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口紅是不是沒塗好？”
    “是沒塗好，你叫我的時候，我就急急忙忙過來開門了。”
    秦母不懂化妝，沒什麽懷疑：“過來吃飯吧。”
    方桌上擺滿了菜，很豐盛，用“熱情招待”這幾個字形容也不足為過。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
    午休回到房間，葉清許給她揉了揉鼓脹的肚子，秦煙染舒服得快要睡着。
    “你回來了，還沒怎麽好好和你爸媽說說話，而且今天是你生日，我一個外人在，肯定讓你爸媽有些不自在。”
    “不許說自己是外人。”
    葉清許點了頭，又說：“我想一個人待會。”
    秦煙染起身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即使她們的關系親密無間，她也要給葉清許私人的空間。
    秦煙染去了她爸媽的房裏，只看見了她媽。
    “爸呢？”
    “去給你買生日蛋糕了。”
    秦煙染坐在她旁邊，靠着她。
    秦母看着她：“是不是胖了些。”
    秦煙染摸了一下自己臉，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材：“有嗎，葉清許還覺得我瘦呢。”
    “她把你喂胖的？”
    “媽，你不要瞎說，我沒胖。”
    秦母笑了。
    葉清許在房間裏坐着，看着房間裏的各種物品，她坐着書桌前，看見了邊上擺着的一本厚厚的相冊。
    出于好奇，以及想看的心情，葉清許翻開了。
    第一頁是秦煙染的周歲照，臉蛋軟乎乎的，沒什麽頭發，一雙大眼睛很亮，可愛極了。
    葉清許不自覺地彎了唇角。
    再往後翻，上幼兒園了，紮了兩個雙馬尾，嬰兒肥的臉看着特別乖巧，笑得像天使一樣。
    小學時，漸漸地開始褪去嬰兒肥，四肢也變纖細了，臉蛋很稚嫩，但已經能看見現在的影子，小時候就是一個小美人。
    後面的合照漸漸變多了，有很多和朋友一起玩的照片，看着很歡樂。
    葉清許眼底的笑意愈發深。
    秦煙染一開門，發現自己被偷家了。
    她沖上前，立即護住了自己的相冊：“你怎麽可以趁我不在，做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葉清許：“只是随便翻翻看。”
    秦煙染并不信，現在葉清許的臉上還是帶笑的，她把相冊放進抽屜裏：“不許看！”
    葉清許：“嗯，不看了。”
    秦煙染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答應得竟如此幹脆，她坐在床邊：“你想看也是可以的。”
    葉清許坐了過去，傾身啄了一下她軟嫩的臉頰：“你就在我眼前，為什麽還要看照片呢。”
    秦煙染有點小欣喜，卻說：“照片上的我不好看嗎？”
    這樣說很無理取鬧，但在喜歡的人面前，有時候就是想無理取鬧一下。
    葉清許：“很好看啊。”
    秦煙染笑了：“小時候的我好看還是現在好看？”
    “現在的你更漂亮，長開了，關鍵是現在的你是我女朋友，小時候的你，我可不認識。”
    秦煙染樂了，主動親了一下葉清許的唇。
    葉清許掐了一下她的臉：“不許惹火。”
    她不過是親了她一口而已。
    秦煙染問：“你最喜歡那張照片？”
    葉清許說：“紮兩個小辮子的那張，很可愛。”
    秦煙染忽然很有興致：“我給你紮個雙馬尾好不好？”
    回到老家，沒有工作，不用畫稿，是她和葉清許難得的悠閑時光，上午她們都把自己繃得特別緊，現在放松了許多。
    葉清許：“好啊。”
    她又問：“雙馬尾，确定？”
    葉清許：“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
    葉清許坐在椅子上，方便她操作。
    她靠着椅背，腰仍是直的，臉蛋很漂亮，沒什麽情緒波動的眼眸讓她顯得很冷淡，秦煙染想象不到她紮這麽可愛發型的模樣。
    她用梳子将她的頭發梳順，葉清許的黑發順柔，一梳就到底了，也不知道她怎麽保.養的。
    秦煙染拿了兩個小橡皮筋，準備給她紮了。
    “紮了可以拍照嗎？”
    “可以。”
    葉清許未免太大方，她都沒有捉弄的樂趣了。
    雙馬尾不難紮，幾分鐘就搞定了。
    “轉過來給我看看。”
    椅子可以轉動，葉清許直接轉了過來，忽然這麽一轉，對秦煙染無疑不是美顏暴擊。
    葉清許一臉淡漠，雙馬尾自然地垂落在肩後，她的表情很冷，眉眼淡如墨，明明是這麽可愛的發型，在她身上仍看見了幾分冷酷的味道。
    秦煙染思索着：“你眼神再冷點。”
    葉清許有求必應，冷漠地看着她，眼神鋒銳。
    秦煙染被擊到。
    簡直就是雙馬尾冷豔殺手。
    葉清許：“怎麽樣？”
    秦煙染誇贊：“很好看。”
    葉清許扯下發繩，一邊的黑發散落開，發絲散出漂亮的弧度。
