也华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出了点事受了伤,明天可能去不了了,同时联系榕市的员工过来对接工作。
章也华的回复很快,让她安心养伤,剧组这边没什么事。
有没有事姜江心里一清二楚,正是清楚剧组有多忙,面对章也华这副好说话的样子她心里才更堵得慌。
鸿图经理回消息来,告诉他交接工作的员工晚上就会起飞。
姜江恹恹的回了句辛苦了。
祁泽言默默的给她换毛巾,敷腰。
手机铃声响起,是祁泽言的。
他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人,没接。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信息发来,告诉他事情办妥了。
姜江出声:“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没事。”祁泽言说,“不差这会儿的。”
姜江应了一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说:“祁泽言。”
“嗯?”
“你不走吗?”
“现在不。”
“哦。”
姜江说:“我想翻身。”
“好。”
他起身,手掌在她的肩部稍稍使劲儿,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腰部帮助她翻了身。
尽管小心,但翻身时还是腰部还是带动了些酸疼感,姜江嘶了一声,下一秒,温暖的毛巾再次覆盖在她的腰上。姜江偏头去看他,祁泽言对上她的目光,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出姜江的影子。
姜江别回头,握着手机,低头刷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边缘时不时晃照出祁泽言的脸,眼底情绪有些莫名。
“喂,祁泽言。”
“嗯。”
“你不走吧?”
祁泽言稍稍抬头,静默了两秒,说:“不走。”
“嗯。”
病房里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姜江已经关掉了手机,目光平视病房里的房门,困意从脑子慢慢爬上眼睛,眼皮率先败北,坚持不住的缴械投降,毛巾的温暖感从腰部离开,接着是脚步声渐行渐远,推门的声音虽然微小,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心里空了一块,有些失落,不挣扎的合上眼,姜江捏着被子,缓缓睡去。
祁泽言握着毛巾再次回到病床边,垂眸看着床上呼吸已经绵长了姜江,放下手里的毛巾,伸手帮她把腰围系好,动作间,姜江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的睁开眼,茫然惺忪的看着祁泽言。
“睡吧。”他轻声说。
姜江再次闭上眼。
祁泽言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呼吸声音再次回归绵长,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才转身出了病房,轻轻带上门。
“我现在过来。”
*
声色犬马的酒吧,三楼包厢隔绝掉底下的喧哗吵闹,祁泽言推门进去,包厢内的五六双眼睛立刻朝着他看来,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各个身着便装,见着祁泽言后恭敬点头,“老板。”
祁泽言随意的应了一声,忽视掉女人殷殷切切的目光,抬步坐上了她对面的沙发,身边的男人递来一支烟,帮祁泽言点上,祁泽言掐着烟,平静的吞云吐雾。
对面的女人沉不住气,开口喊道:“泽言,你为什么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
祁泽言闻言,缓缓呼出一口烟雾,眯着一双狐狸眼睨着她,嘴角轻掀,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万珊脸色一变,受伤道:“因为那个心机婊?”
祁泽言眸光发冷,看着女人红肿闪动眼泪的眼,嘲道:“看来你是真没家教。”
没人能坦然接受被自己喜欢的人当着外人的面如此羞辱,万珊难堪难堪的同时又不免心碎怨恨,她看着祁泽言,噙着眼泪说:“你为了那个心机婊把我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不够,还要这么羞辱我,祁泽言,你别忘了,我姑父还没跟你正式签字,你现在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你这单生意谈不成。”
祁泽言嗤笑一声,“你有这么强的影响力吗?”
万珊脸色涨的通红,“他是我亲姑父!”
祁泽言抖落烟灰,“所以呢?”他抬眸看向万珊,说:“因为是你姑父,所以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我姑父没有女儿,他最疼的就是我。”万珊说。
“没有女儿有儿子吧。”祁泽言淡淡说:“我的消息要是没错的话,万国邦儿子也已经回山省了。”
万珊咬住唇,羞恼的看着祁泽言。
祁泽言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去跟姜江道歉,二,你怎么对她,我怎么对你。”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好。”祁泽言朝身边的人立刻会意,开了门,不多时,有个穿着恨天高的女人进来,跟祁泽言鞠了一躬,随后抬步朝着万珊而去,万珊下意识的后退,警惕的看着女人。
祁泽言说:“你是女人,所以我给你也找个女人,别说我欺负你。”
万珊愤愤的看向祁泽言,而后又步步后退,色厉内荏的对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女人说:“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女人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伸出手,直接将万珊推到柜子边,不偏不倚,恰好撞到她腰,万珊痛呼出声,接着,女人抬起脚,冲着她的腰上直接来了这么一脚,万珊的脸色瞬间惨白,鼻尖的汗水瞬间就渗出来了。
做完这些,女人没再动手,转身对着祁泽言又鞠一躬,然后转身出了包厢。
祁泽言淡淡的扫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万珊,碾灭烟头,对身边的人说:“送她下去。”
“好的。”
万珊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搀扶着她出了包厢。
下属眼见万珊离开,对祁泽言说:“老板,不用送医院吗?万总那边……”
祁泽言不咸不淡地看向他:“他那边怎么了?”
“没……”
祁泽言嗤笑一声,嘴角扯了扯,“她在山省不是有地位吗?还愁没人送她去医院?”
他随即起身,不紧不慢的整了整衣摆,下属问:“现在回酒店吗?”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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