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陨顿时面色一肃,伸手引路,“摄政王请。”

君映回头冲君景恒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并不会有事,让君景恒乖乖待着又扭头冲段陨道:“记得给孩子备点吃的。”

段陨:“”他又成保姆了

忍无可忍,他悄悄抬头看了君映一眼,只见少女一双竖起的猫瞳也恰巧看着他,视线相撞,对方微微一笑:“受伤啦”

他以为少女要安慰他,结果便听到少女吐出四个字:“多喝热水。”

这四个字,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让段陨听出了一股冷淡的意味。微微蹙眉,错觉么

引着君映向马车走去,军队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供君映上前,却又在君映走过后快速的合上。

君映走到大概距离马车三丈远时却突然停下,拱手道:“国师有令,所有人不得靠近马车三尺内,所以末将便送到此处了。”

“知道了,记得给孩子准备点吃的。”君映摆了摆手,提醒段陨别忘记给君景恒点零食。

君景恒在她的教育下倒是会用了勺子筷子,只是还是改不了本性喜欢抓着糕点吃,最喜欢吃的就是炒米糖,只是这一路上并没有的卖。

她想着这么大的一支队伍,应该不会少了君景恒吃的。

段陨听了君映的提醒,无语了一阵,点点头:“是。”

旋即转身离去,君映一个人慢慢的约过八匹马,走向这辆巨大看似低调却格外豪华的马车。

四处看了看,她提起裙子便往上爬

“噗”

顿时周围响起了一些细微的喷笑声,又恢复了寂静,偌大的十里亭只剩下风声。

真的不怪她,是真的这个马车太高了,没有垫子她上不去啊。

厚脸皮的君映无视了四下的喷笑声,面不改色的继续爬着。

半响,马车内的人似乎看不下去了,骤然一卷白绫抛出,迅速的在君映腰间打了个结,轻轻一扯,君映便被拉近了马车内

“碰。”一声摔在的马车内,并不疼,稀奇的低头一看,是垫着柔软的白色皮毛。

“安静些。”马车内的人发话。

君映顺着眼前的小几往上看,入目的先是一片似冰雪般的衣角,然后是雪白的衣裳里头缝着细不可见的金线,再往上看是微垂的墨发,顺着墨发再往上看

那是一张怎样的容貌。

君映一时间被震撼了。

即使是见过了百里昧那般的魔魅的姿态,见到这人的模样也会震上一震。

他垂眸手中握着一卷书,貌似清月,薄唇如樱粉般淡泊形成一条直线,鼻若悬胆,眉宇间自称一派孤傲的贵气,又带着些许清冷寒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好像雪山顶上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雪中瑰宝。

“真好看。”

君映支着下巴,笑眯眯的评价。

那人眼皮不抬,一脸平淡的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

君映爬了起来,手往小几上的糕点抓去,却被那人手中书打了一下。

“洗手,”他淡淡道:“否则不许吃。”

君映被打的瞬间缩回了手,低头一看,手背上被打出一片红。

“很疼的”她怒道。

长孙白熠斜睨了她一眼,“脏。”

君映顿时气结,这是嫌弃她呢

骤的起身,君映撸起袖子就准备往长孙白熠身上扑过去,打算让他好好染一染脏的气息。

突然,他将书本往小几上一丢,看向了君映。

君映动作一顿,“你看什么”

“你衣带解开了。”他语气依旧淡淡。

君映大惊失色,赶忙低头去系衣裳,难怪她刚才进来的时候觉得衣裳松松垮垮的

想必是方才爬马车的时候蹭掉的。

“去洗手。”长孙白熠执着的提醒君映,“水在那边。”

说着他指了指马车角落里的一个架子上放置的一盆清水,边上拴着一根绳子,上头挂着十几条整洁干净的白帕子。

“”君映一边洗着手,一边看着那白帕子,充满了无语感。

这是洁癖到了极点。

洗完手君映顺手将一块白帕子扯了下来将手擦干净,方才去抓小几上的糕点。

此时的长孙白熠已经在查看一张泛黄的图纸,上头的文字君映不认识,有些复杂。

外头有人高声询问:“国师大人,是否启程”

长孙白熠头也不抬吩咐道:“启。”

不过多时,君映便感到了一阵晃动,她折腾了许久没睡醒过,这一晃,到弄的她困倦的很,摸索到了软榻上她一头便栽了上去,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长孙白熠软榻上那小小的一团人影,清冷眼波划过一道极为细小的异色。

这些日子那小马车颠簸,她要照顾君景恒想必是没睡好的,由暗卫传来的消息告诉他君映在他离开之后便也相继离开,那么一定是没睡过的,估摸着困的很。

而这辆马车也是他吩咐人连夜赶过来的,还特地选了八匹稳妥些的马,赶路的时候吩咐了忘莫稍稍慢些,保证马车的平稳。

所以君映提出要坐马车,正中他下怀,这一来他便不用寻什么理由将人请上来,也能让君映休息好了。

又看了看君映睡着的模样,他垂眸,眼眸中清晰的倒映出小几上泛黄的纸张,他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美色,害人。

终于,璇玑最伟大的国师,理解了这四个的痛苦了。

并备受煎熬着。

他刻意将鸾佩的联系给中断了,让君映寻不到他的位置,但他却能清楚的知道君映在哪儿,所以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准备好这一切。

即便她并不会知道,他也甘之如饴。

而且短时间内并不能让君映知道,白若帆便是她讨厌的璇玑国师长孙白熠,否则这个一时间的好感或许就会变成恨了。

他很明白,君映此刻对白若帆的只有感动和感激,不掺杂任何男女情感,即便是嘴上调戏几句,却是不走心的。

这是让长孙白熠最心烦的地方。

所以当君映没有开窍,没有对国师有任何好感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暴露的,否则前功尽弃。

至于百里昧,他自有不让他说出口的办法。

这么一想,长孙白熠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大智慧,无人能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