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映瞬间决定留下。

事关沐家墓,就算是一点点消息她也会听。

公的声音传出之后,又是片刻的静谧,紧接着君映听见夏枫似乎冷笑了一声

“就因为你所谓的恩,便舍了我娘的命这就是你的大义”

“你只看见了那一层表面,你可知究竟做了多少令人厌恶的事”

公的语气忽然有些激动,却强力的克制着道:“,是个叛徒这种不仁不义之人不配为我族人”

“那我算个什么我娘她即使再过分你也不该不认她啊”夏枫这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紧接着,公下一句话将君映雷的外焦里嫩。

“即便是我的女儿,做了那种事情,便该死”

外头,君映眉头都拧成疙瘩了,夏草和她说的时候,可没说过什么其中原由,只说了自己母亲委屈,而这一切又是夏枫告诉夏草的,夏草当时的神情又不似说谎。

唯一的答案就是夏枫在骗夏草

而夏枫的娘做了什么令公宁可她死也不留自己女儿一命

君映不能理解他们的思想,揉了揉额角继续墙头偷听着。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沐家墓,这二人聊了半天还没切入重点。

“砰”一声脆响。

只听见里头似是什么瓷器被摔碎,夏枫怒吼:“她是你的女儿”

“那又如何”公目光似利剑,“她叛族,盗物,被旁人当做一枚棋子不自知,还妄图从我这处获得沐家墓的准确信息,更是趁着我不在时偷偷潜入沐家墓盗取沐家的财物”

“沐家那是我们的恩人,一辈子乃至下辈子的恩人她这么做,我烧死她都是便宜的”

“恩恩恩,你张嘴闭嘴就是恩人恩人,他们即便是在伟大,又能多我们有多少恩”

夏枫似乎恼羞成怒,质问道:“我今晚来可不是为了和你理论,沐家墓的钥匙呢”

公冷笑一声:“呵,你倒是莫不是要与你娘做一丘之貉”

“呸”夏枫啐了口,“我与我娘一丘之貉又如何,你如今这幅模样能做的了什么你莫不是还要阻止我去沐家墓寻我娘的东西”

“你娘临死也不知与你说了什么,你就认定了沐家墓中一定有你娘的东西,别的我不方便说,可我知道一点,沐家墓中绝无你娘的任何东西”

公说着有些疲惫的叹了叹,“也罢,我年事已高,沐家墓的东西也守不住了,你若不进去迟早也会有旁人进去”

“我只要我娘的东西。”夏枫在一旁凉凉道。

“哼,你娘怕是将你也当成了颗棋子,念在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脉,我便好心提醒你,谨言慎行收敛锋芒。”

“沐家墓钥匙”夏枫不耐烦的催促。

公似乎苦笑了一声,“第二个抽屉里头的暗格,有个小玉杵,那便是开墓的钥匙。”

屋内响动了一阵翻柜子的声响。

夏枫手里拿着小玉杵,扫了一眼公,薄凉的笑了笑:“先前的话送还你,好自为之。”

说完,夏枫突然拉开了门踏出了院子往黑暗处隐去。

君映小心的躲了开,发现院子里的死士随着夏枫离开也不见了,整个院子静谧的有些诡异。

君映身形一动,想要跟着夏枫一起去。

夏枫言辞间无一不是要去沐家墓,此刻跟着去定是能找到沐家墓的。

可屋里头传出了公的咳嗖声,伴随着桌椅的撞击让君映想起了夏枫之前说的那句你现在这幅模样又能做的了什么,当下咯噔一声,冲进了屋子里头。

啪的一声推开门,却见公嘴角流出一丝黑血,人被绑在了一根椅子上,奄奄一息。

难怪后头说话时那么疲惫

君映不敢耽搁,自腰间掏出银针便往公周身大穴扎了下去,抑制住体内毒素的扩散。

“咳咳”突然公咳了出来,双眸缓缓睁开,便瞧见了君映。

“你又是要什么的”他问的平静又或者人之将死的麻木,语气中无一不透出一股死气。

君映知道自己救不了他,索性便道:“沐家墓位置。”

“呵,”公忽然讽刺一笑,“又是沐家墓啊”

他疲惫的垂着头,示意君映坐下,“听我讲个故事,听完我就告诉你沐家墓在哪里。”

君映计算着时间,毫不犹豫道:“好。”

公没顾着君映有没有坐下,双目有些迷离似乎沉浸在过往的回忆,缓缓道

“我本是璇玑前朝尚书大臣,却因为族亲犯事,导致我遭受牵连被削除官位贬入奴籍,幸得沐家家主所救,将我一组自奴籍保出,牵至这瓷安村中,隐姓埋名,尚可苟存。”

“而我为了报答沐家家主,自愿终身在沐家做一名管家,可好景不长,沐家不知得罪了谁,那带着小少爷去寺里上香,遇上了暴雨,山中路滑有泥流,我不放心少爷便自作主张的在寺里留了两日直到暴雨停下”

说到这里,公顿了顿,眼角忽然泛起了泪光

“可我没想到,我带着少爷回去的时候,那原本繁花锦簇的宅子,一夕之间竟然化为飞灰,满地的尸体,但凡曾经在这个宅子里活过的都死了。”

“我带着少爷,顾忌少爷安慰不敢多呆,可我不能任由沐家主横尸,便将少爷托付给了天玑皇城内我曾交好的一个将门世家后,便孤身一人将沐家人尸骨收敛了,带到了这个瓷安村。”

公叹了口气,“沐家主当真是料事如神,我曾在沐家当差时沐家主曾给我一个锦囊,吩咐我如有一日离开沐家时在打开,我当时想着我这辈子必不可能离开,便将锦囊收拾了放在无人晓得的地方,却不想里头竟然记着了沐家主后事。”

“瓷安村里早已安置出沐家的墓穴,还配置了两把墓门的钥匙,里头存着的无非都是沐家紧要机密的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留给小少爷的,旁人是万万碰不得的。”

“而我的女儿,也就是夏枫的娘,自小便被我送去了学艺,这瓷安村自然是无一人识得,就连我以当初也没认出,若不是那日被我撞见她鬼鬼祟祟在沐家墓旁徘徊,她怕是也不会坦白。”

“她认识了个男人,她很爱那个男人,就连当个棋子也都是心甘情愿,全然不顾她身旁还有着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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