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侧妃最近的日子过的着实不错。
    纯王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几个月对她的态度比之前要热络了许多。
    这段时间,他除了去王妃那里,就是来云侧妃这里了。
    云侧妃虽然对纯王的回心转意感到高兴, 但她自幼在宫廷长大,见惯了这些国君王爷的无情。
    她很清楚纯王对她的宠爱只是暂时的,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借着这股东风怀上孩子。
    在听到太监说纯王正在往这边走的时候,她连忙站了起来,一面出来迎恒王,一面让人准备好乌鸡汤。
    她到底是个难得的美人,又穿的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
    饶是纯王因为近日的连续忙碌有些心火虚浮, 在看到她的时候也是心情愉悦。
    两人携手进入内室后, 纯王先是在云侧妃的服侍下喝了盏茶,随后他放下茶杯和云侧妃聊了几句家常话。
    他很少和云侧妃聊家常,若是换作旁的女子可能会为纯王的变化感到高兴。
    可云侧妃却是心中一紧,她怎么觉得纯王浩现在套她话呢?
    云侧妃虽然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可说话却小心了起来。
    纯王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呢。
    这个女人虽然十分貌美,可太聪明, 又和他不是一条心。
    这么一想, 纯王又觉得纯王妃虽然有时候做事不太妥当, 可对他却是一片真心的。
    他在心内暗暗对云侧妃起了防备, 可面上却也是淡淡的。
    “……你在娘家时和恒王妃的关系怎么样?”纯王总算是步入了正题。
    云侧妃忆起他近日来做的事情,对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也能猜个**不离十了。
    她斟酌了一下后道:“我们关系还可以, 不过因为祖母的一个妹妹也嫁到了皇室,表妹和她姨祖母的那个孙女关系要比跟我们要好一些。”
    云侧妃可不敢跟纯王说她和王元元关系很好,毕竟有之前王元元不愿意见她的前车之鉴在。
    她担心纯王让自己去和王元元打好关系,而依照她对王元元的了解, 她不一定会配合。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难收场了。
    纯王听完云侧妃的话后,若有所思。
    她们若是真的关系好的话,那么云侧妃和太子家的云良娣这两年就不会不和恒王妃来往了。
    看来他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了。
    这么一想纯王就有些失望,他忆起纯王妃对他的一片真心,就抬脚站起来道:“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先走了。”
    云侧妃闻言大惊失色。
    她勉强撑着脸色送纯王离开了这里,回来后就坐在那里怔怔的发呆。
    半响,她才对自己的陪嫁丫鬟道:“我写封信给母亲,你明天找个时间送给她。”
    竖日,云夫人收到云侧妃的信后,先是打开仔细看了一番,看完之后,她的面色已是十分的不好看。
    “王爷真的抬腿就走了,之后又去到纯王妃那里了?”云夫人问云侧妃的陪嫁丫鬟。
    那丫鬟闻言点了点头道:“就为了这事,我们主子一夜翻来覆去的都没睡好。”
    云夫人听说女儿的处境后,这心里跟火烧的似的,她砰的一下站了起来。
    随后,就一直急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女儿的信里虽然没有明说,可她还是能看懂她的意思的。
    她是想让她和云老夫人和解。
    虽则她们两人都知道云侧妃能否得宠,和云老夫人以及王元元的关系不太大。
    但有了她们做噱头,纯王也能多到女儿那里几次。
    他愿意去女儿那里,女儿才能怀上身孕。
    想到这里,云夫人就想起王元元这两年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可她的两个女儿却连个孩子的影儿都没能见着了。
    不管了。
    想到这里,云夫人咬了咬牙在心里暗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女儿尽快怀上身孕。
    至于她的脸面……
    想到这里,云夫人又咬了咬牙。
    放在十年前,她能毫不犹豫的在云老夫人面前垂尾求生,可现在情形已变,她和云老夫人虽然没有撕破脸,但也和撕破脸差不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她再度去讨好云老夫人,对她来说,比吞下一只苍蝇还要恶心。
    可纵然再不甘心,她也必须去主动和云老夫人求和。
    这皇室内的女子,若是没有儿子的话,将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命运。
    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艰难求子的单氏,再想想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们,云夫人的心跟针扎似的疼。
    她虽然暂时下定了决心,要同云老夫人求和,却暂时找不到机会。
    因为云老夫人已经随着晋国君她们一道去郊外了。
    云夫人只好耐心等待云老夫人回来。
    ……
    王元元她们这次出发去行宫,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原本她们是单独坐在自己的马车上的,但是行至半路的时候,宗室内一个女眷的车子的车轱辘坏了。
