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大姑。”
封云初站出来,瞧了一眼胡游琴,见她躲躲闪闪就知道她没脸说出口,封云初只好自己说出实情,但抹去胡游琴和封管家的事。
但话说出来,封云初以为封仲怡至少会疼惜她一下。
没想到封仲怡手掌拍在桌上,发出巨响,盯着胡游琴,怒声道:“你要把铺子卖掉?”
她想着大姑既来上京,就有人给她撑腰,没想她在大姑心里也没什么重量。
胡游琴被这一巴掌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腿都软了一截。
“我……我……绣坊生意不好,一直也没什么人上门,我就想着能在最后还有一点价值的时候……能卖掉就卖掉。”胡游琴支支吾吾地说。
但她也听出来了,封大姑对他们封家也没什么感情,在乎的只是封家的绣坊,能不能好,能不能让她有娘家可依,在江南的日子更好。
此次回来,大抵也是看封家家业怎么样了,进门这么久,连问都没有问老爷死的事情。
“你啊……”封仲怡指着胡游琴,突地眼眶湿润,眼中含泪,“我们封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这样贪图我家的财产,弟弟死得好惨呐……”
说着,封仲怡从腰间扯出一张锦帕,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这下终于提到她弟弟封仲承了。
封云初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嘴角。
“大姑,您这次回来不是去要去看看父亲吗?”她问。
“对对对,我是该去看看弟弟,”封仲怡哭声立马停下来,眉眼一蹙,望着门外几个小厮,“快快快,你们去外面找找,看大小姐回来没有。”
大小姐?
封云初问:“是表姐吗?她也跟着来了?”
怎么一开始就没见到。
封仲怡收起假惺惺的泪水,说:“你姐她有七八年没回上京了,说那年她在城西外的种了棵树,想去看看树长多大了。”
树?
封云初仔细回忆了一下,城西外是种了一棵树,但好像不是表姐种的,是原身种的。
“哦,那等表姐回来,我们一起去坟前祭拜父亲吧。”封云初说。
等了一上午,小厮们才把表姐找回来。
“娘,快,我饿了,快弄点吃的来。”
隔着老远,他们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声音带着撒娇,一如封云初在现代社会躺在妈妈怀里常说的话。
封云初笑着站起来去迎接,就听表姐贾玉萱笑着回应:“这就是云初妹妹吧,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我也认不出姐姐了。”封云初说。
贾玉萱略过封云初,绕过去看着封仲怡,“娘,该吃饭了吧。”
“好好好,吃饭。”封仲怡十分宠溺地说。
封云初在空中的手停滞了片刻,尴尬地抽回来,向以蝶说:“传饭。”
本来一家人打算的是接到大姑就去封仲承坟前祭拜,祭拜的礼节和所用物什封云初都准备好了。
为了等贾玉萱,几人生等吃了午饭再去。
既古代人都不在意良辰吉时的事情,她这么现代人也不用着急。
吃完饭,一行人慢慢悠悠前往墓地,祭拜完成,又慢慢悠悠回到封家。
封仲怡行了一天的路,实在累得不行,便回到客院里休息去了。
趁着他们都不在,封云初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带着以蝶,两人戴上斗笠前往青龙大街。
走在路上,后面一下冲来几个人。
“妹妹,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贾玉萱坐在轿子里,探出头来。
抬轿子的几个小厮,是封仲怡专门拨给她保护安全的。
有钱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总是这样挥霍。
封云初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姐姐这是去哪里?”
“我啊……”贾玉萱说着,嘿嘿乐了两声,眼里放出奇光,“我要去找我的情郎。”
封云初愣了一下,说道:“是姐姐腰间别着那块碎了的玉佩的吗?”
贾玉萱怔忪片刻,“原来你发现了。”
“看到了,姐姐好像很喜欢这个人,一直握在手里不放。”
贾玉萱点点头。
从贾玉萱进门的时候封云初就注意到了,她一直握着拿快碎了的玉佩,玉佩的缺口被磨平了,上面布满细纹。
但也能从玉佩上看出,贾玉萱很喜欢那个人,经常握在手里把玩,仔细地摩擦着玉佩。
“那妹妹就不远送了。”
两人分道扬镳,封云初转了个头,去青龙大街去了。
“姑娘,我们为什么不给大姑说我们自己在经营绣坊。”以蝶问。
“大姑是固守成规的人,不喜欢女子出来抛头露面。”
“可是表姑娘……”以蝶指着贾玉萱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