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吵架的源头还是我。”苏蔓万分笃定。
见周寻挪开了目光,她笑得更深,“那我继续猜一下,是不是你年纪大了想成家了,和叔叔阿姨商量着见家长。但因为我离过婚,其中有人不同意。于是你自作主张,打算自己换新房结婚。”
“是不是这样?”苏蔓摇着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回答我呀,是不是这样?”
她笑意很浅,但周寻看得很心疼,“不是这样,你别乱猜。”
“是吗?那我告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告诉我一声,我们是统一战线的。”
“你还说什么重新构筑家庭结构,说得文绉绉的,我这个理科生实在理解不了。我只知道我家基本上就剩我和我哥两个人了,这个结构够简单吧,你要是受了气,还可以投奔我。”
苏蔓喋喋不休,只是想告诉周寻,周成涛和秦婉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来还有苏顷顶着呢,苏顷就她一个妹妹,还能不帮着她不成?
此时,周寻没发现她眉眼间淡淡的愁绪,连苏蔓都没察觉到内心深处的愁。
她一心向着周寻,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到了一边。
她只听到内心渴望的呼唤,她想和周寻一直走下去,想看看他变成老头的样子。
周寻眼睛一热,把人拉进怀里,死死地抱着。
虽然苏蔓猜得相差无几,但周成涛的事他不能跟苏蔓说,他也不敢说。
但真相比她自己说的更残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竟是在背后如此编排她。
他不想看到苏蔓伤心,他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也感到特别难过。
“我忽然要改变我的想法。”苏蔓在从他怀里挣脱了下,“其实是你早就厌烦我了,所以你想把我勒死,好换一个家世清白的女朋友,是吧?”
苏蔓有意气他,又回抱住他,蹭着他的胸膛,又吻着他的下巴。
那句“家世清白”把周寻气得不行,他发了狠地咬着苏蔓,把她嘴唇都咬破了皮都未罢休。
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苏蔓呜呜地拍着他,这才让他松了口。
“c市苏家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清清白白。”周寻抵着她的额头,“我不喜欢听你这么贬低自己。”
苏蔓搂着他,向他点头,“我看你无处可去,不如把你的衣服都拿家里来?”
她略去“我家”的字眼,而周寻有意打趣她,“这次借住还会有借住费吗?”
“你要是想给,我也不介意。”
虽然两人都不差钱,但金钱来往总让人觉得关系生疏,苏蔓往前走了一步,周寻当然不肯再退回从前。
他只是想了想,“你的衣服都塞不下。”
苏蔓算半个购物狂魔,她一般都是陪着周茜逛街,逛着逛着自己手里也多了许多袋子。
“这么着吧,你的衣服可以叠起来,你穿的时候,再把它们熨烫好。”
话是这么说,苏蔓肯定不会亏待周寻。
她买来的衣服都一股脑地塞在衣帽间里,从前到现在的衣物她都放得平平整整,一件都没扔过。既然周寻要来,她应该断舍离。
再说,她屋子里这么大,还找不到周寻衣服的容身之所吗?
说干就干,苏蔓翻身而起,先钻进了杂物间。
那里面堆满了自己从前短暂爱过的物品,以及小时候的玩具。
发锈的机器人,秃了的洋娃娃全都被她扔在里面,好几次搬家,她都没有扔过。
现在看来还怪渗人的,苏蔓把这些娃娃甩在地上。
周寻很快从对面把衣服收拾过来,又拾起落在地上的娃娃放在一边,打算把行李箱拉进去。
苏蔓拦住他,“这是干嘛?”
“当然是放衣服。”周寻眉头一扬。
“这又不是让你放衣服的地方。”苏蔓摁着他的手。
周寻笑了,又指着桌上的玩偶,“把它们丢了做什么?”
“你没看到它们已经是老古董了吗?该退休了。”
周寻倒是不这么认为,他打算再给这些玩偶改造一番。
原因无他,这是从前送给小苏蔓的,她还没扔掉这些丑陋的机器人,让他很开心。
既然他想留着,苏蔓也没再拦着,扭头去了衣物间,她一一扫视过衣帽间,把那些昂贵的衣服一起扫在地上,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都是从前和傅延晟在一起时买的衣服,之前倒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很是扎眼。
周寻觑了眼地上的衣服,有些惋惜,“有些吊牌都还没剪呢,打算扔了?”
苏蔓眨眨眼,随意捞起几条裙子,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比划,“好不好看?”
“好看。”
她换上在试衣镜旁咔嚓了几张,又兴致勃勃地换了下一件。
每一件她都询问周寻的看法。
“嗯,你说得对,虽然是刷的傅延晟的卡,就这么扔了实在很浪费。”
周寻上前箍住她的手,“我觉得这些裙子太暴露,走在外面不安全,恐怕会晒伤,咱们还是把它捐了吧。”
“行,听你的。”苏蔓笑弯了腰。
她一直折腾了几个小时,她楞是从满当当的衣物间里,给周寻的衣物寻了一席之地。
他往常就爱穿纯色衬衣,白的黑的,偶尔还有几件卫衣,她以为来来回回就一两件,但周寻的衬衣布了一整个柜子,清一色的颜色,看起来简洁又大方。
苏蔓的衣柜五颜六色,如今添了几抹纯色,倒是压住了她衣柜的繁乱。
“衣服放杂物间就好,何必这么折腾?”周寻有些不忍,周茜和他说过,苏蔓离婚后打开自己的衣柜就觉得自由畅快,如今又多了个男人的衣服在衣柜里,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束缚了?
“就连叉叉的玩具我都不放杂物间,那哪能是放你衣服的地方?我都把你的衣服收拾好了!”苏蔓半眯着眼睛,难不成还要她一件一件把衣服又给他叠回行李箱里?
她可不兴做这种事。
苏蔓跳到床上,揉着自己发酸的腰,“即使我同意,我的腰也不同意啊。”
她哼哧哼哧地哀嚎,强烈抗议周寻的这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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