    内务府的总管亲自过来跟王元元说,问她能不能让那家女眷中的一个小女孩坐进来。
    按照辈分,那个女孩应该叫王元元为婶婶。
    她自然不会拒绝。
    内务府总管闻言就又去了后面,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抬着轿子过来了。
    那个小女孩从后轿子里走出来后,就径直进了王元元的马车。
    她的宫人则留在了外面。
    王元元这才知道这个女孩是宗室内一个郡王的女儿,小名叫可儿。
    她约莫**岁的年纪,一进来就和大郡主坐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两人就聊成一片了。
    云老夫人和王元元也不打扰她们,只闭目养神。
    路程过半时,车队在内务府事先看好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跟王元元她们说,可以在这里休息小半个时辰。
    王元元不是太想下去走动,因为阿亨正在睡觉,但云老夫人和大郡主她们却有些坐乏了,都想下去走动走动。
    王元元兀自在这里闭目养神,只让宫人们照顾好云老夫人和两个孩子。
    过不了一刻钟,云老夫人和大郡主以及可儿就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王元元睁开眼睛问道。
    云老夫人摇了摇头后笑道:“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她说了这一句后,就没再说话了。
    那个叫可儿的女孩却说:“婶婶,刚刚有几个农妇在那里打架。”
    “打架吗?”王元元闻言吓了一跳,她紧张的问道:“这里不是被围住了吗?”
    “这附近有麦田,我们走到了边缘处,就看到那些农妇们在地里忙活。”云老夫人闻言就淡淡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王元元原本还想问是怎么回事,但云老夫人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先是问可儿和大郡主渴不渴,随后又张罗着要宫人们给她们擦脸擦手。
    王元元只得按住自己的好奇心。
    众人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继续赶路。
    或许是中途停了一次的缘故,这一次云老夫人和大郡主等人都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不过云老夫人并没有真的休息,她一直在想刚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她们在树荫下乘凉的时候,看到在地里做活的农妇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了起来。
    那个叫可儿的小姑娘就说了一句泼妇,看着她们的时候,她的眉眼间十分的嫌弃
    她从内心里觉得这可儿这样的行为不妥,可这姑娘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她也不好出口训斥她。
    云老夫人决定等到地方后,她要找个时间好生与大郡主谈一谈了。
    她管不了别的孩子,但她不能让大郡主被影响到。
    内务府的人已经将行宫的一切事宜打理的十分妥当。
    王元元等人被分在了离柔妃的居所很近的一个小院子里。
    阿亨刚睡醒,这会儿有点闹腾。
    王元元一面带着他进去擦身子,一面让人把可儿送回到那位郡王家女眷们下榻的地方。
    云老夫人坐了大半日的马车也有些累了,她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顺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大郡主呢?”云老夫人坐在八角桌前,一面喝海带陈皮绿豆汤,一面问文嬷嬷。
    这海带陈皮绿豆汤是云老夫人夏日时经常喝的一种饮品,她年轻时原本是只喝绿豆汤的,可是年纪大了之后,就觉得这绿豆汤有些寒凉,不愿意再喝了。
    王元元知道后,就让文嬷嬷在绿豆汤里加了陈皮和海带,说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文嬷嬷笑着道:“大郡主换完衣服后,带着人在院子里面转呢。”
    “那等她回来以后,你把她带到我这里吧。”云老夫人喝碗绿豆汤后,就去了里间抄经书。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功夫,她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云老夫人将手中的毛笔交给宫人后,就起身去了外面。
    “敏儿,先喝一碗绿豆汤吧。”她看到大郡主满头是汗的进来,就着人把刚刚放凉的绿豆汤端了过来。
    大郡主实在渴的厉害,她是先喝了一小碗绿豆汤后方才进去内室洗漱。
    云老夫人让宫人伺候她洗脸洗手,等到她出来后,这一老一少就坐在八角桌前,一个喝绿豆汤,一个摇着扇子说话。
    “大郡主,你还记得白日里的那些妇人吗?”云老夫人一面给大郡主摇扇子,一面笑着问她。
    大郡主正在拿着汤勺喝绿豆汤,听到云老夫人提到那些妇人,她就抬头道:“记得,她们可真凶呀。”
    大郡主对她着实印象深刻,闻言就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云老夫人见大郡主只是说了一句自己的感受,话语里并没有对些那妇人的歧视,便先松了一口气。
    可她还是担心大郡主会被可儿的思想给带歪,所以她想提前跟她叮嘱一下。
    她对大郡主道:“敏儿,你觉得那些妇人可怜吗?”
