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君映惦记着的左丘景泰,此时正在金銮大殿。

他板着脸,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两条短腿距离地面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能在半空打摆子。

然而身穿龙袍的小皇帝却严肃的沉着脸,摆出一副老子很拽的表情,听着下头大臣的汇报。

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他是认真学过帝王术的陛下,自然能够在很快的时间明确给出合理的处理方案。

但是不敢讲。

他在位两年,装了两年的愚笨,一下子变聪明了,站在前头年事已高的三公怕是能先一口气提不上来高兴的昏过去。

所以左丘景泰不敢明讲,只敢在下方大臣讨论的时候,假装严肃的点到一些重点。

也仅仅是这样,都足够三公热泪盈眶了。

尤其是大司空苟泽,恨不得那双眼睛化为x光透过帘帷照射在开了窍的皇帝陛下身上,把所有的学识就教授给陛下后,在给祖宗上三炷香感谢保佑璇玑的陛下没有堕落

大司徒李卉倒是有所收敛,只是那频频看向帘帷后坐着的小小身影,眼中都忍不住浮出欣慰。

陛下果然还是天龙之子,聪慧过人的

大司马孙禹则是个粗糙人,完全不知道含蓄两个字怎么写,当场就在文武百官的面,开始给左丘景泰吹彩虹屁。

无论左丘景泰发表什么意见,他都会来一句“臣附议”,完完全全就是脑残粉的行为

下朝后,左丘景泰后殿内捶胸顿足“你妈的,为什么”

明明他已经够委婉,够藏着了,谁知道会变成那副样子尤其是大司马,怎么吹起彩虹屁来那么熟练啊

无意间听到小皇帝爆粗口的江半阳“”

要糟,听到不该听的,他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入谷后,邱天元便驾着马车离开,这回就连君映也不带上。

被丢下的君映也没什么表情,她四处看着,准备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等邱天元回来。

白秦倒是没让她一个人,他邀请君映去他的院子住,君映想着一谷之主的院子应该不会太小,有地方不住是傻瓜,就同意了。

事实给了她一耳光。

幽谷中有片竹林,竹林深处便是白秦居住的院子,并不大,一片池塘,一座小桥,两间以竹子搭建起来连在一起的房子。

这就是白秦的院子。

君映“”

虽然看起来雅致,她若是住进去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要和这位戴面具的谷主面对面

那多尴尬。

要不,她还是去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吧

“噗嗤。”

似乎看出君映的想法,白秦不由得笑出声,他的声线好听,就算是笑起来也是低沉悦耳,带着他独有的温柔。

他道“这儿是我私有的院子,鲜少来此,你且放心住下还没问姑娘芳名”

被看透的君映耳尖有些发红,道“君映。”

白秦轻轻点头,回道“在下,白秦。”说完他眼中划过一道鎏光,笑容更加温柔,眼中也多了些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白秦带着君映在院子看了一圈,随后有名小侍丛暗处走出,在他耳侧轻轻说了些什么,他便离开了。

没了白秦在这儿,君映显然要轻松不少,赶了那么多天路,她也有些累,干脆就在屋内闭着眼睛躺下休眠了。

只是没想到,她醒来时,看到的是披头散发的邱天元。

邱天元什么也没做,就披散着头发坐在桌边,静静的望着君映,眼中带着对女儿的喜爱,也有一些痛苦的挣扎之色。

邱天元面上的情绪很复杂,叫君映看的有些微怔,她不由得问“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

“无事。”邱天元声音有些微哑,回答着君映。

虽然他这么回答,君映却一个字都不信,邱天元这幅样子活像是丢了魂,哪儿是没事

分明有大事,却不和她说罢了。

君映犹豫了会儿,没有选择追问,只是垂眸淡淡道“无事便好。”

邱天元坐在桌旁,开始叨叨絮絮。

“日后回到天玑城中,不要再提起我,就当做我们早已断了父女情分,还有”

邱天元从脖子上褪下一个吊坠,上头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骨哨,他起身,把东西交托在君映手里。

“这是号令邱家军的骨哨,哨声响动,所有邱家军都会收到命令,听你号令。”

“还有”

邱天元在和她细细说着璇玑朝堂上的文武关系,就连三公有些隐秘的事他都能说出几件。

等说到长孙白熠的时候,邱天元忽然沉默一瞬,只道“国师大人太过冷情,他是璇玑的一杆平衡秤,没有人可以撼动,以后无论做什么,你一定要小心避着他。”

“因为没有人知道,国师心里的那杆秤到底是偏向哪一方”

思极长孙白熠那副亘古不变的模样,君映深表认同的点头,如果不是对方生如明珠容貌出众,她都要以为对方是个古板的老头子。

就连教导左丘景泰的时候都是一板一眼的,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因材施教。

然后邱天元又说了很久,君映也认真的听着。

直到后头,君映发现有些不对,邱天元着一股脑的速说,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

可看邱天元的精神状态分明是很正常的

君映吃不准,只能在邱天元说完话后,假装还很困,当着他的面躺下歇息。

邱天元笑着摸了摸君映的头,手掌粗糙却很有力,语重心长的叹道“你呀”<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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