    她直說：“不太适應這樣的發型。”
    秦煙染惋惜：“我還沒拍照呢。”
    葉清許：“那現在拍？”
    秦煙染拿出手機，雙馬尾變成半邊的馬尾了，但是不管是怎樣的發型，葉清許的臉都能駕馭住。
    才拍一張照，就彈出來了個電話。
    葉清許看來電顯示是謝珊珊：“接吧。”
    秦煙染接了電話，開了免提。
    “染染，在幹嘛？”甜膩的嗓音簡直就像情.人的撒嬌。
    葉清許抿唇。
    珊珊軟着說話就是如此，她得冷靜。
    秦煙染聲音也不自覺軟下來：“和你小姨在一起，沒幹嘛。”
    謝珊珊：“我小姨不是和你一起回去了，情況怎麽樣，見家長也太快了，順不順利。”
    “你這是關心，還是打探情況，作為參考。”
    “都有嘛。”
    秦煙染看了葉清許一眼，說：“很順利。”
    謝珊珊：“羨慕哭了。”
    秦煙染笑了。
    謝珊珊又說：“還有我外婆那關要過，真不知道她見到你會是什麽反應，可能我媽反應也巨大。”
    謝珊珊提醒了她，現在高興還太早了。
    在謝母眼裏，她和珊珊是要好的朋友，在葉老眼裏亦是如此，絕不會和葉清許挂鈎。
    “已經開始頭疼了。”
    “沒事，我也會在的。”
    葉清許出聲：“我還在呢。”
    謝珊珊秒懂：“保.護染染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葉清許冷聲說：“不用你提醒。”
    秦煙染意識到她又暗地裏跟珊珊較勁了，拉扯了一下她，讓她不要這樣。
    謝珊珊壓根沒發覺：“小姨知道就好，我也會在你們後面保駕護航的。”
    “謝謝珊珊。”
    “不客氣，愛你。”
    秦煙染是一點親密的話語都不敢說，即使完全沒有任何意思，但葉清許會誤會。
    換做葉清許對其他人這樣說，她也會受不住的。
    “珊珊，你小姨在邊上，注意措辭。”
    謝珊珊故意如此說：“我知道了，她不在的時候再說。”
    葉清許已經在咬牙切齒了。
    秦煙染：“……”
    孺子不可教也。
    電話挂斷，秦煙染看她臉色果然很差。
    葉清許：“季桐好沒用，管不住自己女朋友。”
    秦煙染莫名就被這句話逗笑了。
    她笑着說：“那你能管住我嗎？”
    葉清許沉思：“不太清楚，但我絕對聽你的話。”
    秦煙染被這句話俘獲了：“什麽話都聽？”
    葉清許：“嗯。”
    秦煙染彎唇：“那我現在為難一下你好了。”
    葉清許正色看着她：“好。”
    “這麽乖？”
    “嗯。”
    秦煙染：“你先坐過來。”
    葉清許坐了過去，看着她。
    秦煙染看她這樣都有些不忍：“你不怕我讓你做過分的事情嗎？”
    葉清許：“看是什麽樣的事情。”
    秦煙染盯着她看。
    葉清許也看着她，不曾眨眼過。
    秦煙染彎唇：“那我現在提出第一個要求了。”
    葉清許：“好。”
    秦煙煙指尖輕點了一下自己的面頰：“親我一下。”
    葉清許眼眸閃過一抹意外，在她臉頰上親了口。
    秦煙染很滿意：“第二個，你睡一覺。”
    “睡一覺？”
    “嗯。”
    等葉清許躺好後，她給她蓋上了被子，明明請了好幾天的假，葉清許卻一刻不允許自己放松。
    葉清許睜眼：“這樣就好了嗎？”
    她說：“閉上眼。”
    葉清許閉上了眼睛。
    秦煙染的聲音柔得不像話：“這樣就很好了。”
    她不需要葉清許聽她什麽話，知曉她愛着自己就足矣。
    葉清許在她們家待了好幾天，已經和她爸媽混熟了，明明是一個慢熱的人，卻努力和她爸媽打好着關系。
    吃晚飯時，葉清許提出明天就要回b市，她竟然在她爸媽眼中看見了幾分不舍，這說明葉清許已經完全融入她們家了。
    知道葉清許要回去，最不舍的人還是她。
    洗完澡，回到房間，秦煙染發現她已經暖好被窩了，她躺進去，另一邊居然是熱乎的。
    這一小細節，差點讓秦煙染落淚，知道葉清許明天就要走，她特別的不舍，現在心情就開始低落了。
    葉清許看出來了：“怎麽了，不開心？”
    秦煙染埋進她懷裏，悶悶地說：“不能和你一起過年，當然不開心。”
    葉清許同樣不舍，但她未表現出來：“過幾天又要見到了，你還得去我家呢。”
    秦煙染：“怎麽辦，又想時間過快點，又想時間過慢點。”
    她不知道去葉清許家會面臨什麽，但又想快點和葉清許見面，兩者相互矛盾着，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葉清許在她耳邊低語：“那就好好享受現在。”
    秦煙染耳尖紅了，還未反應過來，葉清許就有了動作。
    她聲音都變了：“不能太過分，爸媽還在家。”
    葉清許埋在被子裏的頭探了出來：“但是明天我要走了。”
    秦煙染別過臉，不敢直視她：“那就做到我們都沒力氣為止。”
    葉清許擁住她：“那就是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