    “可怜?”大郡主闻言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不可怜吧。”
    她们那么气势汹汹,怎么可怜了?。
    云老夫人又道:“那和如咱们这样的人家比起来,那些妇人能否称得上一句处境艰难呢?”
    和她们比起来吗?
    大郡主想到那些妇人褴褛的衣衫,和她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今日听那位县主称呼那些妇人为泼妇,你可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云老夫人问大郡主
    什么不妥吗?大郡主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有什么不妥,便摇了摇头。
    云老夫人早就料到大郡主会这么想,她就对大郡主道:“我们看那些妇人言语和举止都不妥当,可对于那些妇人来说,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有许多的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呢?”大郡主不由得听住了,她从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云老夫人就道:“咱们和那些妇人生长的环境不同,所以你可以体会不到她们的感受。据我所知,在那种环境下生长的女子,自幼就会被家人使唤着干活。若是只是这样,也就罢了。那样人家的妇人一般都不珍惜家中女孩,爹娘为了份彩礼就会随便给家里女孩找个人家嫁了,她们的爹娘自己尽兴尽力为儿子奉献完一生后,到最后却要那被自己慢待一生的女孩为自己养老。在这样人家下长大的女孩,若是不强势一些,只怕会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更何况,你自来遇到的都是与你温声细语的人,可她们遇到的大多是欺负她们的人,她们若是不想被那些人反复欺负,就不得不反击。”
    “所以敏儿,你要记住,日后若是有人在你面前说别人是泼妇,或是你自己遇到了那比较厉害的妇人,在没有了解到她的经历之前,不要去人云亦云的评价她。我们能够生在这富庶人家,原是积了许多的福报,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惜福,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去看低别人,或是欺负别人才是。人最忌讳的就是在顺境时持有傲慢之心。”
    “那要是别人欺负我呢?”大郡主问道。
    云老夫人闻言就道:“敏儿,你记住,你是国君的孙女,你的父亲是恒王。在整个晋国,能欺负你的人少之又少,除非你主动露出软弱之态,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好欺负的人。远的不说,就说有些人家为什么会对那些积年的老仆防的紧,就是怕那积年的老仆见主人年龄小或是弱势,趁机欺负主人。你先不要去想有人欺负你怎么办?若是真有人欺负你,且如果你没有犯错,那你就直接反击回去。当然,这是在你被欺负后不得不为的办法。你要学习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别人不欺负你。”
    “那怎么才能让人不欺负我呢?”大郡主不是很明白的问道。
    云老夫人想了想道:“你现在的年龄还小,就算知道了那些道理也不一定能做到。你就记住一点,要多亲近品德高尚的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切莫因为觉得孤单,就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交朋友。”
    “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那人是不是心术不正呢?”大郡主问道。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观察了,我打个比方,假如说你想做一件事情,但是那件事情如果被你母妃和我知道的话,一定会担心你。好的朋友就会劝你,让你不要那么做,不好的朋友就会怂恿你,让你坐下不好的事情。我打的比方只是一个方面,剩下的就需要你在平日的生活中去积累经验了。”
    “总之敏儿,你就记住一句话,当你想要做一件事情时,你就要想你的父王母妃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不会为你担心。如果她们不会为你担心,那就证明这件事情可以去做,那你就大胆的放手去做。可如果你要做的那件事情是会让你的父王母妃担心的,那你就不要去做。”
    “如果你身边有朋友或者是奴才挑唆着你去做那些事情,那他们就不是值得你相信的人,你就要远离他们。当你身边都是品德高尚的人,当你交的朋友你都是好人,那你被欺负的可能就会很小。当然,就算你这么做了,一定还是会有一些人会来招惹你,对付这种人,有两种办法。你可以先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做出一副威严的模样,一般情况下,有些人看到你这样觉得你不好惹,可能就会自己默默的走了。可若是你这么做了,有些人还来招惹你,那你就直接反击她,并且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因为你的父王和母妃包括我一定会给你撑腰的。”云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对大郡主道。
