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映神色没有变化,静静的看着齐言。

只见齐言的情绪在吼过之后稍稍平静了些许,他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是在回京的途中,将军联系上了我,害死长公主的太监被人暗杀在了冷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烂了。”

“本该一张席子给丢进乱葬岗,那日将尸体送出宫时,一位御医恰好路过,便在他的指甲里发现还没有彻底消散的迷迭毒。”

“御医察觉不对,也不敢上报给国师大人,可这件事毕竟太大,他怕瞒不住,也怕惹祸上身,便找了将军”

齐言道“所以将军才回去劫长公主的棺椁。”只是为了验证长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

君映沉默一阵,又转身对着窗子,听着海水响动的声音,竟在此时感到了一丝宁静。

半响后。

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闻言,齐言忽然抬头看向君映,眼中有一丝不可置信,“你去不查明白长公主的死因吗”

他不相信身为长公主独女的君映,竟然对长公主的死因无动于衷,甚至还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她已经死了。”君映没有看齐言,眸子定定的盯着海面,语气像是呢喃又或者是轻叹,“我不能因为这个事,放任左丘景泰一个人呆在皇宫。”

顿了顿,君映又道“我不是不查,可现在母妃薨逝方才半个多月,暗害她的人定然在警惕,我不想打草惊蛇,你明白”

齐言“”他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不知道是在生气又或者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静谧的屋内,君映淡淡说“我要见邱天元。”

天玑皇宫。

左丘景泰还是从宫人的嘴巴里听到君映被掳走的消息,他急的上火,迈着两条小短腿就往星辰殿跑。

人还没到,声音先从门前传来。

“蝈蝈蝈蝈皇姑姑被掳走了朕要救她,快救她”他口齿不清的喊着,到也能让人听懂大概意思。

江半阳在后头弯腰护着在地上急促奔跑的小皇帝,口中念着,“小祖宗您可慢着点,要是摔着奴才吃罪不起”

左丘景泰越过星辰殿的大门,跑到空旷的大殿中央,抬头望着帘帷后的那一抹如神抵般的白色身影。

“下去。”国师大人下令。

“唯。”

宫人们恭敬的行了礼,陆续有肃的离开宫殿,最后一名宫人对江半阳福了福身。

“江公公,国师大人要与陛下密谈,还请您随奴才出来。”

能在国师大人面前侍奉的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宫人,个个身怀绝技,就连身为大内总管的江半阳也吃罪不起。

他听宫人说的客气,赶忙惶恐道“公公严重了,咱家随你去。”

“”

殿内很快就只剩下左丘景泰和长孙白熠二人,宫人们彻底离开的时候还将大殿的门也一同带上。

星辰殿与国师殿不同,国师殿是专门照顾国师起居生活的地方,星辰殿相对要严肃些,这儿是国师每日处理皇帝都无法处理的奏章,以及各地出现的暴动一类。

国师就是璇玑王朝的神,国师传达的是上天的旨意,一向都是高贵无比,就连星辰殿的装潢都要显得更为严肃与谨慎。

左丘景泰从第一次来星辰殿就觉得这地方死气沉沉,有些怕,可关乎麻麻,他还是想问。

“皇姑姑被抓走了,可以救救她吗”

上首,长孙白熠轻叹一声,“陛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左丘景泰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周微红,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强忍着泪水,说“朕可以派军队,派人去救她,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说道后面,左丘景泰稚嫩的声音里已经出现了一丝哭腔。

帘帷后的人似乎无动于衷,垂眸静静凝视着手中的龟甲,声线清冷道“她不会有事。”

像是说给自己听,又或者是说给左丘景泰听。

左丘景泰绷不住,呜咽一声,“你就是不肯让我去救她”

“陛下,臣无此意,”国师大人飘渺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道“可你是璇玑的王,你的子民,你的臣子,都需要你,她一个人若是兴师动众,会让她日后寸步难行。”

左丘景泰不肯听,蹲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却也不愿意在哭一声。

忽而,层层阶梯上的人影微动,薄薄的帘帷被修长的指挑起,那人如神抵般的眉眼显露,薄唇轻启“陛下,或有一法。”

闻言,左丘景泰骤的抬头,露出欣喜的神色。

只听国师大人轻轻说了四个字。

“臣去救她。”

船上,齐言在询问过邱天元的意见后,将君映给带了过来。

屋子里只有君映和邱天元,君映在桌旁找了根凳子坐着,这才看向对方。

只见邱天元肩膀上绑着白色的绷带,还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一声锦袍,头发也束成天玑城中她曾经看到过的世家公子的模样。

可惜的是,邱天元打扮的文雅,身上的气质却有些沉重,值得惊讶的是他把胡子刮了干净,就算脸上又一道疤也不妨碍他还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此时正低着头,细细擦拭着手中的一只玉笛,眼中是可见能溢出的温柔。

君映不想浪费时间,抬手在桌面敲了敲。

问“为什么帮我”

邱天元任旧擦着笛子,轻声道“你母亲是中了迷迭毒死的,走的很平静,没有痛苦。”

君映“船去哪儿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那儿的花开的极美,一直想去看看,却碍着身份,又有人百般阻挠,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她可以看到了。”邱天元道。

君映“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那么爱美,知道自己死后尸身不腐,还带着香味,定然也是开心的”

君映“”

双方的对话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在问下去恐怕邱天元也不会回答她,君映干脆也不问了,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桌边慢慢品。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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