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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段時間,秦煙染已經漸漸适應了加強的工作量。
在游戲制作中,主設的位置非常重要,以前她做着舉無輕重的工作,現在能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同事對她态度的轉變,無論是上級還是同事,對她多了一份無形的尊重。
但是,最近公司又多了些流言蜚語。
以前葉清許下班永遠是她們美術組最晚的,唯一能跟她比拼的就只有公司的程序員,現在只要一到點她就下班,八卦組按捺不住,又開始胡亂猜測了。
特別是休息時間,葉清許總拿她手機看微博。
謠言越來越離譜。
一開始傳她是禍國殃民的妲己,談戀愛了,哪裏還想着工作,但她又還在加班,葉清許卻走了,又傳葉清許背着她搞外遇。
同事們見她一點反應沒有,又傳她是知道的,但是不敢對葉清許怎麽樣,只能容忍小三。
一開始知曉,秦煙染還是氣的,越傳越離譜,她又氣笑了。
葉清許:“發什麽呆,面要坨了。”
今天不上班,葉清許早起給她煮了面條。
秦煙染快速吃了口,含糊不清地說:“公司裏的那些謠言,你知道嗎?”
葉清許:“知道,很在意嗎?”
秦煙染搖頭。
她開始漸漸地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吃完面條,秦煙染去把碗洗了,回到客廳,看見葉清許拿着自己的手機。
她坐過去:“就這麽愛看。”
葉清許點了頭:“還沒看完,有很多私信要看嗎?”
秦煙染搖頭。
她不敢上這個號,就是當時被網暴時,評論區和私信都被沖爆了。
她現在和高中時期的自己已經很不一樣,看見不至于很難過,但還是心情不好的。
秦煙染:“不想看。”
葉清許又說:“我已經看過了,并不是所有的都是不好的聲音,有時候壞的聲音太多,就容易忽視那些好的聲音,而那些好的聲音會變得各為珍貴。”
秦煙染微怔。
憂慮着要不要看。
葉清許已經把手機還給了她。
私信有很多條,時間久遠,這些消息竟然都還在。
時間跨度太長了,秦煙染指尖滑動着,眸光漸冷,直到看見有幾個給她發了上百條私信的網友,她眼眸漸漸有了光亮。
“小豬豬,怎麽忽然被全網黑了,不就是畫工差,他們也只有這個能黑了,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豬豬,你已經一個月沒發微博了,這還是你嗎?”
“不畫漫畫了嗎,你不是說最喜歡畫漫畫了。”
年份日期一點點地變動着,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發一條新的私信。
直到近期,都有新的消息,而且好的私信言論變多了,可能與葉清許發的那條微博有關。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
“好高興,一定是非常喜歡漫畫,才會回來吧,哪怕只是助理,我也會支持你的。”
秦煙染看到這,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她抱着雙腿,沉默不語着。
葉清許問:“是不是不該給你看的?”
秦煙染搖了搖頭。
“粉絲以為我是喜歡漫畫才回歸的,當助理根本不算回歸吧。”
“嗯,你說不算就不算。”
秦煙染又搖了搖頭。
“我一點也不喜歡畫漫畫,如果不是因為它,我就不會被人身攻擊,也不會落下陰影...”
葉清許打斷她:“也不會喜歡上我。”
秦煙染連忙反駁:“我又不是因為你是言午才喜歡你的。”
葉清許認真地問:“真的不喜歡了嗎,你發的微博,有九成都是關于它,沒有它,你不會一直關注着言午,也不會結識那些可愛的粉絲,包括那些快樂的時光。”
秦煙染抱緊自己:“也沒有不喜歡吧。”
葉清許笑了:“你才說不喜歡的。”
秦煙染把頭埋進膝窩裏:“其實是既讨厭又喜歡啦。”
葉清許拉着她的手肘,讓她擡起了頭。
秦煙染對上她深邃的眸子:“怎...怎麽了?”
葉清許:“不是學了按摩嗎,還一次都沒給我按過呢。”
話題轉變得是否有些生硬。
秦煙染複雜的思緒瞬間一掃而空。
她無奈地說:“你先躺下。”
葉清許在沙發上躺平了。
秦煙染直接坐在她身上,開始給她揉肩。
說是學了按摩,實際上只是在網上看了幾個視頻而已,該怎麽按還是憑借自己的感覺來。
葉清許:“我看了你的微博,明白了一件事情。”
秦煙染一驚,按得力度大了些:“什麽事?”
葉清許悶哼了聲,她的肩被按時,會有酸痛感,說明她的肩是有問題的。
她說:“原來你很早就喜歡口是心非,包括你說不喜歡漫畫了,明明很喜歡對吧,勇敢承認并沒什麽,即使你不承認,你的行為,肢體語言都在表達着,你還熱愛着它。”
被戳穿謊言,秦煙染手上的勁不自覺地又變大了。
葉清許咬着牙:“這就是你學習的成果?”
