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君映正在贾富商府邸的后院。
她从丫鬟住的地方,偷了一套丫鬟所穿的衣裳,又从贾富商要出城的队伍中打晕了一个丫鬟。
悄悄的藏在隐蔽的山石后,这才端正姿态拎着被她打晕的丫鬟的包袱,低头快速混入排成一个长条行走的丫鬟群体。
她这边还算顺利。
齐言那边应当也不会太难。
君映并不是很担心齐言,以他的能力办成小厮轻而易举。
李婶在贾富商的后院帮着干活,现在的李婶不能出去,否则被外头的死士看到会提前暴露。
想来他们入府这么久,死士也是发现端倪了,但还不至于大张旗鼓。
午时若是他们顺利出城,李婶这边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盯着,若是午时他们被发现,城门口自然会闹大。
也照样不会有人继续盯着李婶一家。
所以无论怎么来都不会牵连到李婶一家。
“我怎么从前没见过你”许是没人说话,站在君映一侧的丫鬟推了推君映。
君映看她一眼,笑道“姐姐自然没见过我,我是这几日才被买入府的,一直在学规矩”
这么一说那丫鬟恍然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不曾见过你。”
君映笑笑,点头没在搭话。
在这种情况下,多说容易暴露,最高的状态就是做到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君映一直低着头,存在感降到最低,在有人问话的时候回答也是中规中矩不卑不亢,旁人觉得她无趣,就不在来找她说话。
丫鬟小厮家丁很快就在前院聚集起来,贾府的管家一直在来来回回指挥着,马车也被拉到府邸门口停下。
午时快到了。
君映跟着丫鬟们一边搬着东西,一边计算着时间,根据丫鬟们讨论的内容,君映知道贾富商这次出城是去东边的天权国的边境。
具体做什么生意倒是没人知道。
君映也不关心,她只要随着队伍混出城即可。
时间逐渐逼近午时。
一直待在屋里的贾富商终于出门,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向门口的马车。
君映顶替之人的身份是一个小丫鬟,并不起眼,基本在队伍的末尾,所以自然也就看不清贾富商的面孔。
贾富商进了马车,小厮和丫鬟自然也就被安排着上马车,有一部分则是在末尾走着。
因为此次是远行,行程也不能太慢,所以贾富商这次带的人还算是较少的。
马车也统共有六辆,是用来让丫鬟小厮们轮流休息的,这样既能跟上队伍也能歇一歇。
护卫不多,也就四五个,骑着马跟在小厮丫鬟的马车后面。
可能是君映是新面孔的原因,运气并不好,所以是被安排在马车后头走路。
但这样反而对君映更有利。
她出城后就能找机会离开。
“都准备好了”贾府管家拉长嗓子问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贾富商的车队正式启程。
城门口。
烈日当空。
守城军正在进行一波交换,贾富商的队伍也缓缓的靠近城门口。
犹豫是换班的原因,守城军已经有些疲惫,盘问的时候也就松懈了些。
况且开阳城内贾富商的名气素来很大,因为有钱,而且身为富商在各各地区游走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所以守卫在询问过几个问题,又巡视了一圈马车内的人后,便抬手让人挪开拦在车前的长枪。
“放行。”
“慢着”车队刚动,就被远远传来的一声厉呵拦住,几个死士挡在了要离开的马车前。
元青快步走来。
“有人举报贾富商的商队里混有贼人,现要进行彻查,贾富商可有问题”
马车内传来一阵咳嗽。
随后马车内的一个浑厚的男音冷笑一声,“谁人不知我贾富商的商队中财宝无数,你说查便查,如若损失了什么,影响了开阳城的利益,你担待的起吗”
“若你问心无愧,何须畏惧”
“我自然问心无愧”贾富商波澜不惊道“倒是你,空口白牙便要搜寻我商队,可有城主的搜查令”
元青神色微暗。
死士禀报的匆忙,他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来不及告知千岁爷,所以手上并无搜查令。
见元青不说话,贾富商道“既无搜查令,你便无权动我商队,我贾富商素来坦荡荡从不做亏心事,给开阳带来的只有利益无危害,你又何须来为难我”
不愧是商人,三言两语就把局势颠倒。
君映竖起大拇指,厉害。
周遭围观百姓也是附和,“是啊,贾富商是好人啊”
“每逢秋冬来时,每个月都会施粥,还会给贫困人家送去冬衣,怎么可能窝藏刺客”
“对啊对啊”
白日里热闹,元青不能强行下手,只能让开步子,让商队离开。
马车缓缓启动,君映低头跟着队伍快速走着,低着头一路经过守城军守卫,城门,随后踏上城门外的土地。
很快商队就远离城门,君映回头看了眼,远远的撞上城楼上的一双狭长惑人的眼眸。
百里昧。
他抬手向着君映挥了挥,唇微勾着无声的做了个口型。
等你回来。
君映此时的内力深厚,看的一清二楚。
她瞳孔微缩,马上转过头去,不在看城楼上的百里昧。
百里昧不是要抓她吗
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要放了她
君映不理解,但只要能离开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城楼上,元青站在百里昧身后。
“爷,属下惭愧。”
让君映生生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了。
“你蠢钝如猪也怪不得你,”百里昧擦着手,缓声道“爷说过多少次能用武力解决的事,莫要多费口舌,你若不与那富商争辩,直接搜查,她也无处可逃。”
元青立刻单膝跪下,“属下知罪。”
“你们啊,总喜欢按规矩办事,爷也那你们法子,”百里昧揉揉额角,“自行去领十鞭,好好涨涨记性。”
“是。”
元青起身领命,随后有些小心的问道“爷既然算出摄政王要在此时逃走,那为何”不把人留下
“我若真把她留下,那她岂不是恨死爷了”
百里昧轻笑着,“况且她伤的那般重,如果真的动手,以她那刚烈的性子,少不得伤口又得裂开。”
所以啊
还是先依了她吧。
百里昧的眼中划过一丝少见的温柔,先心动的那一方总是输家,既如此他只能放放水了。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