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钟衍欲试这几人武艺,这一试,钟衍却失望了,这四人武艺平平,说是通晓,也就是略知皮毛,完全仗着有把子力气,会几式套路,没撑过几个回合便被中亚试出长短。

钟衍心底虽然失望,面上却依旧好生安抚众人,教众人勤习武艺,打熬力气,由桓楚训练他们,自唤王邑与赵筑议事。

三人到了一间安静的屋子,围着一张木质四方桌子坐下。

钟衍沉声道:“大匠可有认识的商人”

赵筑道,“先生可是有欲售或欲购之物”

钟衍摇摇头,“某欲寻此一人,助我做一局,算计一人。”

赵筑皱眉道:“这可不似先生平日作为。”

钟衍轻叹一声,“无他,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昨夜人家下了个棘手的套子,就在今晨,某险些失名失望,一败涂地,依大匠之意,某可能算计此人否”

赵筑眉头顿松,亦觉得自己方才言语有些唐突,顿了顿,“某失言也。”

钟衍摇头笑道:“此无碍也,此事毕竟某寻先生之助,未先言清,得先生此言亦不算冤屈。”

王邑一副担忧的模样,其尚不知齐峰之事,今闻钟衍言“打上门来”,着实有些心忧。

赵筑略一沉吟,“行商之人,我却不识得,然若先生欲寻个做局的,我却识得。”

钟衍不由得失笑,“若是有个会做局的,岂用那行商之人”

赵筑亦笑,“既如此便好说也,我那朋友向来嫉恶如仇,既是先生先被打上门来,只消我去为先生一说,我那朋友无有不允。”

钟衍大喜,“既这般,那却多谢大匠。”

赵筑摇头失笑,“这却无需谢我,只是某好奇的是,那个人敢惹先生”

钟衍虽将齐峰之事说了,王邑与赵筑皆皱眉道:“用毒人这种手段,不仅毒辣,也着实有伤天和,其不惧鬼神乎”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鬼神还是颇为敬畏的,也难怪二人有此等言语。

钟衍冷笑道:“是以早间临别时,我高声与其到,晚间有二有友人寻其去饮酒。”

赵筑打了个冷颤,不由得苦笑道:“这话,比捅这齐峰一刀还难受,不过此人这般毒辣,也该有些敬畏之心也。”

钟衍笑道:“不知大匠何时去寻那位朋友”

赵筑道:“便是先生不催,这几日也需寻他来了,因先生所需密道、密室,却离不开我这位朋友。”

赵筑又道:“密室容易建,密道也容易挖,但是精巧的机关却不容易设,我这位朋友是此中高手,且又因极爱做局设计那害人精,也是个易容的高手,有我这朋友相助,先生当无忧也。”

钟衍一听易容,不由得来了兴趣,“不知这易容是”

赵筑略一沉吟,“告诉先生也无妨,其实是利用毛发装扮,身体行走坐卧姿势的改编,以及一些植物黏胶的辅佐,对面容、躯体造成影响罢了。”

钟衍顿时想起了后世的化妆,心道人皮面具这东西果真不存在,高级些的也不过接近于化妆罢了。

却说钟衍这边在商议怎么对付齐峰,而齐峰也在思虑如何对付钟衍。

齐峰多饮些蜂蜜水,又吃了医匠开的药,躺在榻上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使下人磨好了墨,取来一张素白的绢帛,齐峰沉吟良久,终究下笔。

他写此信,名为求教,实为求援。

先前其所用之计,实是人家用过的。

燕国王都,临渊城中一人名唤吴西风,任侠好义,在王都之中颇有盛名。

而燕国之人多爱墨家教义,因此对吴西风此人颇为推崇。

燕王第九子,名唤田章,此人奸诈狠毒,面上一副仁德模样,背地里却阴险毒辣的很。

其欲将吴西风收为己用,而吴西风这等人,岂会愿意屈居人下故很干脆的将田章拒绝了。

田章表面上不仅仅是善罢甘休,甚至还专门摆了一场酒,言说是他唐突了英豪,此其之过,定要赔罪。

吴西风也不想两度得罪一位王子,因此便去了。

吴西风也如钟衍这般,滴酒不沾,这位九王子在吴西风的酒菜中,下的也不是毒药,而是有助于睡眠,有利于将养精神的好药。

且九王子的几个心腹与吴西风也相谈甚欢。

当夜,九王子的两个心腹,惨死在吴西风的府中,其浑身青紫,七窍流血,满身的腐臭味道,且浑身发涨。

吴西风那时脑袋昏昏沉沉的,闻说府中多了两个死尸,还是九王子的心腹,立马前去探看。

其没有钟衍这般谨慎小心的意识,心道将这二人血放干了,再将尸体烧了不就完了

一脸下去呲了一手的毒血,血到是放干净了,只是烧起来越来越臭,几个点火离得近的人甚至被熏得中了毒

其滚滚熏天的臭气,自然惹来官差,翌日官差来查,察觉到府中下人不对劲,也没在意。

然而这位田章待官差回了官署之后,便言自家二位心腹自昨日饮宴之后便失了行踪,若有异样之事,烦请通知一声。

官差小心问了昨夜是与谁喝酒。

好家伙,这就牵扯出来了,一点点的查,其时吴西风府中下人太多,吃不得打,何况田章的人边打边诱导,这些下人又不知道始末,诱导着诱导着,下人们就进坑了。

吴西风名声臭了,又因为手上染了毒血,没及时处理,右手也废了。

最后这位田章,还大度的坚定的宣布,他绝不信吴西风是这种人。

这为田章赢来了不少好名声。

田章的另外几个心腹却知道,死掉的那两个心腹,正是建议田章去收服吴西风的人。

至于齐峰,当然,其本名是田峰。

他是跟着这位狠辣的九王子混的,因此学到了这招,还以为是的改编了不少步骤,自以为能借此搞死钟衍,然如今到了困局,他虽另有他计,只是这般狠辣、容易见效快的计谋却一个也无,都是些普通手段。

因此他求教田章,希望田章教他个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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