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眼中浮出骇然之色,捂着胸前翻涌的气血,紧紧盯着那气定神闲一席站在风中如雾般飘渺的男人。
对方的声音也如穿着般清冷淡漠。
“听闻幽谷护谷阵,变化莫测,今日得见,却不过如此。”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情感,与他来说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评价。
“你是何人”听风警醒的问。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听风的问题,只抬头看向前方,帏帽微动间未曾显露出任何东西。
长孙白熠静静凝视着前方,那儿是和白秦一起出现的君映。
君映也瞧见了长孙白熠。
她人的他的这身打扮,第一次见长孙白熠的时候,对方就是穿成这样,不让她给左丘景泰喝豆腐花。
这一瞬,君映像是找到了依靠,鼻尖一阵酸涩,提着裙子像对方奔去
长孙白熠亦向前一步,缩地成寸,转瞬间,君映便宛如一只散开的白色蝴蝶,风一般扑进长孙白熠的怀中。
他双臂一沉,稳稳将人接住,君映更是将脸埋在长孙白熠胸前,像是所有情绪都迸发开来,她轻轻啜泣着道“他走了,和母妃葬在一起。”
长孙白熠双手轻轻抱着君映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不需要君映解释,他就已经明白君映嘴里的这个他是谁。
长孙白熠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同寻常的温柔。
“你来了君景恒那个臭小子怎么办”君映又闷闷的问。
长孙白熠轻声道“有三公在,他不会出事。”
“哦”
君映应声,又在长孙白熠怀里蹭了蹭。
然而长孙白熠忽然煞风景道“不许将鼻涕蹭在我衣服上,否则你洗。”
君映“”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恰好顶起长孙白熠的帏纱,在帏帽下与之对视。
他的面容如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耳尖却有些微微发红,就连那双平日里一直很淡漠孤冷的眼神,似乎变了些许,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眼中也只有她。
君映面上有些发热,哼了哼,“洗就洗”然后像是赌气般又在长孙白熠的衣服上蹭了蹭。
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委屈的掉眼泪。
就在此时,长孙白熠忽然抬手摸了摸君映的脸,用大拇指拭去君映眼角的眼泪,道“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哭起来有多丑。”
长孙白熠永远有办法让君映马上忘记什么叫悲伤,然后只有愤怒。
君映抬手狠狠的掐了一把长孙白熠的脸,像是泄愤一样又摸了两把。
摸完之后,君映只有一个想法
真滑。
不远处,一直看着君映和长孙白熠互动的白秦,原本平静搭在轮椅手柄上的手,忍不住紧紧的捏起,青筋涌动。
他脸上一贯有的温柔都变得冰冷无比,冷然盯着抱着君映的长孙白熠,露在面具外的那一半面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带着杀意的笑。
“阿映,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吗”白秦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君映马上想起还有人在。
她不好意思的从长孙白熠的怀中出来,看向白秦,轻咳一声,扯了扯长孙白熠的袖子,示意对方把她松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长孙白熠把她搂的更紧了,随后用淡漠至极的语气道“此乃吾妻。”
君映“”你在说什么瞎话
白秦笑容也僵了僵,大概是没想到长孙白熠会那么直白的说这种话。
说都说了,君映总不能当着白秦的面给长孙白熠一巴掌,她掩饰着微红的耳朵,道“啊,是,这是我夫君”
然后小手悄悄的在长孙白熠的腰上掐了一把。
“多谢谷主多日对内子的照顾,”长孙白熠道“我将要带她走。”
“是吗”白秦忽然笑了,望着长孙白熠道“可阿映还病着呢,你现在带她走,怕是在路上会叫她愈发不适。”
“不劳谷主费心。”长孙白熠声线依旧淡淡的,可君映却明显的听出一丝冷意与敌意。
她悄悄的戳了戳长孙白熠,让对方说话稍微注意点,毕竟她爹娘的墓地还在这儿,她总要找时间回来看看。
然后又向着白秦笑了笑道“辛苦谷主这几日一直照顾我,我这厢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白秦眼中笑意一空,又扫了眼一旁的长孙白熠,面色略有不善,可带着半边面具,君映的病尚未好全,看不出来,在风吹过后又咳了两声。
白秦手在袖中捏了捏,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轻笑道“既然如此,那阿映便随他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了,便带着这颗棋子”
他抬手,身后的小侍立即将一个盒子呈上交给君映,打开后是刻着一个映字的棋子。
待小侍将东西交给君映后,白秦道“想回来时,这颗棋子会带你找到回谷中的路。”
“这”君映本来不想接,可想到邱天元和长公主的墓,犹豫了一瞬,还是拿在手里,道“那就多谢谷主了。”
“阿映,那晚你说过要唤我名字的。”白秦的语气忽然有些委屈。
君映“”
她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突如其来的变冷了
白秦所说的明显是那天她将邱天元下葬的时候,她跪到了夜晚,当时脑子迷迷蒙蒙的,也只能记起零星一点。
她好像确实说过
君映不知道为什么,心虚的不敢抬头看长孙白熠的脸色。
然后直到出谷后,长孙白熠周围的冷空气一点也没变,甚至还越来越冷。
君映都能看到他路过的地方,带着水珠的树叶瞬间结霜
不对
君映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心虚
<国师在上,摄政王妻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