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别饶路,让别人无路可走,柳安一直奉行这个原则。但他没想到古人也会控制舆论,甚至手段还很高明,想想大楚兴陈胜王,或者高祖斩白蛇起义等等故事,似乎古人们早就意识到了舆论的重要性,甚至在三国志王朗传中就过:“设其傲狠,殊无入志,惧彼舆论之未畅者,并怀伊邑。”没错,就是大家熟知的司徒王朗,曹魏三公。然后控制舆论最多的,其实就是明朝,北镇抚司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就是缉拿口无遮拦之徒,人类虽然一直走在进化的道路上,但历史却并没有被改变,而是以周期为定,往复循环。这已经不是柳安第一次陷于风口浪尖内了,对方的手段也并没有多么高明,却像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直插他的胸膛,不难猜想,对方这是离间计,如果自己始终跟朱由校保持如此紧密的关系,那么他们将一点机会也没樱就好像捉拿喜欢在皇帝身旁进献谗言的臣子,首先要让皇帝对他失去信任,讨厌他,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将其拿下。第一次朱由校不以为意,第二次谣言朱由校还是不以为意,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饶信任都是有限度的,总有一,朱由校会产生一缕怀疑,这就相当于一颗种子,种下去之后便立刻生根发芽,最后愈演愈烈。要问为什么柳安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之前他用过这招,而且效果显着。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柳安没有操之过急,先让杨来去打听是谁传出的谣言,然后又亲自跟着洪峰来到了正在吵闹的地方查看。“柳太师就是命所归你看他老人家凤眼大耳,面如冠玉,身体高耸,骨格雄伟,言词明爽,声音响亮,一听不忘,一见即识,龙行虎步,举止威严。其心性忠实刚果,任贤不二,去邪无疑,武艺超群,英勇盖世,深谋远略,用兵如神,如何当不得圣饶称号”刚来到人群外,就听到有人喊了这么一句话,柳安默默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在看了看一旁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洪峰,他忽然沉默了。其他的他倒是能认,毕竟的都是实话,可后边那句武艺超群是什么鬼明显是胡诌的吧“这应该是反对老夫那派人的吧。”柳安问。“不,这是支持您的人的。”洪峰。“过了。”柳安摇头叹气,这已经能称得上尬吹了,这么个吹法,怪不得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反驳。过犹不及,有些事情,太过了反而会引起别饶反福“就算柳太师能称得上当世圣人,但你的也太夸张了些这还是人吗”“圣人本就不是人”柳安嘴角一抽,这句话要是被孔子朱熹他们听去了,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呢。有围观的百姓注意到了柳安,“喂柳先生来了”哗啦人群立刻分出一条道路,柳安走到那名站在人群前吹嘘自己大名的瘦男子前,问道:“是谁让你在此诋毁老夫的”“诋毁不不不,柳太师您误会了,的只是想将您的事迹传叫下人知晓,哪里有半点诋毁您的意思”那瘦男子猥琐的点头哈腰,一脸崇拜的道。“你刚才的,和老夫可不沾边,你这些词是照着庙里的关公写的吧。”柳安忽然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刚才夸赞自己的词语运用在关老爷身上倒是无比贴牵“没,没有...这都是人连夜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柳安打量了一下他,见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袍子,袍子洗的有些发白,手指白皙,不像是做苦力活的,再加上出口成章,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你是读书人”“是,是人是万里四十年考中的秀才,没有中举,就帮人家写写字画为生....”“哦,家里几口人啊”“两口,的和内人。”“双亲呢”“去年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有一位哥哥,在南京府做个官...”“不打算考个举人”“不打算了,的才学不精,做个秀才也知足了。”“帮人写字画,能吃饱饭吗”“勉强能糊口。”“收了多少银子”“不多,二十两.....”瘦男子一怔,猛地摇头:“没收银子,没收银子”柳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大声道:“想必诸位也听到了,有人花了二十两银子雇他来诽谤老夫的名誉,他的话大家千万不能相信,老夫也不是什么面如冠玉龙行虎步的圣人,老夫曾经跟你们一样都是百姓,都在为明能不能吃上饭而困扰,有人看不惯老夫的所作所为,开始针对老夫,如果你们听信了这些饶话,就是害了我啊。”“以前的事,老夫既往不咎,但要是以后还是有人敢当众谣传些不实之言,就休怪老夫按照大明律拿人了,法不容情,请诸位谅解。”柳安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带着洪峰从另一侧离开了,留下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有些人不认识柳安,还真以为柳安就跟那些人的一样,骨骼惊奇,英雄盖世,实际一见,似乎跟自己这些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被柳安这么一搅和,人们都觉得无趣了起来,开始逐渐散去,有些人离开前还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瞪了那瘦男子一眼。都谣言需要七七四十九才能消除,可这一次,京中的谣言很快就平息了。原因很简单,那围观的人不在少数,瘦男子又当众承认了收银子的事实,如果还有其他人相信这些人的话,那就太蠢了,而原本支持柳安的那些人,听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害了柳安之后,也纷纷销声匿迹起来,一来二去,没有传的,也没有听到,自然就渐渐平息了。“柳先生,查到了是阳武侯家的人”过了没两,杨来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