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准备怎么办”金惠君问着秦川，“颜求死了，我们要继续找其他人来问当初的事情吗”

秦川缓缓摇头：“颜求的死恰巧证明他是个重要人物，他在这种时候自杀，怎么看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就好像有人不希望我找到他一样。”

“那你要怎么办他已经死了，你又不是警察，我们没办法获得任何资料。”

“是没有办法，但或许其他人有。”秦川想起了那个奇怪的黑水组合，他们是专业的黑客，或许能得到更多信息。

于此同时，阿卡丽和罗大头正在房车里调查秦川。

“他真的很厉害，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资料，他把一切都擦干净了，难怪黑骑士是最厉害的那个，他真的有实力。”

罗大头在浏览秦川的档案，当然是从警局资料库里黑到的。

“阿卡丽，你查到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的阿卡丽没有那么奇怪的装扮，她穿着初中生的制服，就像是刚刚放学的学生，也确实是。

“秦川这个身份的邮箱和账户我都看了，非常干净，但是他刚刚收到一笔巨额汇款，是大良集团打给他的，他好像参加了人体实验”

罗大头挠了挠头：“人体实验黑骑士他不会缺钱的，他一定另有目的。”

“嗯可能之前的确有，不过他现在可能的确记不得了，他的诊断报告上写着他确实是失忆了，而且大良集团还要付他赔偿金。这种涉及到金钱的问题我觉得大良集团应该不会马虎。”

“他真的失忆了，他说的是真的”

阿卡丽咬着手指：“可能是真的，但我在想另一个问题。他明明是这么谨小慎微的人，怎么会在现实里和大良集团的高官交易，干这一行的宗旨不就是避免线下见面吗”

罗大头点了点头：“对啊，如果是收钱，他完全可以在线上交易，用几个匿名的账户就好了，他要的一定不是钱。”

阿卡丽接着他的话说道：“而且还是一个重要到只有线下直接交易他才能安心的东西，他不希望这场交易出现任何问题，所以他一反常态地选择在线下见面。”

就在两个人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会如此重要的时候，阿卡丽收到了秦川的邮件。

“黑骑士的邮件他想干什么”

“他想让我们调查一下一个死人的资料，看看他的电脑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资料”

“特别”

“他没特指是什么，只说查了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能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他不是失忆了吗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就在两个人犹豫着要不要按照秦川的吩咐做的时候，秦川一个人在梳理事件的脉络。

“首先秦川是黑骑士，一个社会工程师，可能本身也是水平很高的黑客，他伪造身份成为故事机实验的理想人选，借此混入大良实验，想取得某些情报。

然后这和何圆圆以及颜求的死也有一定关系，可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要是有日记之类的东西就好了，可是有关他的一切信息，都被他之前清理了干干净净，联想到他暗中的职业，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筹莫展的秦川决定上床睡觉，梦里或许有更多信息，他说不定又能梦到更多回忆，打破面前的僵局。

隔壁房间的微生情还在直播，晚上也是她的主要营业时间，大部分都喜欢一个人在被窝里的时候看些美女主播，至于他们想看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要知道，他们一般都是单手发字幕的高手。

房地产全面崩溃到今天已经有三个月，失业潮愈演愈烈，每一天都有一帮人走上街头，成为无业游民，面对这样一大堆随时可能爆发骚乱的人，官方的态度是不闻不问，他们没有任何措施或者救济，就任由这些人烂在大街上，唯一的措施是派警察在各个大公司附近进行保护，防止他们的仇富心里发作，去伤害那些有钱人的人身安全。

每一天都有更多人走上街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游行示威的队伍，他们倒不一定真的吃不上饭了，只是人总得找点事情做，太长的闲适会把人逼疯的。

微生情下播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还有一大帮人没有睡觉，她虽然是靠这些粉丝挣钱，心里却对这些人很是鄙夷，在网络上花大量的时间甚至金钱去看别人打游戏，不知羞耻地喊着老婆老婆这样的话，这样的人生真是太可悲了。

她当然不会懂，因为她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庭，而且天生丽质，并不比知道这个世界上无数平凡的人需要一种叫做幻想的安慰剂来让自己接受现实，他们也要活下去，还想活得开心一点，即使他们不配。

一夜过去，秦川睡得很香，他这一晚上都没有做梦，这是他清醒过来以后睡得最安稳的一天。

阿卡丽和罗大头却没有睡好，他们犹豫后还是决定展开调查，花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异常的东西。

“颜求的离职金高达一百五十万，这的确是匪夷所思，而且他的确把这些钱都花了，凉生公寓也只租了三个月，豪车也是租的，他真的不过了”

秦川看着阿卡丽他们发给他的报告，感觉非常奇怪，颜求的消费就像是疯了，他似乎把人生当成只剩三个月在过，但他才是一个青年，而且身体也一切健康，应该还有大笔美好时光。

“死因，服毒自杀警方已经给出结论了”秦川看着他账单的消费记录，却充满疑虑，他刚在车行租了辆新车，却在当天下午晚些时候选择自杀警方为了草草结案，真是连摆在面前的疑点都选择视而不见。

