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群白衣人的领头人放下剑,抬手身边有一人立马递上一本书。
领头人在书上翻找片刻,声音刻板的念道“邱棋,前代幽谷谷主大弟子,因战乱出谷,化名邱天元拯救万民”
念到此处,邱天元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双手递上,“此乃谷中信物,检长可查。”
被称之为检长的领头人侧目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呈上后打开,露出一颗刻着邱棋的玉白色棋子。
“是信物没错”
检长肯定了邱天元的身份后,转眸看向了高高站在马车车辕上的君映,剑指过去
“那,她呢”
邱天元道“她乃小女,亦可查。”
“不必了”检长声音果断道“入谷者必为我谷中人,非我谷中人,一概不得进入,她不得入谷”
本来君映不稀罕,可这个检长不但用剑指着她,还说不让她入谷,她这反骨噌的就弹起来了。
她笑了,运起内力在脚尖轻点,一跃而起肆意的坐在马车顶上,一只脚抬起来踩在马车顶,手搭在膝盖上,眉眼轻佻。
“你说不让就不让我今儿个要是硬是要进去呢”
“映儿”听到此言的邱天元轻声呵了君映一句,又对站在前方的检长拱手道“检长小女年幼,不知谷中规矩,还请检长莫要和她一般见识”
这是君映第一次看到邱天元低声下气的样子,她有些生气,眉头也不自觉的拧起。
可检长却盯着君映,沉声道“擅闯幽谷者,皆杀无赦”
话音未落,周遭包围着的带着面具的白袍人都将剑举的更高,对准君映。
“检长我这次回来只是想将亡妻葬下,并无他意,还请检长宽限我两日”
“邱棋,谷中规矩,你应当是知道的,”检长瞥了邱天元一眼道,“入谷者,若非亡魂,若非谷主应允,擅闯者,皆得死在护谷阵下”
言下之意,如果君映擅闯,他今天就会在这儿把君映给斩杀。
这话听得君映火气旺,原本晃着的脚都不动了,冷笑一声,翻身整个人高高站在马车顶上。
手在腰间的暗扣上一动,叮的抽出软剑,一阵风吹过将她长发拂起,今日她穿的是红色长裙,本是穿着赏花,袖摆略长,可没想到花还没赏,先要和人打架了。
君映握剑迎风而立,大红色的衣摆在空中飘摇,整个人都带上几分杀气,眉眼涵盖着的冷傲更是显得她无情至极。
她居高临下的睨着检长,孤傲道“若我今日偏要闯一闯,又如何”
“”
暗处从君映从马车内探头出现就一直看着的人,因为这一句话,忽而心生悸动。
生而无畏,明亮动人。
他眸中所蕴含的情绪微深,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身后站着的人马上恭敬的上前,推着轮椅,将他推了出去。
“既是前任谷主大弟子之女,身为检长,怎能轻易喊打喊杀。”
一道悦耳低沉的声线从峡谷后的丛林中传来,黑暗中一名身着华贵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
那轮椅造的极为沉重高大,那白衣男子坐在其中,长发由一根木簪挽起,木簪正中镶嵌着的是一颗发亮的名贵黑珍珠。
他的脸上带着一张半银半金的面具,以高挺的鼻为分割线,遮住了一半的面容。
另一半暴露在空气下的面容,眼含笑意,嘴角轻轻带起,一派温柔。
轮椅一直被身后站着的侍从推至那名检长身侧,停下后,轮椅上坐着的白秦轻扫了检长一眼,道“听风,你可知错”
听风有些惶恐的收起剑,连带着那群戴着面具的白袍人也统统收起了剑。
听风单膝跪地,低头道“听风知错,请谷主赎罪”
“罚你打扫书阁一个月。”白秦淡淡道。
“是。”
他又抬头望着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要打却没得打有些茫然的君映,轻笑着温声道“站那么高做什么莫不是看我腿脚不便故意叫我抬头看你”
君映“”
“胡说八道。”君映反驳着,还是从马车顶上跳了下来,把软剑收了回去。
她只是从这位谷主身上察觉到有些熟悉的模样而已,只可惜他虽然像,却不是白若帆。
“不得无礼。”邱天元轻呵了君映一声,不痛不痒,君映当耳旁风给听完就忘。
君映背着邱天元翻白眼的样子被白秦看个正着,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转眸看向了邱天元。
他道“你的来意,我已了然。”
“先谷主临走前,曾与我到提过你,结果因为这群不懂事的弟子们闹得这般不愉快,还请邱先生与我等一道进来。”
邱天元微微松了口气,“那我在此,多谢谷主”
君映偏头看着一朵盛开着花儿出神,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有些沉闷的抿唇,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为什么,邱天元要将姿态放的这么低,她也不能理解,可是他看上去,似乎很高兴能够回到幽谷。
君映无论对什么地方的归属感都不重,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又或者皇宫,能让她在乎的东西实在太少。
她没有强烈想回去二十一世纪的想法,自然也就没办法切身体会到邱天元的心情。
要说君映目前为止最在乎的,那也就只有左丘景泰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在皇宫怎么样了
君映一边随着白秦进入幽谷,随着幽谷入口的关闭,白秦忽然瞥了眼心不在焉的君映,本就带着笑意的唇角又往上扯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弧度。
进来了,想出去,可比登天还难。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