秦煙染連忙輕輕地給她揉了揉,眼眸愈發暗淡:“你說沒錯,我超級喜歡它,就是太喜歡了,受傷的時候才會特別疼,想要拾起來的時候又很懼怕...”
“在公司上班,我沒什麽上進心,工資只要夠我吃飯交房租,每個月再存幾百塊錢就很滿足了,不是什麽鹹魚心态,而是我覺得這裏不是我該奮鬥的地方...”
葉清許:“你的心在別的地方。”
秦煙染聲音有些啞了:“嗯,我想着我肯定有一天還會畫漫畫的,可是我又害怕,現在知道有這麽喜歡的粉絲,心就開始躁動了。”
葉清許努力轉身,秦煙染猝不及防,差點摔倒,索性地是被葉清許一把摟進了懷裏。
葉清許:“就算摔了又怎樣,我還在你身後。”
秦煙染愣住,好半天沒說話。
葉清許抱緊了她:“努力表達自己的喜歡,并不會怎麽樣。”
秦煙染搖頭:“就算我說了喜歡也沒用,不屬于我就是不屬于我。”
“為什麽會這樣覺得?”
“幾歲的時候,我就懂了,說出喜歡也不會得到。”
小時候,她還是很會表達自己的喜歡的。
她喜歡媽媽,可媽媽從沒說過愛她,久而久之,她便不會去表達自己的喜歡了,因為媽媽不會回應她。
每次逛商場,爸媽會問她喜歡什麽,他們會給她買,可是每次當她說出自己喜歡的東西時,他們根本沒買給她。
之後每次再問,她就不再說喜歡,并且學會了用別的話掩飾自己的心意。
即便長大後,她已經明白她媽之所以不說愛她,是比較含蓄,因為她就在那樣的家庭長大,不會表達愛,但她已經知道,她媽是愛她的。
包括買東西,并不是爸媽不想給她買,而是他們有更多的衡量,買那些娃娃玩具,夠在她學校交一個月的費用了。
就算都明白,但有些習慣已經形成了,她已經不願去表達自己的喜歡了,甚至下意識地逃避。
一旦激動,還容易說出傷人的話,事後,又很後悔。
秦煙染低落地說:“我怕說出喜歡,越是在意的東西就溜走得越快,很奇怪的心理是嗎?”
葉清許聽着她的講述,說:“是挺奇怪的,畢竟不說出來,它更不會屬于你了。”
秦煙染:“……”
葉清許問:“怎麽了,一副吃癟的表情。”
秦煙染扭頭,不看她。
葉清許:“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就是沒有說錯話,她才不舒服。
這麽簡單的道理,她卻一直不明白。
葉清許看着她一副受傷的模樣,笑了,她輕聲說:“我知道你是在害怕,害怕對自己媽媽說喜歡的時候,一直得不到回應,害怕要求買喜歡的東西時,被責罵被說不懂事...”
她頓了一下,又說:“在我們還沒互通心意之前,你害怕流露一點心意,就被我讨厭,擔心我并不喜歡你。”
秦煙染完全呆愣住:“你什麽時候這麽懂我了?”
葉清許不假思索:“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時候自然就了解了。”
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藏着愛意。
秦煙染窩在她懷裏:“那我以後說喜歡都沒關系嗎?”
葉清許:“當然。”
秦煙染在她懷裏蹭了蹭:“我喜歡漫畫,我想要畫漫畫。”
葉清許彎唇笑了,撫摸着她的後腦勺。
說出來後,郁結一下散開了,心情從未有過的明媚。原來表達自己的喜歡,并不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內心反而很愉悅。
秦煙染臉頰發燙:“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葉清許:“什麽事情?”
秦煙染紅着臉,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超級喜歡你。”
葉清許怔住。
這句話酥酥麻麻地滲進了她心底,泛起輕微的癢意。
葉清許翻了個身,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借着換氣的瞬間,她輕聲低語:“你看,我這不是回應你的期許了嗎,我也喜歡你。”
秦煙染心跳徒然漏了半拍,還沒緩過神,又淹沒在她熾熱的吻裏。
精疲力盡時,她聽見了葉清許在耳邊的低語。
她的聲音有些啞了,沙沙的,嗓音很幹淨,有種撩人的性感。
“不用害怕,不要不敢表達,我會回應你所有的期許。”
葉清許:喜歡我嗎?
秦煙染:一般般吧。
葉清許:我怎麽教你的。
秦煙染:忘了(記得超清楚,超感動,超在意)
一時間改不了\(`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