“秦川，今天要到实验室检查，别忘了。”正在这时，秦川收到了微生离发来的消息，他才想起来今天就是这个月的检查日子，爬起来洗漱。

做完早饭，金惠君和微生情还没起床，秦川吃了自己那份就出门了，检查在上午进行，他可不能迟到，这是重要的经济收入。

来到大良实验的时候，其实他们也才刚开始上班，经过复杂的安保，秦川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4号实验室大楼，微生离打着哈欠，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你来了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怎么还是你你们没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个吗”

微生离撅撅嘴：“我也想说，不过的确是没有，而且人物设计已经快要结束了，他们开始用故事机自带的设计模块，我在实验室也没什么工作，领导也不希望我吃闲饭，所以，你知道的。”

再见到微生离，秦川可以确认她和微生情确实是双胞胎姐妹，她们的脸蛋长得一模一样，身材也差不多，微生情稍微瘦一些，但也差不太多。

“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微生情”

微生离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不过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自从她和家里闹翻以后。她的脾气一直都是那样，看上去温温和和，实际上一点就着，她决定的事谁也不能反对。爸妈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跑了，到现在也没有联系。

现在爸妈在家天天通过她的直播来确认她的安全，你也看过她的直播吗”

秦川摇摇头：“没看过，看过也记不得，现在她就住在我家，和个女性朋友合租。”

“和她那个古古怪怪的女性朋友她和爸妈闹翻也是因为这个，老年人的思想还是有点古板，他们不来理解现在这种流行的感情模式。我倒觉得没什么，现在这样的事很多，上周我还出席一对女性朋友的婚礼，大家好像都习以为常了，正常的男女关系倒成了件奇怪的事。”

微生离把大门刷卡打开：“到了，直接进去就行，里头有人会指导你怎么做的，我在外头等你。”

秦川按照指示进入房间，戴上床上的头盔，慢慢平躺下来，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等片刻之后，他已经身处在一片草原大地中。

“现在开始检测，持续时间30分钟，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但不要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尽量放空自己。”

那个声音随后就消失了，空荡荡的草原上只剩下秦川一个人，连个蚂蚁都没有，他无聊地躺下，看着蓝天白云，静待30分钟过去。

但躺下来的时候不是很舒服，屁股口袋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摸了摸，有个音乐播放器混着耳机放在那里。

秦川只觉得这是准备用来打发时间的，他把耳机带上，打开了播放器的按钮，但想象的歌声没有出现，取而代之是一连串稀奇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念咒语。

他尝试切换歌曲，可播放器里却只有这么一首歌，他尝试把耳机拔掉，但耳机却好像和他的身体成为一体，这时他才注意到，播放器上的红色颜料正在浸染脚下的土地，他周围的草原正在一点点变红。

而外头的检测人员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他所看到的数据仍然是一切正常，秦川还在草原里待着，无论是秦川还是草原都一切正常。

秦川意识到这东西不可能是检测的一部分，但是他一进来就带着这东西，这很可能是他之前准备的，这就是他当初参加实验的目的，不是要在故事机里动手脚，那样太明目张胆，他是要在后续的检查里通过这些检测的试验设备进行骇入操作。

真的厉害，秦川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准备的骇入程序，但现在该怎么操作秦川只能傻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整片草原包括天空都逐渐染上一层蒙蒙的红色。

然后耳机从他耳朵上掉了下来，化成一阵灰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层红色也很快褪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秦川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完全没有头绪，好像骇入的第一步是成功了，接下来该怎么操作秦川之前很显然没有准备什么傻瓜操作指南的东西，没办法了，我也想帮你完成工作，但谁叫我是个失忆病人呢，不好意思了，秦川。

“没事吧，这个检测的安全系数挺高的，应该不会有任何损伤。”

“没事，接下来还有其他检查吗”

微生离摇摇头：“没有了，不过补偿款的事还要你签字，估计你今天就能拿到钱。至于实验的补助会在月底发给你，你知道的，公司财务就是这样，能晚点就晚点。”

秦川从大楼出来的时候，他的账户上已经打入了一百二十五万，他又成了百万富翁，还带着微生离对她姐姐的问候。

外头的游行人群好像又变多了，回去的时候堵车堵了好久，因为游行的人群在街道上无视交通规则肆意地行走，他们现在已经不怕警察逮捕了，可能是因为看守所的饭味道还行警察也没有逮捕他们，只是用防暴盾把他们逼到道路两旁。

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却很不好，可能暴力冲突很快就要发生了，随着存款的进一步消耗，现在还只是发脾气的人就会变成歇斯底里，绝望的人做什么都不奇怪，那时侯城市里很可能会闹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出租车司机很有感想：“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失业，却完全没有任何动作，非要等出了事再采取措施吗”

秦川也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这次的政府是在有意无意地放任自流，任由事态的发生，但这样完全没有好处啊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操作，上头的人都在想什么呢

“或许真是世界末日到了，上头的人都在忙着逃命，没时间管我们这些老百姓了。”

司机师傅开起了玩笑，他自己笑了起来，但秦川却没有笑，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大良集团的新项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