    她在宫廷里待了这么多年,看了太多原本秉性很好的孩子被别有居心的人给勾搭坏了的事情。
    先国君有一个皇子,从五六岁时就被太监勾引着看了那种东西。
    那些太监们为了在这个皇子面前争宠,还唆使着小小年纪的皇子做那种事情。
    等先国君知道这件事情后,这皇子已经十五六岁了,有些恶习已经养成。
    就算先国君把那些教唆皇子们的奴才都给杀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皇子已经被教坏了。
    这些事情,让云老夫人明白人心是有多么的复杂险恶,人为了利益又能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所以,纵使她们身边有许多宫人伺候,可她在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幼时从来都是寸步不离她们左右的。
    直到她们慢慢长大了,渐渐明白些事理了的,那些宫人们也影响不到她们了,她才算是慢慢放手。
    到了大郡主这里,云老夫人也有着同样的担心,特别是今日看到那个叫可儿的县主,她的规矩很好,为人也很讨喜,可她不经意间的言行和态度让云老夫人察觉到,她必须要给大郡主灌输一种正确的价值观念。
    不然,她可能会被那些不好的思想观念所影响。
    看到大郡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云老夫人就觉得十分的欣慰。
    她知道大郡主这是听进去她说的话了。
    “那那些是别人直接说到我面前来了,可我会遇到一些人说我是庶女,她们假装不是在说我,可我知道她们就是在说我。”或许是云老夫人的话语让大郡主觉得心里温暖,她同云老夫人说出了心里深藏的一个秘密。
    “是谁说的这些话,是我们府里的吗?”云老夫人问道。
    大郡主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是我在宫里听到的。”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她的声音很低。
    云老夫人闻言若有所思。
    既然是宫里的话,那就左不过是那些人了。
    怪不得她这次来王府之后,觉得大郡主行事比之从前要小心了一分,原来是被这些话语给影响到了。
    那些事情云老夫人自有计较,不过既然知道了症结,那她觉得自己需要先开解一下大郡主。
    那些人是存着坏心说的这些话,错的人其实是她们。
    可往往在这种情况下,被伤害的那个人反而受影响更深。
    因为能够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人,其实心里已经没有礼义廉耻之分了。
    他们更在乎的是利益,是怎么用尽手段去从别人身上攫取利益。
    云老夫人虽然一心向善,可她也知道,她现在是在世俗中生活着。
    既然在世俗中生活,那么就免不了会遇到别有用心的人。
    心中有莲花,手中也要有霹雳手段是云老夫人最认同的观念。
    不过,她能明白这些道理是因为她经历了许多事情,但大郡主还小,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教导大郡主,让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反击别人身上。
    这些手段或许会让她在这个阶段尝到甜头,可她到了四十岁或是五十岁的时候要怎么办呢。
    她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后悔,自己在最无忧无虑的时候,没有认真读书,学一两样可以修生养性的才艺,而是把心思都耗费在跟别人斗争上了呢。
    在她这个年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因为别人的错处在心里种下不好的种子。
    至于那些绘画呀,学习管家呀,□□奴才呀什么的都可以慢慢来。
    她和元儿既然和大郡主有了这样一段缘分,那她们作为大郡主的长辈,就要在她遇到问题的时候,一路护持她才对。
    “敏儿,你不要听那些人说的什么,你是庶女之类的话。人的出身确实没法改变,可是品德和才能确实能够逐渐积累完善的。远的不说,就说你知道的陈王世子妃,她的父亲是个混不吝的,做了许多糊涂事,因为她父亲,陈王世子妃在娘家时受尽了别人的嘲笑,就连出嫁后都有人当着陈王世子的面翻起她父亲的旧账。可那些人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那些不好听的话,她就一概都不理会那些人,在娘家时就只一心学习针织女工和管家。等到后来嫁世子后,她又一心孝顺公婆,相夫教子。她教养出来的几个孩子都很出众,你看现在,又有谁不高看她几眼呢。而当初那些嘲笑她的人,现在又在哪里呢。敏儿,越是有人嘲笑你,跟你挑衅,你就越要沉得下性子,静的下来才是。”云老夫人对大郡主道。
    她希望大郡主在这个年纪能够沉得下心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学会辨别朋友的品性,不因自身家世优越而生傲慢之心进而去看低别人。
    这是一个过来人对一个正在萌芽期的小树苗的期盼和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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