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后。
“主子,在过三里就是开阳首城,可要进城”马车外传来齐言的声音。
马车内的君映正打开一卷这些密密麻麻字体的书简,闻言道“先将车停在路旁,等忘莫打探消息回来在决定。”
“是。”
齐言应声,驾车停在一旁。
君映皱着眉头目光从书简上扫过,每个字都没有放过,随着看的越多,她的眉头也皱的越紧。
这卷书简是忘莫找来的,这上面记录着的是自从长孙白熠继为璇玑国师后开阳首城中发生过的肮脏错杂的事。
还有不少是在乐帝臻帝在位期间发生的。
君映越看越恼火。
璇玑臻帝五年,开阳洪灾泛滥,民不聊生,天玑发放赈灾粮款,在即将抵达开阳时被匪贼劫走,而后开阳剿匪失败,开阳更是在期间突生鼠疫,死伤惨重。
事件过大,开阳上报已来不及,幸得神医相助开阳才不至于因鼠疫再度添伤。
君映不信朝中拨下来的粮款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匪贼抢走,毕竟当时开阳洪灾并不是件小事,当时几乎一半的人失去家园。
长孙白熠同样也不信。
所以在他成为国师后,便派了人在开阳明察暗访这件事,那么多的粮款定然是要找到地方藏,并不可能完全消失,可开阳首城的主事人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不合理。
经过漫长的查证后,这件事终于在不久前得到一点消息
这件事,乃开阳太守所为。
开阳太守,今年也不过才四十多,正直壮年,姓杨,其父战死沙场时年十九,凭借着父亲的荣耀以及自身头脑聪明,在短短一年内获得乐帝信任,并派遣镇守开阳,成为正二品开阳太守。
当年设计此策时,他也不过二十几,却在当时无人内察觉出有何不对。
整个开阳也笼罩在他的统治下,所有不满的声音也被压下。
更不用说这些年杨太守在开阳做过的腌瓒事。
无论再怎么精密的计划总会有蛛丝马迹,尤其在小皇帝登记后,三国四部蠢蠢欲动,开阳也不例外。
尤其开阳距离天玑还较远,说不定是有什么小心思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一遭是要小心着来。
就在这时,车道旁的林间似有响动,听声音像是有人急速的在林间奔跑。
没多久跑动的声音停下,随之响起一个稚嫩女孩的尖叫,以及一个男人的狰笑“跑想去哪儿”
“别抓我的女儿,”另一道哭声传来“她才十四求求这位爷别抓她,放过她吧你要抓就抓我,我不怕”
“滚开,大人要的是适龄少女,你一个糟老婆子也不怕污了大人的眼睛滚”
哭声还在继续,林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争执着。
此处距离开阳首城并不远,大人是哪个大人君映眼眸微冷,敲了敲马车的门。
低声道“齐言,去看看。”
“属下明白。”齐言立刻领会了君映的意思,身形一闪,迅速离开车辕掠向林中。
随着两声尖叫和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林间的动静消失殆尽。
君映轻轻闭目,再睁眼时,手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人皮面具,这是当时在摇光部的那个人皮面具,退下来后她一直留着,想着能派上用场。
取下面具的药水还够用上五次,虽然够,但相比起能够利用上官凝儿的样貌次数,君映还嫌少了。
她毫无心理负担,抬手就把面具扣在脸上,严严实实的在人皮面具的边缘抹了一圈,将所有细节都给整理的完美。
林间。
齐言站在那对母女身前,手中轻松拎着一名身穿甲胃的男人,那人已经被齐言以剑柄打昏过去,整个人都失去知觉。
是开阳编制的守城兵。
齐言眸色渐深,思绪转瞬间绕了十七八个弯,他转身看向摔倒在地上狼狈的母女,低声道“没事了,你们走吧。”
稍年长些的那个妇人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救了她们,她感激涕零的跪在齐言脚下磕了几个响头。
“谢谢这位官人,谢谢谢谢您”
那名十四岁的少女被母亲按着头在齐言脚下磕着,却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又悄悄抬头看了眼齐言。
这个人
好生英俊。
母女俩身上还有些伤痕,看样子是被摔出来和从林荆棘刮的,齐言想了想,还是留下了一瓶金疮药,吩咐二人赶紧离开后,便抓着手中的人赶向君映复命。
“主子,人抓来了。”齐言将人丢在马车旁,低声对着马车内道。
“嗯。”里头传来君映低低的应声,随后马车门被君映推开,她从马车上走下。
齐言看到君映的容貌,一惊“这主子”
“面具。”君映只说了两个字。
瞬间齐言了然,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便觉得君映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瓷安村
齐言忽然想到这张面具君映在去往瓷安村时用过,甚至还和他撞到过。
只是当时他并没有将人认出来。
加上时间过得有些久,他也就把这张人皮面具的事给忘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主子还留着。
君映下马车时,手中还拿着一个水囊,她面无表情的打开水囊,将水浇在地上身穿甲胃的士兵身上。
水只淋上去片刻,士兵便有了动静。
“大,大胆”他甩着脸上的水,满面怒容,“谁敢动老子是谁”
“醒了。”见状君映收起水囊,给齐言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站到士兵身后,对方如果有动作,马上把人给制住。
齐言马上心领神会。
士兵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站起来,被齐言一只手便轻易的制住,被迫双手负在身后动弹不的。
君映这才问“来,说说为什么抓那个小姑娘”
士兵这才看到君映,然而就到看到君映的那一刻,他瞳孔微缩,面上的怒气都转变成了恐惧,颤着声音道“王王后,您回来了”<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