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赤芍不在,院子前的草坡上,只站着林渊及凤真二人。
&ep&ep已身居左护法之位的凤真神情凝重,他身着深灰色直裾,双手紧握出鞘之剑,以慎重的架势面对林渊,全无一年前的嚣张神态。
&ep&ep林渊一身麻布缝合而成的纯黑丧服,因尚未及冠,只用黑色麻布条将头发束起。他手持长刀,脸无表情,只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凤真的脚下。
&ep&ep在凤真挪动脚步的瞬间,林渊单手挥动长刀,迎上凤真的攻势,仿佛单凭起手一刀,就要砍断凤真的佩剑。
&ep&ep凤真狼狈地侧身避开,仍被削去一缕发丝。他轻功绝伦,反手握剑,以剑尖着地,借力与林渊拉开一丈之距。
&ep&ep林渊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势的一击落空,却能易如反掌地收势,欺身追至凤真面前,伸出左手,扼住凤真纤细的喉咙,将其高高举起。
&ep&ep凤真大惊失色,冲动之下竟挥剑砍向林渊。
&ep&ep林渊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用另一只手掰开凤真的手掌,将老左护法赠给凤真的遗物、他最心爱的佩剑夺下。
&ep&ep却没有将凤真放下。
&ep&ep待到凤真不断挣动双脚,用指甲在林渊的手背上留下道道指痕,林渊才把凤真扔在地上。凤真大口喘气,想赶紧爬起来,却被林渊抬脚踩在背上。
&ep&ep令名门正派胆寒,踏血而行的玉面修罗,左护法凤真,竟在寥寥数招内被林渊抢去兵器,踩在脚下,仿佛被人逮住的偷鱼小猫。
&ep&ep只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
&ep&ep身为圣教教主的林渊,见凤真漂亮的脸蛋染上恐惧,竟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
&ep&ep徐长卿屏住呼吸。
&ep&ep现在的林渊,像极了林培月。
&ep&ep凤真趴在地上,竭尽全力扭过头,朝林渊大喊大叫,满口粗言秽语。
&ep&ep林渊充耳不闻,他握住长刀刀柄,刀锋朝下,悬空在凤真背上。
&ep&ep林渊说:“啪。”
&ep&ep他松开手,任由长刀在凤真眼前自由落地。
&ep&ep削铁如泥的刀刃擦过凤真的衣裳,像刺入豆腐中一般,插入泥土中。
&ep&ep林渊叹息:“没中。”
&ep&ep凤真起初一愣,随后握拳捶地,想掀翻背上的林渊,但林渊比凤真高出一个头有多,又怎能如愿。
&ep&ep林渊弯腰拔起长刀,再次举起,松开手:“啪。”
&ep&ep刀刃割开凤真左腰上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沿着刀锋,缓缓滴落。
&ep&ep林渊咂舌:“还是没中。”
&ep&ep他仿佛飞快地感到厌烦,转而拎起凤真的佩剑,挽一个浮夸的剑花,虚握在手中:
&ep&ep“我来加快节奏。”
&ep&ep守在山顶的暗卫察觉不妙,运起轻功赶向山下,却无人敢出面阻拦走火入魔的林渊。
&ep&ep徐长卿也不敢。他手脚冰凉,瘫软在树上。他怕极了,怕看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又心存侥幸地睁大双眼,期盼会有转机出现。
&ep&ep但是徐长卿只能通过千里镜,看到林渊玩得越发兴起。
&ep&ep林渊的手速极快,在长剑落地的瞬间,便用两指扣住剑柄,复又提起,再次松手。
&ep&ep在他的游戏中,凤真身上的直裾变成一块扎满洞的破布,教人看不清每一剑是割浅了,还是割深了。
&ep&ep徐长卿只知凤真放弃挣扎,只用手捂着侧腹的伤口,然而血液还是从他指缝间淌了一地。
&ep&ep在刺眼的艳红血泊中,凤真逐渐不再动弹。
&ep&ep林渊犹觉得不够尽兴,他扯起凤真凌乱的长发,卷在手上,逼凤真露出雪白纤细的后颈。
&ep&ep他单膝蹲压在凤真背上,低声喃喃般问道:“你猜下一次会中吗?”
&ep&ep凤真满头满脸的泥土与草叶,因头皮被扯痛而微微挣动。
&ep&ep“快说啊,会中吗?”
&ep&ep徐长卿不自觉地将手指塞入牙齿间,咬出一圈血痕。
&ep&ep不,快停下,快停下来。
&ep&ep求你,求你了,别成为林培月。
&ep&ep别成为林培月。
&ep&ep林渊这一剑终于落下,却斜插在凤真的耳侧。
&ep&ep凤真缓慢地睁开眼,因林渊突然松手,又摔在地上。
&ep&ep林渊跌坐在凤真身侧,如梦初醒般环顾四周,避而不看满身伤痕的凤真,他不断用丧服的衣袖擦脸,想将嘴边血腥的味道擦去。
&ep&ep远处,右护法蔡曲姗姗来迟。
&ep&ep徐长卿心头一松,几乎摔下树。
&ep&ep他幻想中的林渊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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