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男女授受不亲

次日一早,霍延正便来了秦阳王府,他还带来了一个轮椅。

似乎是让人连夜赶出来的,木工精致,上面铺着上好的细棉布做的坐垫,赵京看了连连称赞:“还是正哥儿想得周到。”

赵湛将苏令晚抱出来,放在轮椅上,柳氏又忙着将一张毯子搭在她腿上:“这样就暖和了。”

小洛洛却好奇地看着那会跑的椅子,小手去摸了摸,然后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苏令晚:“姑姑,我也要坐。”

苏令晚点头:“好,等我回来就给你坐。”

小家伙伸出小手,要和她拉勾:“姑姑说话要算数。”

一旁的乔南湘好笑地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蛋:“你姑姑还会诓你不成?”

“那也要拉勾。”

苏令晚伸出手指和她拉了勾,保证回家就给她坐,小家伙这才开心了。

乔南湘也想跟着去,却被赵京劝阻了。

“白神仙不喜欢人太多,我和正哥儿带着幺幺去即可,你们在家等着就行。”

他本来想推轮椅,但等他交待完话,却发现霍延正已经推着苏令晚开始往外去。

他几步追上去,想说他来,却见霍延正推得既稳又快,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虽说年轻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但幺幺这次能回到他们身边,正哥儿帮了好大的忙,推轮椅而已,他也在身边,无妨的。

霍延正推着苏令晚出了秦阳王府,马车就停在大门口,他推着走到马车前停下来,下意识地动作就要弯腰去抱她上马车,身边的赵京却先他一步出了声。

“我来我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苏令晚抱起来,一边往马车上走一边道,“你虽然是她表哥,但也毕竟是男子,况且幺幺也十七了。”

秦阳王的意思很明显,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亲表兄妹也不行!

霍延正立在那里,握着轮椅把手的大手不自觉收紧。

无力,狂躁!

想要将两人之间的一切都坦白开来,但一想到苏令晚只有十岁的记忆……他说得再好又怎样?

现在的她,根本不喜欢他!

此刻坦白,无疑是自寻死路。

赵京陪苏令晚坐马车,霍延正骑马,白府距离秦阳王府并不远,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下了马车,这次是赵京亲自推着,霍延正走在另一边。

他看着不停四处张望的苏令晚,好奇地看这看那,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糟心!

一早便守在大门口的药童,见到赵京他们来了,便迎上来:“祖师爷吩咐了,王爷您直接带人去竹楼那里等他老人家,他这会儿出去吃个早饭,一会儿就回。”

“好,多谢!”

赵京和霍延正带着苏令晚去了竹楼。

这座竹楼还是霍家给建的,二层小竹楼周围是一片小竹林,但在京城能有这么一个幽静之处,已是极难得。

这里原本是静昭长公主的驸马府,府邸建成之后,她住过半年,随后便搬去了国公府,而白娴留了下来。

原本种花的园子都被她改成种草药,所以一进府邸,扑面而来的药草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苏令晚好奇地到处打量,赵京就耐心地给她介绍,一路从前院到竹楼,霍延正一直没说话。

三人并未等多大一会儿,白姜就回来了。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黑老头。

隔了老远,就能听见两人斗嘴的声音。

白姜:“你一个人吃了四笼包子一碗酸汤丸子,怎么不撑死你?”

黑老头:“你吃得少了你吃得少了?你还添了一碗汤,我连汤都没喝。”

白姜:“我花钱,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黑老头:“瞅你这抠门小气样,不就吃了你几笼包子,你从小我还给你擦过屁股……”

白姜怒了:“老黑你再说……”

眼瞅两人就要打起来,霍延正抬脚走了过去,站到了两位老人中间,不动声色地将两人分开来。

随后朝白姜拱手行礼:“晚辈霍延正,见过白前辈。”

白姜双手背后,拿眼看着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霍家的那个娃娃?”

“晚辈是霍延正,晚辈父亲霍战年,前辈是见过他的。”

“对对对,”白姜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你爹呢,你爹今年多大了?我见他的时候,他还小,才这么高。”

老头比划了一下,“不到我膝盖高,调皮得很。”

霍延正有问必答,谦虚懂礼:“父亲今年四十三。”

“你祖父呢?可还健在?”

“祖父二十年前已去世。”

白姜一听,唏嘘不已:“都走了,只有我这个老头子还活着,了无生趣了无生趣呀。”

他话刚说完,就被黑老头给踢了屁股。

“你放屁,我还喘着气呢。”

眼瞅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黑爷爷。”

黑老头一听,也不和白姜打了,撒谎地朝苏令晚跑过去:“晚晚,我的大孙女,爷爷来了。”

一旁的赵京,脸都黑了。

他是谁爷爷呢?

他闺女的爷爷先皇此刻正躺在皇陵里呢,若是被他老人家听到,恐怕得气得要压不住棺材板了。

眼瞅着黑老头就要扑过来,赵京一把拦上去,板着脸,语气强硬:“我闺女腿上有伤,闲人勿近。”

黑老头眼睛都瞪圆了:“你说谁闲人呢?我是晚晚的爷爷……”

赵京冷笑一声:“我爹早死了!”

“.…..”

白姜‘哈哈’大笑着走过来,见黑老头吃瘪,他喜庆舒爽极了。

再看赵京,只觉得无比顺眼。

赵京朝他拱手,态度温顺又谦恭:“白前辈。”

“嗯,这你闺女?”

“是!”

“行,带进来我看看。”说着抬脚进了小楼。

楼里暖得很,白姜是个会享受的,他让赵京将苏令晚放在一旁的榻上躺好,随后在一旁坐下来,开始给她诊脉。

他诊脉的这段时间,屋子里落针可闻。

就连黑老头也老实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水,赵京更是紧张得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霍延正倒还好,坐在对面的位置,深邃的黑眸看着苏令晚,没有移开过半分。

直到白姜睁开眼睛,收回手来,他的视线才从苏令晚身上落在白姜身上。

赵京最先出声:“前辈,我女儿她……”

“没什么大碍,但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淤血最是难消,我先给你开一张方子,你照着方子去拿药,先吃七天看看。”

“是,多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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