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后,君映将摄政王朝服折叠收好,身上穿着鹅黄色轻便衣裙,拿了快干燥的布巾,一边拭擦着长发,走到了船上的甲板。
此时的天色已然全黑,周遭只能听到船只在海面上行驶时的浪声,一切都风平浪静。
君映坐在甲板上,抬头望着星空。
天色一片暗色混蓝,星芒点点,月色明亮当空,水平面上被月光照出点点银色,如诗如画。
美极,又静极。
邱天元告诉过她,邱家军被安置在一处秘密地方,这次前往开阳部的只有她和邱天元以及齐言,这艘船只则是在码头问当地最大的商户租用的。
商户家似乎有很多秘密,船只上行船的水手以及随行小厮都是聋哑人,但能够辨认人的口型,需要什么只需要对着船上的小厮做口型即可。
雇佣船只的人通常都要做些隐秘的事情,这些人也很聪明,知道这一点,很少出现在雇主面前。
需要的时候,只需要轻轻晃动房间内的铃铛即可,方便。
君映又回忆起邱天元曾经的说法,以及他的神色,应当是打算将长公主葬在开阳部的某一处地方。
可又为什么要把内力传给她
君映低头看着掌心,有些疑惑,自从有了内力,她也发现拥有内力的好处。
比如能听到更加细微的声音,看的也更加清楚明亮,能够发现很多曾经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再比如,她现在身后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头发都不擦干就坐在这儿吹风,爷看你是长本事了”那人声线飘忽鬼魅,尾音拉长带着些许不悦。
随后君映手中的布巾就被抽走,身后的人俯身在她的头上轻轻拭擦着,是和语气截然不同的温柔。
君映“”
“你怎么找到我的”君映很好奇,她被掳走后邱天元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东南方的开阳部赶路。
船只也在海面上行驶了有段时间,都这样折腾了,百里昧还能追上来
百里昧轻笑一声,没有作答,他可不会把千情镯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
那玩意传到他手中很久,一旦带上就会使双方产生联系,宛如一根看不见的红线一般将双方牵扯。
千情镯内融了他一滴精血,他也自然能够感知到千情镯所在的位置,以及君映到底有没有受伤。
只是
百里昧拭擦着君映的头发,垂眸望着手中软柔的发丝,眼底划过一道森冷。
只是那长孙白熠,也给君映带了一块鸾佩,千情镯乃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物件,照理说不该出现一件和千情镯相似的东西才是。
没想到是,在这段时间,鸾佩和千情镯一直在相互制衡,也就导致无论是千情镯还是鸾佩,谁也不能影响到君映的情感。
百里昧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确认了喜欢君映,想和君映在一起,那他必然是要把人紧紧握在手中,一刻也不会放松。
“男女授受不亲,”君映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百里昧的回答,就知道对方不想说,她也就算了,道“别帮我擦头发了。”
“爷乐意。”
百里昧挑眉,轻声一哼,又问“邱将军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是我父亲,还能害我不成”君映扭头抢过百里昧手中的布巾,“差不多了别擦了”
手上落空,百里昧也没生气,他的容貌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白皙,也更加突出了他那唇色猩红。
君映抬头,发现百里昧将脸上精细刻画过,眼角以红色细细勾勒,眉眼如画,那双狭长的眸深邃,君映甚至能在里头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和她背后泛着月光的海水。
“看呆了”百里昧对君映的反应很是愉悦,唇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眸中都多出一抹笑意,“爷今儿个可是好好打扮了一翻,你猜为什么”
“咳。”
君映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总觉得这个话题有点不对,想了想还是问,“为什么”
百里昧笑着,坐在君映身侧的甲板上,和君映挨得很近,轻声在君映耳侧道“因为爷,要见心爱的姑娘啊”
“”
那一瞬,时间仿佛停滞,君映手腕上带着的千情镯快速闪过一道微红的光芒,又回归寂灭。
君映愣怔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一跳,可很快她又皱起眉头,推开百里昧。
“胡说八道”她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情绪很平静,甚至还能反向嘲讽,“可能你心爱的姑娘是这海底的美人鱼吧,这儿没有。”
心爱
开什么玩笑。
君映才不信百里昧的鬼话。
被君映推开,百里昧也不恼,唇角还是带着笑意靠近君映,忽然偏头将整个人都靠在君映肩膀上。
“爷才不管你信不信,”他声线低沉冗长,轻轻诉说“爷说出来了,就好。”
“”
君映抬手微动,要把人推开。
“别动。”百里昧忽然道“教爷靠会儿。”他语气听上去有些可怜委屈,因为拿捏的妥当,所以恰好让君映心软了。
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回去,没有在想着把百里昧推开。
二人坐在甲板上,迎面吹着海风,一直看星星看到深夜。
这种结果直接导致的就是,第二天早上,百里昧当场发烧病倒。
君映“”
这个人是怎么当上璇玑安郡都督千岁爷的
因为病了,君映也不能把人赶走,就把他带到了房间里休息,摇铃叫来了船上的小厮,吩咐人煎药。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