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万俟尽的眼神顺着君映的望去,只见角落里的骷髅新娘毫无动静。
“哪儿古怪了”他怎么没看出来
君映扫了扫万俟尽,指了指骷髅的手,“你看那儿,骷髅的大手指与食指交界处有个细小的花纹。”
万俟尽走进了几步,凑近一看,只见一朵半个指甲盖大的蔷薇花束,鲜活的牢牢贴在骨头上。
“”他默了默,“你是如何看见的”
“我眼神比较好。”君映回答的毫不犹豫,言下之意万俟尽眼神不好。
得到回应的万俟尽沉默了。
末了,他声线温柔道:“看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出去走走吧。”
“不,我没休息够。”君映一屁股坐在了铺在床下的地毯上,“我是不会离开的。”
万俟尽静静的看着君映,道:“你脖子上的鸾佩的另一个主人,此刻恐怕身受重伤,有危险。”
“什么”君映一愣,“什么危险为什么受伤”
“因为强行解除鸾佩仪式,本体遭到反噬,此刻若是遇到危险是绝无还手之力的。”万俟尽嘴角挂着温和的笑,“说不定他就在哪一处遇到机关了。”
他道:“沐家墓机关重重,步步陷阱,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此处,而我,恰好有地图。”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一块泛黄的羊皮卷。
君映立即站了起来,“可我不会用这鸾佩。”
“无碍,”万俟尽轻笑道:“只需用心感应鸾佩双方的联系,然后过去找到他就能解救。”
“那你把地图给我。”君映看着万俟尽,伸手。
她总觉得瘆得慌,感觉这人温和的笑意下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
然而万俟尽只是低声一笑,将那张泛黄的羊皮卷给了君映,似是笃定君映看不懂。
狐疑的看了眼笑的神秘的万俟尽,君映眸子望向羊皮卷,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就是吓一跳。
全都是英文
只是用古老的手法标注的英文,还有些语法显得偏僻。
不过君映都能看懂,她作为名誉全球的法医,懂得几十个国家的语种,就是以防翻译被收买用错误的词汇引导对方,更何况这类比较通用的英文。
虽然看懂了,君映却不动声色,突然一皱眉,嘟囔道:“这是什么字啊”
假装自己看不懂的翻来覆去。
万俟尽又是低声一笑,“给我吧,告诉我方位,我带你去。”
“我不”君映抱着羊皮卷地图,道:“就算我看不懂我也要自己去,不要你指路”
一副任性的模样令万俟尽眉头微微一簇,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就这么的君映就这么忽悠着带着万俟尽走着。
万俟尽大概是将地图给背了下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其中君映曾悄悄假装踩中了几个机关,却见万俟尽站在一旁毫发无伤,要中机关却又恰好没中的站在机关的边缘。
好几次都是如此。
君映就敢断定了,万俟尽一定是将地图背了下来,所以才如此了如指掌。
万俟尽想来是冲着白若帆去的,而他又笃定她会自乱阵脚真的前去寻找白若帆才会如此放心,可他没想到的是她会看这个地图。
她感应到了白若帆的位置,特地将万俟尽往相反的地方带,等找个地方将其甩掉。
这地图确实详细的将墓中的每一处都记载了,是个好东西。
只是万俟尽知道这地方的每一寸,要困住他,很难,既然困不住他,那便利用此处错综复杂的地势,将自己绕出去。
君映暗暗扫了眼万俟尽,只见他还是不慌不忙的模样,似乎觉得君映的威胁并不大,所以心很宽。
突然之间,君映摸到一个暗门,一脚踹向了万俟尽,“混球,滚吧。”
说完钻了进去,启动机关,瞬间消失在了机关处。
独留下万俟尽一脸懵。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前不久还伸手对着他说彼此交心的人,此刻居然过河拆桥的那么利索,莫不是猜到了他的意图很明显吗
想着,他望了望君映消失的那道暗门,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不计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手往袖口内伸了伸,又掏出了一块泛黄的羊皮卷。
他那部分地图,有真有假,不论君映是看得懂也好,看不懂也罢,最终都只会走入陷阱。
而现在呢,他就要判断君映所去的方向了。
手指轻轻点在羊皮卷上,万俟尽挂着温柔的笑,一点都不着急,似是胜券在握。
而君映躲入暗道后便开始感应白若帆的位置。
至于重伤的百里昧,她实在是找不到,也无法寻到位置,生死不知,不过他说还好,那大概还是死不了的。
君映往白若帆的那个方向走着,一边躲着飞来的暗器,一边急吼吼的赶路。
终于在又推开了一扇门之后,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若帆”
静静坐在角落的那人指尖动了动,却未转身。
“是白若帆吗”
后头那个声音还在呼唤着。
白若帆微微抬眸,他清冷的眸内似是忽有波动,却似乎又是那么毫无波澜。
最终他还是没回头。
不是无法回头,而是伤的太重,他不得不找个地方打坐调息,进入自我封闭的地步。
他希望不是幻觉。
说不清的感触,无论是因为她耳后的梅花印记,又或者是她微笑间不经意的调戏之言。
“你走吧。”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句驱离。
而听到这句极为平静的话之时,君映的一腔担忧都化成了愤怒。
“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走我要是走了万俟尽那个杀千刀的过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说着她两大步上前,就要去抓白若帆。
手方才触及白若帆,却见他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赶忙接住,君映拧了把白若帆,不知道是气还是恼的骂道:“就你这个破身子还敢让我走嗯”
“你方才说,万俟尽来了”白若帆不在意君映骂他,反倒是抓着君映的手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啊,都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君映将白若帆扶起,“来,我背你走。”
“我很重。”
“知道了你真啰嗦。”不顾白若帆反对,君映直接将白若帆拉到背上,二话不说背了起来,反正他也无法反抗。
白若帆受了如此重的伤,自然是无法分心来减轻自己的重量,只能调息,所以君映背着的是白若帆全部的重量。
虽说是重,但也不是背不动。
君映咬咬牙,往另一个她认为安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